第十八章 暗箱操作？
“伟大的奎恩阁下，我已经学习寒冷之手这个奥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对于第一冰之定理和第二冰之定理，都能够熟练的掌握，可是在具象法术模型的时候，却总是在第三步骤的时候失败，我一直没用弄清楚原因，这是我具象模型时，使用定理的过程……” 接下来，Y先生就在信笺上详细列出了一系列的法术公式来。 奎恩仔细看了一会儿，不由就微微一笑，这Y先生所遇到的问题，他还真的能解决，这家伙的列出来的法术公式，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却有一个地方，将定理误用了。 这是一个初学者都爱犯的常见错误，实际上，在专精奥术师麦斯威尔的注释中，专门就提到过这样一个要点。 作为一个已经成功使用奥术寒冷之手的求学者，奎恩看Y先生的法术具象公式，就好像老师在批改学生的作业，一切都清晰明了。 他当即是拿起桌子旁的蘸水旧钢笔来，直接在Y先生的来信背后，写下了正确的推理公式，并且附上了一句留言，“定理是奥术的心脏，它支配着宇宙，奥术师用错法术定理，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眼见那一只渡鸦还徘徊在窗外，奎恩走到窗台，轻轻敲了敲窗檐，它便应声飞了下来。 奎恩将卷在油布里的信笺丢出去，那一只渡鸦就准确的将其叼住，含在了舌头下面。它扑棱着翅膀，嗖的一下飞进了在空中盘旋的渡鸦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Y先生的回信比奎恩预计的还要快，当天下午，漆黑的渡鸦，就再次来到了奎恩的窗台。 “尊敬的伟大的奎恩阁下，感谢您的指导！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在研究了您的法术公式之后，我恍然大悟，一下子就发现了过去的错误，我刚刚已经成功使用出了这一门奥术，嗯，我绝对会尽我所能的报答您，您需要什么？嗯，我是说，我或许能做到一些您不方便去完成的，微不足道的事，我在银城恰好是有一些身份的人，我掌握了不少购买消息和魔药的渠道……” Y先生用恭敬而且高兴的近乎有些语无伦次的语气回应道，“还有，定理是奥术的心脏，它支配着宇宙，这句话真是太妙了，感谢奎恩先生慷慨的告诉我这样的警句！” 看的出来，这句话似乎对这位Y先生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震动。 他的这封信里面，甚至还有一些涂改的痕迹，字迹也稍显潦草，都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对于一名奥术学习者来说，有指导者和没有指导者，完全是两码事，更何况，奎恩列出的法术公式，是那样的简洁明了，水平极高。 而Y所不知道的是，奎恩告诉他的这些，其实已经算留了一手了，还有更加精妙的东西，都没有讲给他听呢！ 至于稍微流露给他的这点学识，奎恩并不在意，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学习奥术的天赋，远远高于正常水平。 所以根本担心普通天赋的Y先生，会有机会在奥术学习的进度上超过自己，只需要一点时间，一旦奎恩的实力真正强大起来，交流主动权就会彻底掌握在他的手里，如果能想办法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他的生死也就在奎恩的一念之间了。 “至于，我现在需要什么？” 奎恩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飞速的思考了起来，其实他现在最想要的是，一些奥术类的书籍，或者是失魂人的信息，比如失魂人怎么升级，怎么更好的隐蔽自己，不被教会发现等等。 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两个需求，奎恩都不能向这位Y先生提出来。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有了些眉目，他现在无法使用菜鸟尤里留下的那间密室了，以后随着奥术学习的深入，在家中会越来越不方便。 奎恩现在急需一栋带有密室的房子，以及一些相关的奥术用品，诸如实验桌和魔法坩埚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教会的管制物品，一旦购买就很容易引起关注，倒是可以让这家伙帮忙。 不过，奎恩并不想这家伙现在就帮忙，他的打算是，等到自己拿下了剧院文书的职位之后，再考虑换地方住，到时候再买这些也不迟。 想到这里，奎恩就在信纸上回复道，“我喜欢等价交换。等我需要的时候，会来找你的。” 这一次不过十来分钟，Y先生就送来了回应，“遵从您的意志，伟大的奎恩阁下！” 信纸里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不过，奎恩却读出了许多其他的信息，十分钟左右，渡鸦一个来回将信笺就送来了，虽然渡鸦飞行的速度很快，但这也说明，这位Y先生所在的位置，距离他家不远！ 奎恩清楚的记得，比邻他们街区较劲的贵族府邸，大约有三座，其中有一座，恰好属于男爵杰森。 当初Y先生第一次给奎恩送信的时候，就是男爵杰森手下的一位仆人送来的，想必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训练好飞来奎恩家的渡鸦，所以只能选用仆人来送信。 这位Y先生，似乎犯下了一个不小的错误，又或者男爵杰森只是他故意抛出来的烟雾弹？ 毕竟附近的贵族府邸还有两座，而每一个贵族府邸里的人，数量也十分庞大，他到底是谁，仍然值得商榷。 就身份信息这一点上，表面上看，奎恩似乎处于相对劣势的一方，不过身为“强大的未知魔物”，他表现出并不惧怕Y知道自己身份的态度。 因为Y自己的身份就有问题，他根本不敢去教会进行举报，而且Y认为，银城的教会未必能对付的了这位神秘的强者，到时候，惹来了魔物先生的报复，他就完了。 毫无疑问，Y先生很惧怕奎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魔物先生的强大，让他感到恐惧。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Y先生没有继续来信，奎恩也乐得清闲，好好的继续在学习奥术，沉浸在那些复杂的法术定理之中，时间一晃而过，今天就是白蜜蜂剧院张贴入选者消息的时候了。 奎恩再次穿上借来的西装，握着绅士的螺纹手杖，来到了百老汇大街。 因为剧院总是在晚上开门，白天的百老汇大街就显得较为冷清，成群的白鸽在青石的街道上聚集着，和天空中漆黑的渡鸦黑白辉映，有种特别的美感。 等到奎恩来到白蜜蜂剧院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男的都穿着西装、戴着礼帽，女的几乎都穿着黑色的紧身纱裙，戴着绣着各种花鸟纹路的丝绸面纱。 这些男男女女们一个个文质彬彬的样子，很明显都是这一次招聘的求职者。 他们相互礼貌的交谈着，讨论着哪个剧院又出新剧了，最近看了什么什么剧本类书籍等等，一个个都尽力做出谈吐不凡的样子。 奎恩站在人群之中，就稍稍沉默了一些，即便是有人来攀谈，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很少和他们搭话。 原因很简单，他稍微听了一下这些人说话，就感觉到他们对歌剧的理解实在是浅显的过分，一些他们自认为高深的评论，实际上粗陋的让人只想发笑。 而他们兴趣和爱好，和他也相差甚远，一些在奎恩看来分明很无聊的事情，这些人却能哈哈大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大概就是没有共同话题吧。 别看自己的这些竞争者都穿的衣冠楚楚的，但都是这样低下的文化水准，这让奎恩心中越发笃定了起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拿下这个职位，肯定是没问题的。 很快，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之中，剧院的工作人员，就拿出来了一张字迹漂亮的告示，贴在了布告栏上。 众人连忙争先恐后的围了上去，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矜持和优雅。 “入选者有两位，分别是安吉里拉女士和布鲁先生！” 有好事的人，挤到里面看了布告，大声喊了起来。 奎恩站在人群外围，听到这个结果，不由一愣，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顿时感到非常郁闷，“入选者没有自己？没有搞错吧？那天那位黛西女士的样子，似乎很中意自己啊？” 他感到十分难以置信，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而他正有些失落的时候，却看到旁边有一个眼熟的家伙，被众人给围住了，大家都客气而且恭敬的跟那人道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奎恩在走廊长椅上看到的那位浑身酒味的贵族青年。 似乎察觉到了奎恩的目光，他转过头来，朝奎恩微微一笑，目光中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 看着这家伙的样子，奎恩心底忽然隐隐有些明白过来了，这家伙似乎是一个内定的成员？那天在走廊上，自己自信的从面试室里面出来，大家都感觉奎恩面试表现一定很好，十分羡慕，这家伙呢，却嘲笑的看着自己，恐怕这也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职位是属于他的！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也搞暗箱操作！” 奎恩心中苦笑，这一次他算是栽了个跟头，五个银币对现在的他来说，倒也不多，只是失去了一个拿到体面职位的机会，有点可惜。 这样想着，他正想转身离开，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热情的女声，却忽然叫住了他，“奎恩先生！请你等一等，虽然你没有入选这一次文书管理员的职位，但是我们剧院给你安排了一个更好更合适的职位！” 奎恩诧异的转过头一看，却见那位严肃而强势的女面试官黛西，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而此刻，黛西的言辞还有她热情的态度，显然让在场的其他求职者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