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绝望
夜市街。 钱亮走进一间酒吧，然后直接走上二楼，最后走进一间“闲人免进”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几个社会青年聚在一起抽烟打牌，见到钱亮面无表情的模样，打着哈哈，“亮哥今天又拉了多少血啊？” “拉个屁！”钱亮没好气地说道，“今天碰到一个愣头青，要买血。” “那你卖给他啊，管他楞不楞，有钱赚就行。” “听清楚，他要买血！血！血啊！” “嗯？” 牌桌边一个长发男人回过头，这人正是木子。他疑惑道，“买血？只要血，不走医院么？” “对啊。” “也不是不可以卖，你跟他谈的多少钱？” 一说起这个，钱亮就笑了起来，“嘿嘿，3200。” 木子一怔，“那是挺楞的。” 虽说私下买卖血比走医院要贵一些，最多也就两千多，但翻了一倍，这就赚大发了。 “木子，上家我找好了，你可得把人头拉过来。”钱亮催促道，“我跟他说的是三天后交易。” “好，我尽快。”木子点点头。 他们早就分工明确了。钱亮负责搭单子，在各大医院寻找需要血的病患，他这种人，叫做血头，而且团伙里还有其它几个血头。木子则负责拉人头，招募献血者，类似于“包工头”。通常他都是把这事儿派给小弟去做，比如新入伙的王琦！ 利润当然也是分好了的。每400cc血液可以卖1600左右，献血者拿走500，剩下的团伙内瓜分，血头拿走五成，“包工头”拿走五成。当然，包工头还得和小弟们分。如果不走医院私下交易，那又得另说。 “亮子，那人来路没问题吧？”木子多心问了句。 亮子愣了愣，摆摆手，“嗨，没问题的，我还去医院看了他的爷爷。” “那就好。” “别打牌了，你快点把人找齐，4000cc，要十个人，还有，是B型血啊。” “我心里有数，不过哪里要得到十个人？”木子悠哉悠哉地摸牌，“他不走医院的话，就不用管那么多，到时候一个人多抽一点就是了，有些人为了钱呐，恨不得把自己的血抽干。 嗬，这把又是我的地主哦？ 你们两个赶紧把钱准备好，我要打你们一个春天！” ........ 十二号。 在家吃过午餐后，苏夜慢悠悠地朝着新世纪走去。 前几天，苏夜每晚都会出去晃悠打牙祭，知道最近因为李睿失踪案那事儿，夜间多了许多巡逻的警察，甚至还有通宵值岗的警察。但考虑到李睿很有可能是被那晚那只魔杀掉的情况，苏夜觉得这些警察夜间执勤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以魔的强大实力，避开警察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一个人类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也不是说全没作用，至少枫县晚上的治安好了不少。 白天的时候，巡逻的警察就比较少了，应该是觉得凶手不会在大白天当街行凶。 苏夜这一路过来，除了城管之外，没见到几个警察，直到他路过枫中校门时，才看见几个警察。不止警察，还有不少市民站在校门口，似在围观什么。 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举着一块写满红字的牌子站在门口，她头发凌乱，脸色十分憔悴，双眼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还我一个公道！】 妇女的胸口上还挂了一张相框，苏夜定睛一看，相片上赫然就是李睿。 “这...” 苏夜无声地长大了嘴巴，欲言又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你的儿子很有可能已经被一只怪物杀了吗？ 那样对于这位母亲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几个警察正在试图劝这位母亲离开，不要在公共场合闹事，但那位母亲根本听不进去，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苏夜转身离开。 他同情这位母亲的遭遇，但无能为力去改变现实。 到了新世纪，苏夜点电话给周慧慧，两人约在新世纪广场入口见面。趁着人还没到，苏夜点了支烟，站在广场口晒太阳。 “嘿！” 肩膀被拍了一下，苏夜扭头一看，穿着牛仔裤扎着马尾的周慧慧从身后跳了出来，小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苏夜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哪位仙女偷袭了。” “哈哈，就是本仙女。” “仙女驾到，小生不胜荣幸。” “呀呀呀，你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苏夜笑而不语。 可能是因为自己喝了不少血吧，众魔周知，血液是甜的。 二人结伴走进商场，目标明确，直奔手机店。 周慧慧的首选目标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有一款粉色的型号十分对她的口味。 手机买完，时间还不到三点。周慧慧提议去商场其它地方逛逛，买买新衣服。苏夜就知道和女生逛街绝对没那么简单，买手机估计都只是顺带的，买衣服才是大头。 逛到下午四点半，二人提着大小包朝着凤凰大酒店走去，当然，都是苏夜在提，周慧慧双手空空，乐得一个清闲。 提着这么多东西去聚会也麻烦，于是苏夜先把周慧慧送回家里，把东西放下。她家离枫中不是很远，不到五百米，而且和酒店的方向顺路。 “你知道李睿那事儿吧？”苏夜问。 “知道啊。” “之前我路过学校的时候，看到李睿妈在校门口举着牌子讨公道，现在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啊？李睿还没找到啊？” “没有。” “好可怜啊...” 周慧慧想去校门口看看，不过当二人赶到的时候，校门口外围观的人更多了，但是校门口并没有李睿母亲的身影。所有围观的群众都抬着头，看着校内高二教学楼的楼顶。 一位女子站在天台的边缘，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那人赫然就是李睿母亲。 几个警察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劝她不要做傻事。在教学楼下，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匆匆赶来的消防队员正在布置气垫。 周慧慧傻眼了，“苏夜，你快看！ 啊，有人要跳楼！” 身旁迟迟没有传来回音，周慧慧扭头一看，苏夜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