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倒计时
冰凉的生物磁细贴在ZERO稚嫩的皮肤之上，顿时使其生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四肢也不禁开始颤抖起来。 西蒙教授亲手为ZERO在身体上固定仪器，每一个步骤都进行的极其细致。 ZERO看着西蒙教授那苍老慈祥的面容，懵懂间不清楚未来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生物磁吸全部固定完毕，ZERO只觉得身体被无数的引线所牵制，虽不是真正的束缚，不过想要灵活地动弹也颇费气力。 西蒙教授拖着ZERO的双腿，将其推入实验舱室之中，舱室的下底有一种滑溜溜的胶质物构成，温度适宜，躺在上面有一种异样的惬意感觉。 ZERO嗤嗤地笑了起来，扭动着身体说好痒。看着ZERO的纯净的笑容，西蒙教授的脸庞再度露出了一种犹豫的神情，不过片刻后，这种情感还是被理智所战胜退去。 通过ZERO黑亮的眸子，雨果将这曾经的一切再度收入严重，他明白自己最终走入了一条怎样的道路，虽知道这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不过雨果的心中还是隐隐作痛着，哀凉的感觉挥之不去。 “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下课呢？”ZERO开口问道。 西蒙教授淡然道：“当你学会一切的时候，自然就会下课了。” ZERO歪了歪脑袋再度问道：“那怎么样才算学会一切呢？” 西蒙教书道：“当再也没有知识交给你的时候，你便算学会了一切，届时你将...获得自由。” ZERO眨着眼睛努力思考着西蒙所说的话，西蒙已经从舱室内部抽出一个插有粗壮导管的供氧面具抽了出来，扣带在ZERO的脸上。 ZERO再次和西蒙教授说了两句话，不过他的话语在面具的影响下变成了嗡嗡的浊声，根本无法听清。 西蒙教授将一切都完成后，抬起头看向ZERO缓缓说道：“祝你好运，ZERO。”说罢抬手扣合了舱室顶盖。 当舱盖锁死后，封闭空间所造成的压力感迎头向ZERO而来。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仿佛感知到了危险而颤栗起来。 ZERO干咽了一口吐沫，目光急急地看向舱盖上的透镜，然而那透镜之上只显示蒙蒙的一片白光，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见此情景，ZERO更是心慌不已，恐惧在他的心中不断膨胀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催促其要尽快离开这里。ZERO疯狂地挣扎着身体，然而大量的导线已经被压成了一大团线丝，如同茧丝一般将ZERO完全困在那里。 ZERO的心脏狂跳不已，嘶吼声从口中喊出，却只能在面具之中回响着，不断蹬踢的脚掌触碰在舱盖之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就这样，ZERO心中的恐惧在心中不断扩大着，逐渐开始转换成悲拗的绝望。 忽然，从面具之中喷出一种清香的催眠喷雾，ZERO剧烈地呼吸将其猛然吸入肺中，浓浓的倦意以及疲乏感登时涌遍全身。 疲倦感让ZERO再也无法挣扎，身体开始平稳下来，即便是心中那团巨大的恐惧也开始土崩瓦解。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我这是要死了吗... ...死...就是这种感觉吗... ZERO的思绪开始紊乱起来，进入一种潜意识的混沌。与此同时，从舱室头部位置的导水口位置处突然喷射出一股温热的液体，那液体的充入速度很快，顷刻间便将ZERO的身体淹没大半。 那种感觉仿佛是在洗热水澡一般，让身体格外舒服，先前ZERO心中的负面情绪随着这热流的冲洗也随之消失。 当那热流完全充满舱室，将ZERO彻底淹没其中的时候，ZERO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抬眼一瞥，随后再度闭上了双眼。 绿色的啊... ZERO就此陷入了沉睡。 ... 雨果却并没有就此跟随ZERO一并昏睡而去，他的眼前世界只是随着ZERO的失去意识变得再度黑暗。 ... 餐车的车轮再度停了下来。 小百合站在了厚重的玻璃前方。 Thirteen神色淡然地坐在玻璃的另一头，气色较为之前都变得好了许多。 小百合将食物再度送入送餐口，随后自己也席地坐了下来。 每天的这十五分钟，是两个人最为悠闲的时光，Thirteen并没有着急进餐，而是看向小百合道：“吃过饭了？” 小百合轻轻地摇了摇头，Thirteen微笑道：“看来你这工作人员还真是被压迫呢。” 小百合微笑道：“相比于我们所经历的，这点压迫又算得了什么呢。” Thirteen点了点头，笑着抬起头看向天棚与厚重玻璃幕墙的交界处。 小百合看着Thirteen的轻松的神情，轻咬了咬下唇。 “有什么话直说就好。”Thirteen虽然没有直视小百合，不过其欲说还休的样子却并没有被错过。 小百合思忖片刻后道：“昨天那批‘新货’到了。” Thirteen道：“任何事物都需要新鲜血液嘛，世界的各个实验室都会定期购进小白鼠，没什么奇怪的。想来以现在这里所企图完成的进入，弄不好那些孩子今天就会被带入实验室，呵呵，与他们相比我们还算是幸福的呢。” 小百合点了点头，不过眼中还是充满了犹豫的神情，这不禁让Thirteen有些在意，她从未在小百合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 小百合顿了顿道：“今天我看见一个工作人员的老人带着一个孩子走进了这里。” Thirteen听闻小百合如此说来，眼色登时一边，她的心中隐隐预感出小百合所要表达的含义。 “那个孩子看上去年纪与我们相仿，是个男孩儿，而且...” 小百合再看了Thirteen一眼道：“...看他的面向，很像你口中的ZERO...” Thirteen睁大双眼看着小百合，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仿佛要穿透她的身心。 不过小百合所说的并非是谎言。 Thirteen的脸色开始变得赤红起来，随即眼睛也赤红起来，身体的皮肤也赤红起来。 顷刻间，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悲离的暴走状态之中。 小百合甚至听到了玻璃那头传来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小百合不禁缩了缩脖子，如此状态的Thirteen她从未见过，那种冰冷的死气让她感觉到窒息。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Thirteen突然开口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小百合闻言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Thirteen所指的是什么。 “依照预定计划，离开这里。” Thirteen寒声道。 “还有一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