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战
黑沉沉的夜，只有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发着光亮。 “把那牺牲的战士都统一埋葬，让警卫连张连长在村后山丘边挖一个大坑。”陈飞对耗子道。 “是！”耗子道，连忙向警卫连驻地跑去。 “唐兵告诉各排不要用火把，小心日军炮击。”陈飞对唐兵道。 远处罗店炮声惊天动地，陈飞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这大口子虽说易守难攻，但对日军的炮击很难躲避。 独立团把村口前沿阵地倒是挖得很深很结实，但肯定挡不住日军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和大口径舰炮，两侧的小山丘倒是可以利用。看过地形，陈飞心里有底了，就召集各连长开会。 “赵六，你守左边山丘，萧开守右边山丘，警卫连进村，唐兵守前沿，重机枪排守村中随时支援前沿阵地。通讯排把电话都拉起来，保持各连通话通畅，营部在村左边山丘下顾家祠堂里。”陈飞对前来开会的各连长道。 “还有各连灯火管制，预防日军炮击，各位日军炮灰很猛看远处罗店战场就知道了，在主要阵地只能留下观察哨，同时也要做好日军踩着炮点的可能，各位明白了吗？还有没有意见？如果没有散会。”陈飞又道。 “是！是！是！”各连长道。 凌晨四时，日军开始进攻，要不是踩到了唐兵在前沿布置的地雷还真被日军打个措手不及。 爆炸声一起，日军开始向村前沿猛攻，各种轻重机枪，迫击炮，像雨点般撒向一连阵地，一连躲在战壕里。 “手榴弹准备!”唐兵大喊道，一边看着观察哨士兵的手势。 由于日军大概认为守军人数不多了，日军开始不顾队形用猪突战术想一举冲垮****阵地。 观察哨士兵一打手势，唐兵大喊道：“拉导火索，一二三扔！”顷刻间一百多颗手榴弹在日军队形中爆炸。 顿时，野牛四挺重机枪同时开火，老枪的炮排也一起向日军发射。 日军的冲击队形一下子打蒙了，日军的指挥官一看这情况，撤退也没用还会被****的枪炮攻击，大声命令士兵卧倒匍匐向前冲击，同时命令掷弹筒重机枪火力压制。 一时间弹片飞舞，重机枪打得黑夜中出现一条条红色弹道。 突然山丘两侧的枪声也响了，密集的子弹打得正在匍匐前进的日军士兵血肉横飞，这下日军彻底蒙了，这种进退两难的战局令日军指挥官大为恼火，只能命令炮兵炮击顾村前沿阵地，掩护日军撤退。 “日军要撤退，警卫排跟我冲！”陈飞大声道。 当时日军开始撤退时，遭到了陈飞带领的三营警卫排，一连和师警卫连不顾炮火的追杀，掷弹筒手也发挥不了作用，因为一停下来就会被后面跟上的士兵撞到或挡住视线根本没有准头，重机枪刚抬起来开始撤，也没办法再放下对****射击，只能抬着撤退。 三营大批的冲锋枪，重机枪，迫击炮打得鬼子鬼哭狼嚎，尸横遍野。 “停止炮击，回防，注意炮击！唐兵在50米处防雷，动作快!“陈飞大喊道。 一连和警卫连快速回防，不久日军炮击就过来了。 “轰轰轰！”大地被炮灰震得地动山摇，巨大的炮声也令人发狂，猛烈的炮火从前沿阵地100米处向前移。 “都向山丘后面移动，快！快！不要怕，不要趴着！”陈飞四处跑动大喊道。 部队由于停止炮击后马上回防，听到重炮又快速移动出阵地，躲在山丘后炮火死角，部队到没有因重炮进攻而出现伤亡。 “唐兵在哪里？唐兵？唐兵？”陈飞大喊道，因为陈飞叫唐兵在50米处布雷。 “在！在！在！营长我在这里。”唐兵跑出山坳里道。 看到唐兵，陈飞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营长，没法布雷，敌人重炮来的太快了！” 陈飞掏出烟道：“没事，过会儿看情况。”其实心里倒是很后怕，多亏唐兵机灵，听到重炮来了就跑。 半小时的重炮声震得大伙耳朵嗡嗡嗡响。 陈飞道：“再等等，派观察哨出去看看！” 各连都派观察哨出去了。 陈飞抽着烟，冷静地想着战场上的态势，这快阵地也不知道还要守多久？弹药是不是够？ 观察哨回来报告：“前面敌人没有动静，阵地表面已经支离破碎了，急需重新整理。” 各连排看着陈飞。 陈飞道：“继续观察。”观察哨又重新出去了。 “营长，你在等什么？”赵六不解地道。 “我怕我们进入阵地，敌人又炮击，那我们就惨了！”陈飞道。 十分钟后，日军炮火又来了，还是重炮，比刚才更加猛烈，一个个都是120毫米自行火炮和200毫米以上口径的舰炮。 “深呼吸，不要怕！”与连排长大声喊道。 炮火震得陈飞差点连烟都拿不稳。 天蒙蒙亮，又是半小时炮击，但是日军一点也没停止炮击的意思，中型炮，追击炮跟着上去了。 陈飞一听就知道，日军要进攻了。 “进入阵地，快！快！不要怕，都是小炮了！”陈飞道。，阵地表面都是一个个巨大炮坑，陈飞自己也冲入阵地找掩护，一连进入阵地后，连忙跳入阵地上的大坑。 警卫连也和重机排一起进入村中，各自找掩体挖战壕。 赵六萧开两个连开始整理把断的树木和石头一起加固，只派一个排驻守打算打添油战术，一个排打光再派一个排。 赵六竟然在山顶发现了一个山洞，赵六派了二个班进去，在洞口架起了二挺机枪，其余的都下山了。 炮火一直没停，都是小口径炮，突然前方稻田尽头出现了日军，三五成群的开始向前推进。 “日军来了，大家小心，丁三布雷回来了吗？”唐兵大声喊道。 “看，丁三回来了！”一个战士喊道。 只见丁三等三人快速匍匐向前沿阵地的大坑爬去。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日军渐渐近了······ “打！”陈飞持起冲锋枪打了一个弹匣。 顿时四处的枪声，炮声又汇合在一起。 日军的反击也开始了，九二重机枪配合掷弹筒，打得战士们抬不起头，日军的士兵很少开枪，一开枪就跑目标去了，很有准头。 这时三连藏在洞里的二挺机枪打得日军乱了队形，只能不停地向山上打掷弹筒。 一时间，又形成了对射，这时大约50米传来了爆炸声，丁三布的雷加了炸药，把日军炸得鸡飞狗跳，日军指挥官也一愣，在这个时候还能布雷，对面的指挥官很了不起。 由于日军进攻队形分散，地雷炸倒了不少，但没有影响进攻，日军的强悍战斗力也表现出来，不停的向前攻击。 野牛的四挺重机枪开始压制射击了，打得九二重机枪都开始转移，重机枪密集的弹幕，令日军伤亡提升。 老枪的15名掷弹筒手一会儿汇合在一起发射，一会儿分开发射，有力的支援了一连的阻击力度。 萧开看到日军被的压制，大喊：“射击！”二连全体射击了，日军指挥官没有料到在这么强大的炮击下，中国人还会有这么协调的阻击。 日军开始撤退了，迫击炮，重机枪掩护，层层撤退，在这种打击下，日军撤退丝毫不乱。 陈飞看着日军撤退，一脸凝重，说实话，中国任何一支军队都做不到像日军一样进攻撤退都井井有条。 “注意炮击，整理战壕，动作要快！”陈飞大喊道。 陈飞交代后马上提枪回营部。 “通讯方排长！”陈飞喊道。 “到！”方敏马上回道。 “检查各连通讯情况，保持通讯畅通！”陈飞道。 “是！” 陈飞又来到营部炊事排找老馒头。 “老馒头，弹药损耗很严重，我们不知道要守几天，你想想办法，主要是手榴弹和重机枪弹。”陈飞道。 老馒头道：“行，我去黑市弄点，不过这钱，得你给我。” “上次不是抓间谍的时候没有上交大黄鱼吗，可以用啊！”陈飞道。 “那行，你开口就行！我来办！”老馒头道。 “如果有困难，可以找宁波商会卢会长，明白吗？”陈飞道。 “明白，你新找的老丈人吗？”老馒头道。 “那行，我走了！”陈飞转身去了通讯排。 通讯排只有两个士兵守卫，其余都上前沿查电话线了，应该刚才给重炮炸断了不少。 陈飞刚出通讯排日军进攻又开始了。成队日军呈一条条直线，向顾村前沿冲击，这次连炮击都省了，直接进攻了，枪声四起，日军就是不想让****有喘气的机会，相互拼意志！ “节省弹药，瞄准了打。”陈飞跑到阵地大喊道，他就怕新兵胡乱开枪。 日军十多条进攻队形在不到前沿阵地50米处散开，三人一组六人一队向一连冲锋，左右两侧重机枪掩护，攻击速度非常快。 还是多亏三连赵六的那个山洞，山洞被三连挖宽了不少，里面放出了三连的一挺重机枪和二挺轻机枪，三挺机枪阻击的日军不能再向前冲锋，只能卧倒匍匐前进，有力地支援了一连。 突然日军向后匍匐，陈飞一看很是奇怪，一会儿进攻一会儿撤退这不是日军作战风格，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日军只是慢慢撤退还不断用迫击炮，重机枪，掷弹筒攻击前沿阵地。 这时天空出现四架飞机，由于被日军吸引谁都没有发现，等到天空中传来战机轰鸣声才发觉已经晚了，一颗颗重型航空炸弹从天而降，把一连阵地和村庄炸得尘土四起，完全看不清阵地情况。 等战机一走，日军真正冲锋开始了，迫击炮，75毫米炮不停炮击顾村，日军跟着炮火向前冲。 这时二三连也不用藏了，各连全力向日军展开射击，老枪在山丘后面炮排也拼命发射。 慢慢地晨雾散去，藏在山丘的警卫连，炮排一起的两个排也快速进入了一连阵地，大家都在拼尽全力。 陈飞被尘土覆盖着，被警卫连战士挖出来时脑袋一片空白，慢慢地耳朵嗡嗡作响，快速有知觉了。 “耗子，耗子，给我枪！”陈飞大喊。 这时老狗爬了起来：“营长，营长，耗子去了炊事班拿水。” “哦，哦，给我枪，枪，快组织预防！”陈飞大声道。 老狗递上枪，爬起来和另一个警卫排战士架起陈飞来到前沿阵地。 陈飞晃了晃脑袋，看了看情况道：“唐兵，唐兵！” “唐连长受了伤，去医护站了。”一名战士大喊道。 陈飞一听吓了一跳道：“老狗，你留下指挥一连，等会儿把伤亡报上了，我去医护队，不要出来，明白吗？” “明白！”老狗大声道。 陈飞来到山丘后面医护战，满地伤兵，几名医护人员真正忙碌。 “孙钱良，孙钱良！”陈飞大喊道。 “什么事？”孙钱良看都不看继续低头忙手上的手术。 “唐兵怎么样？唐兵！”陈飞紧张地道。 “没事，左臂中了一块弹片已近取出来了，正在包扎。” “哦！”陈飞一听就放心了，转身回营部了，也不知道通讯排刚才什么情况。 回到营部看到方敏和刘小梅就道：“情况怎么样？” “报告营长，通讯排牺牲8人，除了二连那山洞没有拉进线路，其他都可以通讯了。”方敏道。 陈飞看了看二位排长道：“辛苦了！小心点，注意电讯畅通！” “营长也辛苦了，也要小心点。”方敏小声道。 陈飞点点头。 陈飞对二位排长很满意，血战中临危不乱，思维敏捷，三营就需要这样的通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