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三、志同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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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山海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则，丹药可分为凡阶、初阶、中阶、高阶与天阶五种等级，以及下品、中品、上品、极品、仙品五种品质。 丹药的等级，对应的是该种丹药所蕴含的药力等级，与修士修为相对应；而丹药的品质，代表丹药能够释放的药性多寡及丹毒含量。 修士引气入体之前，可服用凡阶丹药；炼气期至筑基期，可承受初阶丹药；金丹期至元婴期，中阶丹药最为适用；到了化神期和炼虚期，可服用高阶丹药；等到了大乘期，以天阶丹药为最佳。 而按照品质，丹药若能释放七成以上药性，即为下品；八成以上药性为中品；九成以上药性为上品；九成九以上则为极品；若能释放十成十的药性，不含一丝丹毒，则为仙品。 当然，高阶修为的修士，自然可以服用低阶丹药，只是不能起到最佳效果罢了。 低阶修为的修士，通常无法承受高阶丹药的药性与毒性。 在丹药之中，也有品阶不定的特例。 如豫州文氏的万花丹，依据使用的灵花品阶及炼制手艺，可获得不同品阶的万花丹；如无虑山震灵丸，虽为高阶丹药，却因作用于神魂，即使是尚未引气入体的凡人也可服用。 毫无疑问，同样能够修复修士神魂的固魂丹，至少也是高阶丹药。 “诸位品鉴固魂丹后，尽管畅所欲言！”“无患真人”说罢，大手一挥，同时将十瓶下品固魂丹开封。 固魂丹浮空而起，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向在场百余位修士。 来自九州的炼丹师，原先对于无患真人在邀请函中所言，能媲美震灵丸的固魂丹，并不抱什么希望。 自古以来，便有无数炼丹师想要炼制出震灵丸的替代品，却从未有人成功过。 无患真人派发这固魂丹，也像不要灵石似的，恐怕只能安定神魂罢了，怎可与能修复神魂的震灵丸相比？ 只是，众人拿到固魂丹的那一瞬间，便知自己错了。 下品固魂丹散发的清淡药香，就足以让人神魂为之一振！ 或品尝或嗅闻，众多炼丹师有志一同，各自研究起这闻上去似乎真有安魂镇魄之效的固魂丹来。 唯有归一派几人，早已服用过极品固魂丹，此刻便只是捏着丹药做个样子。 …… 木葳蕤端着空药瓶准备离场，忽地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头看去，四目相对，当即愣在原地。 谈笑见她发愣，颇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盯着固魂丹看。 木葳蕤回过神，深吸口气，稳步走入后厅去了。 谈笑抬头望向丽人消失的方向，悄悄松了口气。 …… 池无澜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素手一番，将那固魂丹收入袖中。 这一幕，刚好落在姜沐晴眼中。 姜沐晴哪里还顾得上品鉴固魂丹？ 她颤抖着手，珍而重之地将固魂丹收起，自言自语道：“邬兰真人同款下品固魂丹，我要珍藏一辈子！” 林意歌原本也想听听古老的玉虚宫出身的弟子，对于固魂丹有什么看法，不料姜沐晴如此举动，一时无语。 她干脆直接问道：“姜道友觉得这固魂丹如何？” 姜沐晴头也不回地说道：“只凭那固魂丹的药香，那极品固魂丹的药效应不下于震灵丸。看无患真人出手如此大方，想来这固魂丹成本不高。只可惜……” 林意歌追问道：“可惜什么？” “无患灵药铺各处掌柜和伙计，多是医者或低阶炼丹师，无患真人尚未突破大乘……”姜沐晴叹了口气，继续分析道，“无患真人连灵药铺都托付给凡人经营，他对上无虑山，无异于螳臂当车。” 林意歌刚想开口，便听姜沐晴暗含激动地说道：“若换了邬兰真人，岂会有此困境？邬兰真人交友广阔，人脉广博，一呼百应，真乃吾辈女修之楷模！我愿为邬兰真人披荆斩棘！” 林意歌扶额长叹口气，才提醒道：“姜道友别忘了，无患真人与我归一派谈笑真人交好。” “不错，所以无患真人别无选择，只能归附归一派。” 姜沐晴说完，忽地醒过神来，想起身旁这位同样喜欢邬兰真人的道友，正是归一派弟子。 她艰难地将视线从邬兰真人身上转向林意歌，说道：“林道友不要误会，我没有说归一派不好的意思！” 林意歌顺手将那下品固魂丹收起，笑说道：“无妨。” 姜沐晴见她收起固魂丹，更觉两人气味相投。 她兴致勃勃地与“志同道合”的林道友，分析起今日邬兰真人身上道袍、发饰、灵剑等的样式、花纹、材质…… 林意歌不好扰了她的兴致，便时不时地点个头，附和两句。 两人说话间，便过去了一刻钟。 炼丹师们此时已品鉴完下品固魂丹，再难保持平静。 他们在各自宗门的超然地位，基本上都是靠着耗神炼丹换来的。 常常炼丹至神疲力乏，最能体会这固魂丹对于神魂及识海的修复作用。 “方才我冒险以身试药，真没想到，这固魂丹正如其名，确实能稳固神魂！” “我也尝了，虽然效果不算出众，可这毕竟只是下品固魂丹。若是上品或极品，完全可以与震灵丸相媲美！”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固魂丹的丹毒，似乎极易排出？” “确实，我运转了几个大周天，丹毒便去了大半！” “先前是我先入为主了，以为无患真人也同以往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一般……” “无患真人舍得每人派发一粒，可见这固魂丹，本钱并不高。” “再高也高不过震灵丸啊，跟抢灵石似的！” “你不要命了？无虑山的在这儿呢！” …… 金樱子听到众多炼丹师的议论，揉了揉凌乱的褐色短发，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无患真人炼制的固魂丹，效果确实不错，足以与震灵丸平分秋色。 不过，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品鉴会，回到自己的炼丹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