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到此为止吧！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到正题上来？”国王陛下的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剑拔弩张的刘震撼和沃尔夫大昆丁：“神曲萨满冕下，粗俗和勇武虽然不是错，但是作为一位神之代言人，您的一举一动代表着神的光辉，太过分就不好了；雷德克纳普长老，您也不该火气那么冲，公然质疑一位神曲萨满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至于斯普雷维尔主祭大人，既然是您提出祭祀决斗，对于胜负，就应该看开一点！”

    “哼！”刘震撼和沃尔夫大昆丁都重重地冷笑了一声。

    “陛下，我坚决要求处死这个异端！这只是一位民间祭祀！不关神庙什么事！”沃尔夫大昆丁老雷德克纳普看住了国王陛下，目光炯炯。

    “谁说不关神庙的事！我现在就征召茜茜为战神夏宫的圣女！从现在开始，茜茜就已经是神职人员，有什么事情先来问我这个神曲萨满！”刘震撼拍拍胸脯，大包大揽。

    “你居然准备征召一位异端成为圣女？你想亵渎战神的威严吗？”教宗霓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李察冕下，你可不要逼宗教裁判所将您禁锢一生！”

    “教宗霓下，您的话太重了。”海伦立刻站了出来：“历史上只有操劳过度而牺牲的神曲萨满，从来没听说过有被终生禁锢的神曲萨满，挑选圣女是李察作为神曲萨满应有的权利！只要是适龄处女都有这个可能被选中，茜茜被他选中也无可厚非！教义中不是有“感化”这个条款吗？烧死一个异端，总没有感化一个异端更加来的体现神威吧？为什么不试着让一位神的代言人去尝试一下感化呢？”

    “适龄处女？契克因族的处女大概在襁褓中才有吧？”首席大昆丁冷笑连连。

    “我们需要检查！”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声音立刻冒了出来，引发了一阵哄笑。

    国王陛下的眼神再次掠过了贵族们，没有一个贵族还敢再继续笑下去了。

    “既然穆里尼奥大人拥有自创战歌，为什么不能给同样是自创战歌的契克因一个解释的机会呢！”茉儿也站了出来：“本来不仔细想一想还真体会不出来，用战歌在一个种族的思想中烙下永远的印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个祭祀的战歌光环作用范围能有多大？怎么能那么巧，刚好就覆盖了契克因全族？我也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不尊重事实才是最大的亵渎神权！威胁一位神曲萨满？你们威胁的了吗？别忘了我的导师还是一位击败了龙骑士的天王祭祀！我们敢于接受任何决斗！”

    红衣大祭司沉默了，剑桥大祭师和神曲萨满同时发难，再加上一个还没有加冕的苍穹先知，这种力量形成的强大组合，虽然是初次乍现，已经不得不让神庙高层正视了。

    布拉特霓下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捧出这么一帮驾驭不住的野马出来，他们所有的话语权，全是布拉特霓下一手造就的。

    无可奈何之下，贵族们和几位主祭拼命地用法典中先贤的记载神圣不可动摇，作为回击神曲萨满的手段，原本是一个简单的裁判异端，倒变成了仇隙的角力，几十号人一起开口，声势倒也挺大，刘震撼手里拧着骷髅项链，现出了一脸的泼皮相，满口的脏话乱飙，和一帮贵族、祭祀们斗的旗鼓相当，贵族们不好意思使用脏话，被这个无赖萨满快气疯了，几个监察院的贵族更是气的吐血，这个匹格是神曲萨满，弹劾他都没办法弹劾，神曲萨满是不能削爵的。

    被两位内廷武士架着的茜茜已经完全绝望了，对抗传统带来的巨大阻力显然不是一个小女孩能够体会到的，同样是自创战歌，穆里尼奥的自创战歌赢来的是掌声和喝彩，而她的祖先却是火刑架，现在连带着自己也要被烧死，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诸位大人，吵架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既然人已经留下了，是不是让我们来问一问普拉蒂尼的后人有什么解释呢？”国王陛下终于不耐烦了：“李察冕下的话也不无道理，王国的死刑囚犯都能保留忏悔的权利，那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个解释的机会当作是忏悔，让茜茜来给我们讲一讲关于“淫亵战歌”的原委呢！！”

    “不行！异端就应该被烧死！”首席大昆丁咬定青山不放松。

    “滚你妈的，她现在是神职人员，你有权动她吗？你动她试试？”刘震撼一脸横肉，威风凛凛地招呼着自己的戒灵革瑞恩一圈一圈在天空巡视着，暴力倾向不言而喻。

    “好了！”国王陛下也算彻底认识了这位神曲萨满是什么德行了，一声冷哼道：“李察冕下，我现在给这位茜茜一个机会，但是请你尽快收敛自己的过分！”

    “我以国王的名义，给予这位普拉蒂尼的后人一个自我辩驳的机会！”国王陛下用黄金权杖敲打着掌心说道：“我最后重申一遍，我是以国王的名义发出这道命令！”

    贵族们和祭祀们也郁闷死了，说来也怪，今天被这个神曲萨满一搅和，搞的君不君，臣不臣的，换到以前，这种情况怎么也不可能发生，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论到文，几个词锋尖锐的大人，今天怎么也说不过这个粗话连篇的匹格，论到武，整个看台上除了穆里尼奥，谁也不是这个拥有超阶魔宠的家伙对手。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还是个神曲萨满，有这个大帽子戴着，很多阴招都拿他没辙。

    “既然是陛下的坚持，那我们就让这位茜茜小姐给我们讲一讲淫秽战歌的原委吧！”沃尔夫首席大昆丁也不是等闲之辈，迅速平息了自己的怒火，面容又恢复了固有的冷静。

    “我同意陛下的意见，请诸位大人们稍微自重一点，切记这一点。”教宗霓下也发话了。

    “从现在开始，我保持沉默。”刘震撼也就坡下驴了，一挥手，把天空巡游着的革瑞恩又收回了死亡领主戒指。

    “那好吧，普拉蒂尼的后人，你可以给我们讲一讲淫秽战歌了！”国王陛下的目光停留在了茜茜的脸上。

    “陛下，那并不是“淫秽战歌”，那是“简爱战歌”！”茜茜的脸都挣红了，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丝的颤抖：“陛下，我想先请教您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我们比蒙王国大多数种族的人口繁衍都不够快速，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第一是生育能力不够旺盛，第二是兽亲的诞生率太高。”格雷克.萨尔陛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个答案几乎是人所共知的。

    “陛下，那您知道不知道，比蒙之中，哪一支种族的生育几率是最高？”茜茜又问道。

    “生育几率最高的应该是布尔族、沃尔夫和匹格族吧。”国王陛下可能觉得当众讨论这样的问题有点尴尬，脸色略微有点绯红：“也许最高的应该算是芒克族，他们的人口才是真正的冠军，兽亲几率很小，而且生育能力也非常旺盛！我听说大多数人类夫妇结婚之后，只需要一两个月就能成功怀孕！相比之下，我们普通比蒙夫妇怀孕实在是太艰难了，体型庞大的兽亲在诞生时，也容易伤害到产妇的身体。”

    “比蒙王国生育几率最高的种族应该是绿党族螳螂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冠军！”茜茜摇头否定了陛下的说法：“每一对螳螂人夫妇，他们相处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夜，新婚之夜过后，新娘会将自己丈夫的脑袋全部咬掉！可是就算只有一夜相处的时间，每一个螳螂新娘都能成功怀孕，而且就此诞下子女，出现畸形兽亲的比率几乎没有！”

    “是啊！要不是这样，绿党早该灭绝了。”刘震撼在旁边一拍脑袋：“你这一说，倒还真是他们最厉害呢！”

    “绿党族的超强生育能力也不是天生就这样的，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绿党有一个其他比蒙都不知道的天赋异能——每到新婚之夜，每一个绿党女子都会突然领悟出一首“**之歌”，这首“**之歌”可以让夫妇俩失去意识，忘我地进行鱼水交融，但是这首“**之歌”同时也有恐怖的后遗症......”茜茜讲着讲着，也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了，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后遗症你不说我们大家都知道，就是绿党新娘会一口一口吃掉新郎的脑袋。”刘震撼脸皮厚，一点也不脸红地问道：“我奇怪的是，你说的“**之歌”，外界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斯迈有“禁空之歌”，狈人有“洗浑之歌”，这个我倒是知道的！”

    “笨蛋，听过这首种族异能之歌的全是绿党新郎，听过就死掉了，这种不上台面的种族异能，哪有绿党会传出来？”海伦笑着用手指头戳了戳刘震撼的脑门子：“你傻不傻啊！”

    “还有这种异能？”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议论着。

    国王陛下看住了自己身边的四位绿党禁卫军官，绿党军官们都有点局促不安，这个问题太敏感了，这四位绿党军官的身份非常特殊，他们拥有进入后宫的权利，但是随之而付出的代价就是要将自己先变成阉人，让他们回答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强人所难。

    “我的祖先普拉蒂尼也是无意中获得了这个绿党族的秘密，因为一些比较特殊的原因。”茜茜的脸色更加红了。

    茜茜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普拉蒂尼是个喜欢听墙角的无聊人士，顿时引发了一阵无聊的哄笑，不过看到国王陛下和教宗霓下仍然是一脸冰冷，所有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

    “其实“简爱战歌”就是从绿党族“**之歌”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之歌”只有语调，并没有歌词，我的祖先普拉蒂尼经过长达八年的研究，终于摸索出了“**之歌”通过音调激发元素力量的排列规律，并且寻找到了究竟是哪一部分的音调导致了绿党新娘发狂，经过长时间的研究之后，终于将一首完整的“简爱战歌”创造出来！这首战歌拥有**之歌的作用，但是却没有任何后遗症，其功效也正如“**之歌”一样。”茜茜红着脸，吞吞吐吐地把话讲完了。

    “可以保证一夜之后就能怀孕？”刘震撼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茜茜肯定地点了点头。

    刘震撼“嗬”地抽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战歌，这他妈就是送子观音啊！老刘的几个老婆中，仙女龙是最稀少的龙族，生育能力之低下自不待言，海伦是福克斯，艾薇尔是美人鱼，没有一个是容易怀孕的种族，至于凝玉就不用说了，正所谓“老蚌怀珠”，摩韶族蚌女，没有一个能在年青时怀孕的，这种战歌被发明出来，对于刘震撼，又或者对于其他人口稀少的种族，绝对是福音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仍然还是“淫亵战歌”么。”教宗霓下嗤之以鼻：“这是标准的用于床第之间淫乐的战歌！不是淫亵战歌是什么？穆里尼奥大人的自创战歌是魔法攻击型的战歌，而你的祖先普拉蒂尼又干出了什么？平反？荒唐！”

    “可是“简爱战歌”起码能拯救许多濒临灭绝的种族啊！霓下！我的祖先普拉蒂尼当时可是想以次来帮助绿党族摆脱新婚之夜，新郎必死的困局！我敢发誓，这首战歌的作用光环仅有两三个平方，而且根本不可能有让整个契克因族变的放荡而**的能力！”茜茜急的眼泪水在娇媚的脸上四处漫溢。

    “你怎么证明？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办法？”教宗霓下十分不耐地说道：“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三百多年前的判决，是永远也不可能更改的！哪怕这首战歌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神庙也会考虑到是你们这些后人在不断的研究后，改良了这首淫亵战歌，妄图替普拉蒂尼翻案！不要做这种妄想了！如果你不能提供直接的证据，现在就连你也难逃一死！”

    茜茜傻眼了，让她证明？这怎么证明？这里的贵族一个个都急切地想置自己于死地，谁会站出来接受“简爱战歌”？

    “可以让她自己来证明嘛，我们的神曲萨满冕下既然是那么相信这个小女孩的说法，那自然不会拒绝为我们大家验证一下！”沃尔夫大昆丁雷德克纳普不紧不慢地说道：“至于别人，那是别指望了，谁也不敢用“淫亵战歌”来开玩笑！”

    “你......”刘震撼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没呛着，这个狼人老头实在是太坏了，一下子揪住了刘震撼的小辫子。

    “怎么了？您不是已经征召了她作为圣女吗？初夜权迟早是您的！”沃尔夫大昆丁狂笑了起来：“我的神曲萨满冕下，您该不是怕了吧？怕您就说一声！”

    “如果真如这位茜茜所说，你们在一夜之后，只需要过半个月，那么就一定能查出有孕在身了！”狼人主祭也咬牙切齿地站了出来：“李察冕下！强出头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您没有勇气证明这一点，那么这位异端之后，只有被烧死一条路可以选择！”

    贵族们立刻有起哄的了。教宗霓下的态度也让主祭们开始逼迫刘震撼作出决定。

    刘震撼发现自己被绕啊绕啊，又被这些老奸巨滑的老油条绕进了一个陷阱里去了，他不由得懵了。

    茜茜看上去年纪最多十四五岁，还没有发育完全，老刘就算是再色胆包天，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做不出啊！

    海伦和茉儿彻底傻眼了，茜茜也是。

    “我反对烧死这位小女孩。”穆里尼奥大人终于表态了：“诸位尊贵的大人，无论神庙和法典的威严是多么不容侵犯，我也不得不说一句实话，如果“淫亵战歌”真的象法典中描述的这般罪恶，而普拉蒂尼一直有家人延续在世上，三百多年以来，他们如果想要报复比蒙和神庙，那比蒙王国岂不早就乱七八糟了！既然普拉蒂尼的后人有勇气站出来，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问题？”

    贵族们和祭祀们攻击的矛头立刻对准了天鹅主祭，很多人都只知道穆里尼奥和李察是一系的祭祀，也是最高导师，这时候当然不能放过。

    “穆里尼奥大人，你自己应该清楚地知道，关于异端审判的严肃性绝对不可能姑息！”教宗霓下掷地有声地下了结论：“我已经给了普拉蒂尼的后人一个自我证明的机会，她自己无法完成，能怪谁？”

    “霓下，这太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们可以试着用畜生来代替一下，看看实验的结果如何。”穆里尼奥大人对教宗说道：“这首战歌如果真的存在，那对王国的重要性......”

    “主祭大人！我已经给出了选择，请您无须多言。”教宗霓下的话语里有着无比的强势。

    “李察冕下，证明真理是需要勇气的，如果您无法作出决断，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国王陛下也发话了。

    “哪有这么快就逼人决定的？总得给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吧！”刘震撼的脑子乱极了，神色也有点慌张。

    “半天时间怎么样？今天晚上刚好可以用来证明。”国王陛下说道。

    “好！”刘震撼骑虎难下了，心想能拖半天是半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