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传闻四起
贾环来到秦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秦业详细地询问了贾环关于九月初九的事情，贾环也不隐瞒，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了，黑白无常的事情，自然也没有落下。 现在的人还都比较迷信，对于妖魔鬼怪、阴间地府、天庭仙界的事情都比较相信。 秦业虽然仍然有所怀疑，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选择了相信贾环的说法。 “三公子，老夫还有一些疑问，不知是否可以坦然相告”？ “秦先生请讲”？ “你是如何有这些本事的”？ 贾环早就知道秦业会有此一问，已经有了准备。 “秦先生可曾听说，贾府时常有一对僧道出入”？ “三公子说的可是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 “正是，我的本事，都是跛足道人悄悄传授的。不过他不让我对外人讲，所以府里人如今都不知道。若非先生今日问起，我也不会透露。还请先生切勿对外人提及此事”。 “那是自然。不过三公子可有什么办法营救可卿？可卿命苦。从小就是孤儿，幸亏我把她养大。本以为进了宁国府能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如今落得这步田地。还请三公子可怜可怜她，救她一命”。 “秦先生，我也是贾府中人，你就那么相信我”？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你。但可卿相信你，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老夫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这人说话比较实在，不是虚伪之人。 “我确实想了一套办法，但此事做起来异常复杂，有些事情又不合常理，甚至匪夷所思，如果你们可以接受，我可以一试”。 “究竟是何办法”？ “总的说来，叫惑神法，就是将可卿隐藏起来，不让黑白无常找到她。具体细节，隔墙有耳，不便透露。只能我一人知道，届时你们只管听命行事，不得有所疑问”。 “有几成把握”？ “五成，先生可愿意一试”？ “可卿，你意下如何”？ “全凭父亲做主”。 “也好，就请三公子筹备吧，无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全凭三公子调遣”。 “秦姑娘，刚才我说的，你也听见了。会叫你做一些匪夷所思，甚至不合礼法之事，但都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你可要想好了”。 秦可卿现在已经跟贾蓉没关系了，贾环就改变了称呼。 “奴家想好了，全凭三公子做主”。 “既然如此，我就拼上一回。不过，我要需要几样物品，请秦先生在三日之内准备好”。 “三公子请讲，需要什么东西，便是倾家荡产，也为你找到”。 秦业救女心切，此时就是要他命，他也愿意赔上去。 “不用倾家荡产，有几十两银子就够了，我这里已经写下单子，照单准备就是”。 贾环把一张单子给了秦业，上面里列了几样物品，其中最主要的两样，是一个大木桶和两百斤火药。 此时的火药还是黑火药，不过也是朝廷管制物质，一般百姓很难弄到。 “筹集火药怕是有些难，不过火药最后未必会用上，十有八九可以还回去。但是必须有火药，否则将功亏一篑”。 “想弄火药，却非易事。不过匠作监火器坊那里，我还有些交情，想来他们会给我这个面子”。 “如此就好，只要先生备好这些物品就行，其他事情就由我来安排。另外，从明日起，秦姑娘就女扮男装，留男子发式，穿男子衣服鞋帽。当然，只是外衣，亵衣仍可穿女子亵衣”。 “那就拜托了三公子了，女扮男装之事简单，照办就是”。 尽管秦业和秦可卿挽留，贾环还是告辞离去。 看着贾环远去的背影，秦业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父亲，你觉得三公子能行吗”？ “唉，我也不知。不过，你吉人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真的能么？ 秦可卿不禁想起来当初贾环在天香楼对自己做的那些羞人的事情。 当时她在昏迷当中，对贾环的人工呼吸也是懵里懵懂的。虽然心里怀疑，终究不敢相信，贾环竟然会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 后来还是丫鬟宝珠和瑞珠说了，她才相信贾环真的对自己做出了那种胆大包天之事。 再想到贾环曾经准确地说出自己身上的痣和胎记的事儿，秦可卿不禁又有些气恼。 他怎么能做出这等无耻羞人之事啊？我的名节虽然没毁于贾珍之手，却在他那里毁了啊。 真是羞死人哩。 莫名其妙地，秦可卿就觉得脸上发热。 怕父亲发现自己异常，匆匆回屋去了。照了镜子，果然脸上已经发红了。 贾环你这个登徒子，待我逃过此劫，定要找你讨回公道。 贾环并不是客气，他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办。 他原来的计划，是准备在贾府里跟黑白无常斗上一回，救秦可卿一命。 按照这个前提，他已经做好了一套预案。 他也没想到，秦可卿竟然会这么快就离开贾府。 这样一来，他原来的那套方案，绝大部分就要修改。除了几个步骤，剩下的几乎都要推翻重来。 今天已经是九月初四，距离九月初九只有四天。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好各项准备，还是比较急迫的。 贾环快马加鞭，一口气来到了大金门风月区。 周玄机还在这里算命，一看到贾环，就赶紧迎了上来。 “甄先生，怎么这么久也不来啊，我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个家伙，不至于这么想我吧。是不是又惦记着我的口诀啦？ “有些琐事，到通州去了一趟。近日生意可好”？ “还不错。只是这里的姑娘们，经常打听你，问你何时再来。师弟，自从上次你给罗奉仙算过命之后，如今这里的姑娘们，可是对你倾心得很啊，都想见你一面”。 “周先生，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我现在这么有名么？竟然成了这些歌妓的偶像？那我岂不是也成了一线红星。 “绝无虚言，不少姑娘们，都愿意自荐枕席，免费陪侍”。 哇擦，我这是走桃花运了，今后来青楼都不用花钱啦。前世都没混到这么威风的地步。 “哈哈哈，周先生说笑了，不过，倒是有些事情，要请周先生帮忙”。 “师弟有事尽管说，你我是师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什么时候咱俩成了师兄弟啦，黄老邪答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