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碎脸
房屋结构很简单，一排三间，中间是堂屋，两边各有一间房。 老李和阿星缓缓推开堂屋房门，往屋内看去，后面的下湾村民也不由自主走到两人后面，探头往里张望。 随着屋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各种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推得两人头微微向后一仰。 屋内光线昏暗，过了几秒钟，老李适应光线，打量起整个厅堂。 整个屋子陈设很简单，一眼就能看完，各种家具上落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被动过。 再看看地上，也是一层浮灰，完全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 难道猜错了？ “有没有人？” 他朝屋内大喊一声，却完全没有回应。 “咱们没骗你，这就是破嘴他家，早就没人住了。”石兴民在后面再次说道。 老李心中升起不小的困惑。 明明一路的痕迹都指向这里，怎么到了屋里就不见了？ 看门前地面上的灰尘，又确实没有人走动过。 屋子里的味道，却明显不对劲。 他没有贸然迈步进屋，而是在屋外巡查起来. 很快，老李有了新发现。 这里！ 侧屋附近的地面上，再次出现熟悉的足迹。 这足迹却不是通往堂屋房门，而是一路通往...... 侧屋窗户！ 那窗户早就破了个大洞，光线照不进屋内，从外面往里看黑洞洞的。 像没了牙的老太太无声大张的嘴巴。 “这边有血迹，还有这些毛！” 窗台上有几滴褐色的斑痕，窗棂上卡着几个羽毛。 很显然，这个窗户上的洞才是出入口。 奇怪... 有门不走钻窗户干嘛？ 要说为了掩人耳目，这一路的痕迹也太明显。 老李冲阿星示意一下，自己已经掏出手枪。 “退后！都退后！”阿星转身走到村民面前，把他们往后押。 现在办案出警可不比以前，必须提起万分警惕，这都是经过一系列教训得来的经验。 “谁在里面？...赶紧出来！我们已经找到你了！你跑不掉的！” 窗台前面，老李冲着里面大喊一声。 倒不是觉得能就此把对方给吼出来，而是要通过这种喊话给对方施压，让他露出马脚。 能让对方发出点动静，说几句话都是好的。 毕竟现在屋内的情况看不清楚，属于敌暗我明的状态。 没想到屋外闹出这么大动静，侧屋里面竟然依旧毫无声息，只有中人欲呕的味道从窗户缺口出散发出来。 必须得看看情况了！ 老李双手握枪指向侧前方的地面，伸长脖子，脑袋缓缓凑近缺口的边缘。 借着外面的光线，他睁大双眼，向屋内仔细看去...... 一片狼藉。 这屋里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各种家具物什东倒西歪胡乱摆放着，地上全是各种禽类的羽毛，还有不少腐烂污秽的组织，难闻的味道正是由此发出。 然而仔细再看，屋内很明显有人活动的痕迹。 角落的一张床上，有一块相比之下稍显干净的地方，应该是那人休息之处。 可是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完全没找到人。 难道出去了？ 老李正在满腹疑惑，突然看到后窗有个影子闪动了一下。 “谁？！我看到你了！”他猛喝一声，想到还有两人就在后面，接着大喊，“阿华和小丁，那人在后窗这儿，赶紧来抓，别让他跑了！” “老李，你喊什么啊~是我...” 却见那影子直接把后窗捅开，往里面探进头来，正是在后面守着的阿华。 “这边我们都看了，没发现什么踪迹，”阿华隔着房间跟对面的老李说道，“要不我看——老李！墙...墙上！” 他话说一半，突然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对面，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什么墙上？哪里？！” 老李被他的表情感染，赶紧打量起房间的墙壁，却还是一无所得。 “爬上去了，就在窗户上面！那儿！...”阿华的手指颤抖着，在随着什么东西的运动而移动，“小心！它爬下来了！！！” 阿华的动作表情惊慌恐惧，老李却完全不明所以。 “你胡扯什——” 正要再问，忽然眼前一晃，有东西从破碎的窗洞上方探了下来。 怪物！ 老李下意识抬头一看，只感觉如坠冰窟，一股凉意从心底窜起，头皮直接就麻了。 挂在窗户上的，是一个上下颠倒的脑袋。 这个脑袋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毛发，只剩下青灰色的头皮。 最可怕的就是它的脸。 整张脸支离破碎，道道暗红的沟壑纵横开裂，就像是用一堆碎肉拼凑而成。 这堆碎肉中间，有两个小小的孔洞，算作它的鼻孔。 另外两个红通通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瞪着老李，里面的恐惧之色竟然不比他少。 嘶哈~ 怪物张开嘴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冲老李吼了一声。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怪物一只爪子已经从窗户里伸出，狠狠扫向他的面部。 唰—— 老李只来得向后一仰，就感觉面上一股凉意。 瞬间过后，一股剧痛从脸上传来，上面已经多了三道长长的血口。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老李迅速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前方窗洞。 嘶哈~ 悬挂着的脑袋迅速缩了回去，屋内墙壁上传来一阵爬动声。 “小心走火！不要乱开枪！”眼看对面的阿华也掏出手枪，老李赶紧忍着剧痛大喊，“先疏散人群！阿星，让他们全都离开这儿！” “是怪物！” 屋内的东西，要么是变异兽，要么是失控者。 总之，不是人。 而不管是变异兽还是失控者，危险性和破坏性都是相当可怕。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里面到底是谁？是不是破嘴？他杀了我家兴华？！” “难道真是破嘴干的？这是为什么啊？...破嘴！你干嘛要这么做？回来也不跟大家说一声？” “破嘴！你个狗日的干的好事！” “赶紧出来！！” 下湾村的村民刚才被阿星赶得远了，根本没看清屋内的情形。 这时候发现里面真的有人，而且很可能就是破嘴，想到石兴华可能是被他所杀，哪里肯就此离开，一个个反而带着疑问和愤怒围了上来。 嘶哈~ 屋内再次传出一声嘶吼，明显带着焦躁意味。 那怪物已经躲到两人看不见的地方，老李和阿华守着两扇窗户，既不敢靠近，也不敢胡乱开枪，只能瞄准前方戒备。 “阿星快！打电话给所长，让他带周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