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生
“林春宝怎么会突然就自己跑了?照你看,他来京城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巧合?”沉吟了一下,季北北对着电话那头担心的问道。 “之前林春宝曾经回去你们村里打听过你们的下落,如果你们没有对外泄露过你们的行踪的话,那应该只是个巧合。”电话那头的私家侦探想了想答道。 “那应该就是巧合了。” 季北北对养父母一家是绝对信任的,闻言不假思索的就下了结论的同时,对林春宝竟然也选择京城作为落脚点这样的巧合而觉得有些膈应。 呵呵,林春宝想这样轻易就带着十几万的巨款逃离开他自己制造出来的那些破事的漩涡,换一个城市继续过逍遥自在日子这么可能? 俗话说了“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归山害自家”既然她已经下手了,自然就不可能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季北北不再犹豫的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继续盯住林春宝,在适当的时候把他的消息透露给李家人—” 挂断电话,想到一旦李家人知道了林春宝的行踪找上门去,林春宝绝望的表情......季北北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灿烂又明媚的笑容,只觉得看什么都是亲切又美好的。 …… 拥被而起,季北北坐在床上茫然的看房间内恍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布置,起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茫然:她,难道是在做梦? 不,不对。她这应该是在地府还差不多?她记得自己明明是被车撞到已经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生生打了个激灵,那种被车子碾压的剧痛让季北北忍不住的又哆嗦了一下,同时所以的记忆也一下复苏了。 她记起来了,今天她在见了私家侦探的电话以后就借口出门买东西,结果离开新家别墅到市区没多久她就遇上了一个才小小年纪,竟然就已经是颜值爆棚,帅出天际的小帅哥。 也不知道当时她抽了什么疯,就为了多看几眼那个明明高冷的很,却偏偏叫她只一眼就觉得特别对眼,也别有爱的小帅哥洗洗眼睛。 她当时没忍住假装跟人同行,硬是跟着走了一小段路,结果没想到看帅哥的代价太大了。 他们分明很守交规,好好的在按着信号灯在过马路,结果竟然有一辆不长眼的车闯红灯直冲着他们这边就那么撞过来了-- 生死关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对,当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只凭着本能在要避开之前瞥见那个小帅哥已经吓呆了,竟然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当时她下意识的就没顾上自己,硬是冲过去用力的把他给推开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 本来有机会单独逃开的她硬是为了“美色”把自己给搭上了。 捂住脸,季北北这会儿回忆起自己当时整个人腾空飘起来,居高临下,无比清晰的看见自己留在地面上的,那已经被车撞的支离破碎的肉身就欲哭无泪-- 她,她,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是那样一个舍己救人,品德高尚的人? 抓了抓头发,季北北发现自己竟然到现在,都没对自己当时的选择后悔,有点想哭又想笑的时候,手又是一滞--她的披肩长发变成短发了? 她无措的低头,然后惊吓的瞪圆了眼睛。 还有她的手? 仔细的看了看,季北北确认了这就是她的手没错。 她自己的手自己很熟悉。在左手无名指的内侧有一处只有米粒大小,淡淡的浅粉色,不仔细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云朵胎记。 可是自己的这手,手指怎么这样纤细修长?指甲还泛着健康的粉色。一根根更是青葱一样嫩的仿佛能掐得出水似的。更重点是她的手掌柔软,细腻? 这样的手,记忆中只有自己十四之前,还没替林春宝去下地干农活之前才是这个样子的。 之后她的手就因为田间地头的频繁劳作而过早的磨出厚厚的老茧,变得格外粗糙,后期不管自己怎么保养都再也回不到当初...... 想远了。 阻止自己继续没完没了的往下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转头四顾然后诧异的发现这地方竟然越看越熟悉,好像是自己当年在村里老家的房间? 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芊芊细手,无意识的把右手举起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传来的痛感 让她霍然而惊。 重生。 难不成自己是遇上重生了? 这念头一起,季北北迫不及待的就掀开那床被自己抱着的薄被下床找镜子。 站在养父母结婚时候的那个足有一人多高,单门大衣柜上镶嵌着的已经有些模糊了的穿衣镜面前,季北北痴痴的看着镜子里那个唇红齿白,浑身上下还透着明显稚嫩气息的自己眼睛霍地湿润起来。 自己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还能悠然的躺在床上睡午觉,手也还没有因为乍然干农活,握锄头那些农具而不适,发痛发红,最后结了厚厚的老茧……由此推断她重生的这个时间点肯定是还在弟弟落水之前吧? 弟弟…… 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年哪一天?自己到底重生到什么时候了? 一想到这个季北北再也顾不上多想其它,匆忙抓起放在床尾的衣裤换上,然后直冲堂屋—她记的那里应该有家里唯一一本可以撕的日历。 既然她回来了,这辈子她会看住弟弟,哪怕以后都不睡午觉了也会紧紧的盯着他,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偷跑去玩水,最后落水差点溺亡。这样她也就不用再重蹈覆辙走上辈子休学对林家“报恩”那样错误的老路子了…… 1986.7.23 一切争先恐后冒出来的想法、念头在季北北看见巴掌大的日历上的这日期之后都嘎然而止,她的脑袋“嗡”一下,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遍。 没错,还是这个日子:1986年的7月23日。 季北北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堂屋正中挂着的那个老式大钟,看见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五十四分,季北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