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营地往事，美人心事
“啊，对了，叶海亚你来这么久，也应该告诉你一些营地的往事了。” 莉莉理了理头发，而叶海亚洗耳恭听。 “我们这些外来人营地的人就来自圣城，外来人营地原来有四十八个人，大家来自各个不同的世界，都是些心地善良的好人，其中有更是些身怀绝技的人。我们本着互助的精神救了很多在从其他世界来到圣城，而且流离失所的外来人。” 她继续道：“其中领头的人名叫约翰，是一个非常有领导天赋的男人，他领导着营地，真的救了很多可怜人，血之教会的大主教大人还亲口夸赞过他，那是无上的荣誉。而之后我们结为了夫妻，那时与营地伙伴一起生活的时光幸福而短暂。” “后来他们怎么样了。”叶海亚小心地问道。 “死了，他们都死了。其中三十九人死在圣城，六人人死前往白石城的路上，三人死在城里，只留下我与塞西还有杜里克相依为命……” 在行刑台那边发出的喧嚣声之下，莉莉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话。 叶海亚吞了一下口水。 而行刑队的那边，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女人和孩子已经在男人的叫骂声中被行刑队粗暴的卡在了断头台上。而那孩子放声大哭，好像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那女生好像在柔声的安慰她的孩子，一遍一遍的叫他不要害怕。但是她也只能做到这些。 叶海亚这时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断头台的设计和他原来世界的不一样，那宽阔的刀刃，更加厚重的刀身，还有惊人的长度，明明就是设计出来为了让几个人同时在哪里被斩去头颅。 “其实，叶海亚，我在想，如果没有你我会怎么样。我……说实话……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最后支撑这个家……这份责任，实在是太重了……” 此时向他吐露心声的莉莉好像卸去了什么伪装，给叶海亚露出了一抹疲惫的侧脸。还有她话语中透露着疲惫，让叶海亚担心她随时都会倒下去。 “你明白，我是爱着塞西和杜里克的，真的爱着他们，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但是我真的，真的坚持不住，那些黑帮带给我的压力，我的复仇……其实，有的时候真的会有一点奇怪的念头闪过……” 微风拂过，晓雾散去。只见那蒙着脸的刽子手拿着屠刀走上前去，准备割断行刑的绳子。 “我有的时候真想就这样抛下我的责任，不管杜里克和塞西了，然后就这样去完成我的复仇……” 接着，她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 “我·要·杀·光·他·们……” 接着只听广场那边的行刑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斩断绳子，一片喧嚣之下，一家三口的脑袋滚落到了地下。 晨风带起了莉莉的长发，遮住了她半边的脸。 在某个瞬间，叶海亚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莉莉本来疲惫的脸上浮现了一种狰狞可怕的表情，但那感觉转瞬即逝消散在了风中。 行刑台上，愤怒、恐惧、悲伤——家破人亡。 两人之间，惊恐、疲惫——支离破碎。 微风暂歇，莉莉的表情上的那股疲惫现在也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又像是往常平静如水的大姐头的脸颊。 “你那是什么表情，别介意，我是开玩笑的，这次钱这么足够，我们马上就能逃离这混乱的是非之地了，别担心。现在，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会儿怕碰上巡逻队的人了。” 说罢莉莉转身离去，留下叶海亚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永远不会忘记，莉莉带他去看流放仪式的那个早晨…… ………… …… 莉莉从那以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还是睡觉睡很久，见了叶海亚也只是打声招呼，好像那天的事情根本没发生一样，就好像那些营地的血腥往事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里克与塞西一定也知道那些往事，只不过这些事情都被他们埋在了心里。 时间过得就一些，连叶海亚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当时听错了，也许莉莉并没有说过那番话，也许莉莉并没有露出过什么表情。 但是不管怎么样，叶海亚这下子意识到了城内形式的严峻。 自女王蕾佳娜颁布猎杀法令以来，已经过了很久了。因为实施者，也就是巡逻队，大部分是些属于纨绔子弟，又因为想兄弟会那样的黑帮利益集团，这个法令已经变了味道。 法令本身要猎杀一切自法令颁布以后的新外来人，然而那些法令颁布之前的外来人却也被以各种理由推上了那个断头台。 这里的死刑率真是高的吓人，就好像这里的人犯罪只有死和不死两种选择。哦，对了，这里的人把这个东西做作的称为流放。 还有就是有外来人这个身份的居民，简直是犯一点事情就会被抓到行刑的理由。一般还连带他们的家人一起死在断头台上。 “不光是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跟血之教会有关系的人最近也过得不好，您可千万要注意，不要跟别人乱讲这些。还有你小屁孩，听见没有。”杜里克的话换来了塞西吐的舌头。 …… 自从那次流放仪式之后，叶海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睡眠质量变差了。 晚上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大部分是一些自己的离奇死法，惊醒后总是被吓得满身大汗，有的时候雅妮的身影也会出现在梦中。 又一次那个身穿白色纱衣的雅妮出现在断头台的梦把他吓惨了。从睡梦中猛然坐起，心脏跳个不停。 总之，最近休息的不怎么样。 …… 对于投影魔法的突破方面，叶海亚最近造出了水。纯正的一氧化二氢，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这样的实验证明了两点：1.液体是可以被造物魔法制造的；2.化合物也是可以被制造的。 尤其是后面一点，叶海亚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了造物主的神力，好像这个最简单的魔法，从生来就被赋予了无数种可能性。 唉，要是如果有无限的mp叶海亚也想称自己为造物主，但是毕竟呕吐的后果太严重，还是不要先去想这些事情了吧。 对于魔力太少这个问题叶海亚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根据最近的观察制造水消耗的魔力就要少一些，而制造金刚石的魔力消耗就要大很多。 毕竟这玩意儿在大自然中是消耗了无数的能量长年累月的形成的，自己靠魔法制作成的东西只是投机取巧罢了，虽然都是些炭但是消耗的魔力真的大的很。 最近隔壁的铁匠大爷安德烈好像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要求叶海亚能不能多弄点来这个东西。好像是女王给全城的铁匠都交代了点任务，需要按时完成。 他老人家不知道这个是用魔法做出来的，还以为是叶海亚偷了大量的这玩意儿，所以自以为是的跟叶海亚疯狂暗示，说你留着也没用，不如送给他，就当欠个人情。 叶海亚想了想呕吐范围的后果，本来不想帮这个邻居这个忙的，但是知道铁匠大爷说了一个事以后叶海亚改变了他的主意。 一个下午，安德烈过来拜访的时候边抠着脚边抱怨着事情，“最近日子不好过，你们看到悬赏了吗，最近有一个全城通缉的外来人，听说那个外来人干翻了一整只巡逻队呢。” 叶海亚拼命摇头，让自己撇清关系，而杜里克好像因为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于是凑了过来。 “大快人心的故事，不是吗，大家都在传，而你们知道那个外来人是在哪里把整个巡逻队干倒的吗？”安德烈大爷边说边把一只扣完脚的手搭在了叶海亚的肩头。 叶海亚因为太在意他的话语而没来得及躲掉那只伸来的手，杜里克则在催他别卖关子。 “我告诉你们，是在一个铁匠铺发生的战斗，而且不幸的是，那个铁匠铺是我徒弟开的。唉，这个世道不太平，他还是个外来人，我让他尽力躲，虽然有我的面子在附近的黑帮都不太敢动他，但最近恐怕是要饿肚子了。因为这事情我最近都不敢营业了，怕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 老铁匠使劲拍了拍叶海亚的肩膀，摇了摇头。 杜里克向则眯着眼睛，面带微笑，看着叶海亚不说话。 就这样，叶海亚主动提出来可以再给安德列一些砸不烂的石头，让这个耿直的老铁匠不明所，不知道为什么叶海亚改变了心意。不过也没过问太多就收下了，嘀咕了几句说莉莉身边的人都是大善人之类的话。 这次谈话留下了点麻烦，那就是杜里克一直缠着问他是不是真的干翻了一堆魔法师。 但是叶海亚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只是莫名其妙的用铁锅敲了一个人脑袋瓜而已，所以他决口否认自己做过了这些事情。 不过杜里克显然不买这个账。 他内心憧憬着什么时候有一天自己学完叶海亚的东西之后，也能一个人干翻一队魔法师。应该快了，毕竟他自己天赋异禀。 …… 在一个普通的早晨，叶海亚被噩梦扰醒。 在半睡半醒的迷糊之际，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来到了家里，之后莉莉姐好像跟那些人走掉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莉莉姐去哪里了？”叶海亚向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塞西问道。 “大姐姐被旅店的人带走了哦，在很早的时候。”塞西荡着双腿说道。 杜里克这时也揉着双眼走了出来，跟他道了声早，随后开始一天的生活。也没有太担心莉莉，好像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过脑子里缺根筋的杜里克所表现的宽心丝毫无法让叶海亚放心。 可能是因为那天流放仪式听到的故事，叶海亚却不怎么放心，具体是怎么样的担心他自己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