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此尸不简单
“嗯?”看到这幅异像,商岩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只见那些处于雾气当中的镇民们纷纷朝着四周逃去。 他们每个人都在表现出不同程度的作呕,那画面简直让人感到不忍直视。 “过去看看。”商岩连忙就朝着公墓下方跑了过去。 好在这突然涌现出的黄色浊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山风拂过,没一会儿就彻底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商岩定睛一看,就见那副棺材已经破碎的不成模样,而在一堆木板碎块当中,一具皮包骨的暗黄色干尸正躺于其中。 “大牛叔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怎么尸体上还会有皮呢。”商岩异常纳闷的说道。 “商岩你快看那个!”就在这时,柳雅突然猛拽商岩衣角,手指不断抖动的指着杨大牛尸骨上的一个位置。 商岩立马目光望去,就见在杨大牛尸骨的腹部处,好像隆起了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 隐约可以看到是一个黄色带毛的物体,但是因为被大量木板给盖住的关系,商岩并不能看清楚这个物体的全貌。 “嚯!怎么会这样呢?”大家见浊气散去后,纷纷又围了过来,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已经粉碎的棺材。 迁坟棺碎,这显然是一个很不吉利的现象。 “快快快,把木板都搬走,立马迁坟,别耽误了吉时。”那风水大师在吐完之后,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条丝巾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对于杨大牛碎棺这事,他并没有表现的像其他人那样震惊慌乱,反而还很淡然的指挥了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用锄头将那些木板都给清理干净,这才露出了杨大牛干尸的全貌。 这一看不要紧,瞬间就让在场众人纷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全是一副震惊无比的表情。商岩和柳雅也好不到哪里去,嘴巴张大到一时间都合不起来。 只见那杨大牛干尸的腹部处,正粘着一只足有成人小臂长的黄皮子,这只黄皮子与杨大牛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的黏合在了一起,皮对皮,肉对肉,看起来这只黄皮子就像是从杨大牛的腹部里长出来的一样。 “这这这!这是妖怪借着大牛的尸体修了精啊!”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伯颤抖着手臂,连忙转身就要逃公墓。 “妖怪啊!” 顿时,恐惧的情绪就像是被扩散感染了一样,所有镇民瞬间失去了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欲望,立马都拿着自己的工具跑出公墓。 这下子那个风水大师也淡定不住了,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他蔡梁自己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风水呢,他是懂一些,但水平也就仅仅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这些年靠着自己的嘴皮子工夫和一些自编的风水口诀,此人倒是靠着帮人选址定穴赚了不少钱。 这不,这次就是忽悠到了在外地打工的春丽婶,而因为忽悠人能力太强的关系,春丽婶便被他说动,打算给亡夫杨大牛换个坟地风水。 但是谁能想到,迁坟的过程当中竟然出现了眼下这种意外状况。 “无意打扰,死者莫怪,无意打扰,死者莫怪。”蔡梁一边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就打算往远处楼梯走去,看上去是想要跟那些镇民一样,打算赶紧离开这片公墓。 春丽婶见此情况,连忙就跑上前一把拉住了蔡梁:“大师,我们现在这么办啊?我丈夫身上这个东西你能帮忙解决一下吗大师?” “解决?我拿什么解决!”蔡梁立马拍开春丽婶的手臂:“我是给别人看风水的,不是搞这种……妖魔鬼怪的,快放开我,我要报警我要回家。” “大师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我可是听了你的意见才打算迁坟的,现在这样算怎么一回事嘛,我丈夫的尸体又没在棺材里又暴尸荒野。”春丽婶紧紧抓着蔡梁的衣服,却是不打算让他离开。 纠缠中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两个看戏般的身影,正是商岩和柳雅二人。 “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吗?这算是几个意思。”商岩指着杨大牛腹部上的那只黄皮子问道。 不得不说这个画面还真是诡异,一只黄皮子呈四脚朝天式的趴在杨大牛腹部位置,它的皮毛、四肢全和杨大牛的肚子镶嵌在了一起,当真是闻所未闻。 “黄鼠狼我见过,但是这种情况我没有见过,小时候我住在大兴岭附近的时候,经常听当地人说起有关于黄鼠狼的事情。” “大兴岭那边已经算山海关之外了吧?那边的狐黄白柳灰里,请仙上身不是很正常的操作,这算是上身吗?” 柳雅点了点头:“是有请仙上身之说,但不是这个上身啊,这一整个都黏身上了,显然不是正规的黄派仙家,我觉得应该就是一只想要借尸成精的野妖,毕竟南方这边的黄皮子太少见了,与北方那边的黄仙没有多大关系。” 商岩:“那就好说,我们今天来此凑个热闹,既然神奇的碰到了这种事情,那就不能够袖手旁观。” 商岩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平安符,直接就朝着杨大牛的干尸走了过去。 这杨大牛死去多年仍未化白骨,想必与这黏在他腹部上的黄皮子多半脱不开干系,如此东西如果继续留在人世间,说不定会造成什么麻烦,所以商岩眼下心里所想的想法就是赶紧得把这具干尸连带着这只不知死活的黄皮子都给清理掉才行。 论清理一具尸体用什么方法最好? 那当然是火葬了,只有连皮带骨的一起烧成骨灰,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别扯别扯!你快放手!” “大师,你这人得讲良心啊,既然收了我的钱,那就得负责到底。” “你放手,你……你快看,那个人打算对你丈夫的尸体做什么?” 随着蔡梁的一声喝道,春丽婶立马就转过头来,目光看向已经走到了杨大牛身边的商岩。 “嗯?”对于没有逃走的商岩,春丽婶一时间也是心里纳闷。 那些镇民们跑走的时候都恨不得再多长出几条腿,商岩这个小伙子怎么不仅不逃,还主动走到干尸旁边呢? 蔡梁被春丽婶用力的拉着衣服,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够无奈的说道:“疯娘们,我把钱退还给你还不成吗?这活我不干了。” 蔡梁看着杨大牛干尸腹部上趴着的那只黄皮子,不禁就心里发毛,这算是什么事,完全不符合社会主义二十四字的核心主义价值观啊。 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足有上万的钞票,蔡梁就将其塞到了春丽婶手中,随即便撒丫子的快速逃离了冬木镇公墓,一晃就没了人影。 春丽婶无奈,只好拿着这钱走向商岩,毕竟眼下四周只有寥寥几人,她身为杨大牛的妻子,自然不能够让杨大牛的尸体暴晒在太阳之下,这不造孽么。 “小岩啊,婶给你钱,你先帮婶把你杨叔的身体搬到那墓里行吗?咱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躺地上啊。” 不愧是杨大牛的媳妇,虽然在杨大牛的身体上发生了这种诡异情况,但她的理智却大大压过了惊慌。 商岩摇了摇头:“婶,杨叔现在需要的不是重新埋回去,而是火葬,你也看到了,他现在的尸体不正常,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有隐患啊。” “你说什么?火葬?!不行,绝对不行,凭什么要火葬,这太侮辱人了。”春丽婶顿时就跟点燃的爆竹一样,直接瞪着眼睛大声吼道。 “婶,火葬有什么好侮辱人的啊,现在大城市里都讲究火葬了,流行的很。” “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答应的。” 看到春丽婶一脸的坚毅,商岩一时间也不好再劝说什么了,像这些老一辈的人,思想都非常的顽固并且固执,他们认定的事情和理想,往往一辈子都改不掉了,商岩看了那杨大牛的尸体一眼,随即丢出一张平安符在尸体的身上。 见没有任何反应,商岩心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平安符没有反应,那就说明这具干尸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不火葬,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行,不火葬就不火葬吧,婶我们一起来把杨叔搬回去。”商岩捡起旁边地上之前用来捆棺材的绳子,便用绳子将杨大牛的双腿和手臂打了个环,便于搬迁。 毕竟不管怎么说杨大牛此刻都是一具尸体,商岩不可能用自己的手亲自去搬,那太特么瘆人了。 在春丽婶的帮助下,商岩和她一起把干尸给重新放进了之前那个方形洞口里,避免了杨大牛被太阳暴晒。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真的是吃饱了闲着没事撑的,本来杨大牛好好躺在自己的棺材里,一切都好得很,结果现在不仅迁坟没迁成,棺材还没了,只能说真的是很凄惨了。 看着那个方形洞口,本来是有墓碑配以水泥封住这个洞口的,但是随着刚才墓碑被人用工具撬掉,现在却是空洞洞的完全暴露出来,原本使用的墓碑根本就挡不住。 “婶,看来你只能够再请别人过来帮忙迁坟,或者找水泥工把这个墓碑给重新封上了。”商岩看着洞口说道。 凭借着杨大牛干尸上黏着的那只黄皮子,想必绝对不会再有人敢过来帮春丽婶迁坟了,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去找人把这个洞口用水泥堵上,防止以后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爬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商岩便对一直站在旁边没有任何作为的柳雅招了招手:“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春丽婶她不走吗?”柳雅奇怪的问道。 “杨叔的墓都被搞成这个样子了,她不好好收拾一下怎么行。”商岩甩着自己手里一叠钞票,这是刚刚春丽婶给他的辛苦费,算是帮忙搬尸体的补偿,大约一千多块,倒是让商岩小赚一笔。 告别春丽婶,商岩二人便结伴离开了冬木镇公墓。 关于杨大牛尸体的异状,当商岩二人回到冬木镇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情已经被传播成全镇人都知道的事情了,此时正值中午饭店,几乎每户人家都在饭桌前讨论着这件事情。 正所谓八卦之心人人有,能够遇到这么稀奇的事情,不讨论他个十天半月的,还真对不起这劲爆的饭后谈资。 商岩却是没有这些人这么无聊,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估计在这个世上,比今日杨大牛尸体这事更奇怪、更诡异、更荒谬、更离奇、更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了解不到而已。 对于商岩来说,杨大牛这事还真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要知道之前的厉鬼洞、义庄尸变、巨老妇、长发厉鬼、青色鬼面,哪个不是比杨大牛更劲爆、更诡异的事情,商岩见惯了这些,对于今日这事都感到习以为常了。 回到老宅,温炮这家伙竟然还在沉睡,那呼噜声打的哼哼作响,哪怕站在一楼都听得到,实在是匪夷所思。 给小乌鸦和鸡圈里的鸡儿们喂食,给自己泡了桶加三根火腿肠的泡面,商岩随即便走回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浏览起了千度贴吧。 虽然说城南高中这事已经了解,但那穿红裙跳楼自杀之人还是让商岩感到比较在意,好好的一条鲜活生命,竟然这么简单的说没就没了,实在是让人感到遗憾。 进入城南高中的贴吧,果不其然,整个贴吧里都在讨论着有人跳楼自杀的事情,热度相当高,商岩随手就点了一个帖子进去查看,但是下一秒电脑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巨大通红的404标志,却是已经被人给和谐掉了。 “看来城南高中是打算压下这事啊,但是应该没这么容易吧,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以那帮学生们的好奇心,这阵热度一定还会维持很久。”商岩一边吸了口泡面,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