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谋财害命
听到这个声音，那名医生顿时一愣，扭头看去，只见人群里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老头一张国字脸，满面的寒气。 眼熟！ 这是医生看到这老人的第一印象，转念一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特么不就是卫生局姜局长吗？这位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整个医疗系统的人不认识他的还真不多。 想到这，医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这张嘴干嘛非要这么欠，提谁不好，偏偏提到这局长的头上。要知道这位姜局长可不是个善茬。 医生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谁知道那姜局长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没理他了，转而去跟那个年轻人打起了招呼。 只见姜局长走到秦修生面前，慈眉善目地笑道：“秦贤侄，你这是路过？” 姜文远身为卫生局的局长，自然避免不了和高新市的地头蛇秦家打交道，秦家也自然不敢无视这主管医疗卫生行业的一把手。 一来秦家从商，凡事还是要靠着这些官员的扶持，生意上的事也会方便一些。 二来对于姜文远来说，当地的医疗事业发展如何直接关乎到他的政绩，而整个高新市的医疗事业说白了就是看秦家怎么发展。 因此，姜文远和秦修生虽然谈不上多么熟悉，但至少一起吃过很多场饭局。 秦修生一看这位姜局长出来了，知道事情就更好解决了，也是礼貌性地喊了声“姜叔叔”。 姜文远这才转向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第一人民医院是咱们市的招牌，你们这样当街和病人发生争执，让其他同行怎么看？让老百姓怎么看？” 那医生一看姜局长都出面了，心知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了，赶紧打了个哈哈，把领导请了出来。 很快，第一人民医院就出来一位副院长，倒不是院长摆谱，而是正院长此刻并不在医院里。 副院长姓马，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位置，不是有背景，就是能力很强。 马副院长一看大门口已经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了，眉头顿时就拧成了一团。 不过姜局长在这，他也只能先跟局长打了个招呼，随后当面把那名医生喊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就算有患者闹事情，也要妥善处理！你告诉我？你这样叫妥善处理吗？啊？你们几个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骂完才笑呵呵地对姜局长说道：“姜局，您看着外面人太多，影响也不好，我们去里面谈如何？” 姜局长点点头，因为有秦修生在，他自然是站在秦修生这一边的，但是群众太多，影响也确实不好，便答应这马副院长进医院里谈。 秦修生不置可否，他看的出来这马副院长在包庇那几个医生，先不说这扣奖金的惩罚不过毛毛雨罢了，就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似乎已经认定这对小夫妻就是医闹，来讹钱的。 秦修生向苏柔努努嘴，笑道：“得，我们就过去看看，老家伙那边让他多等会儿不妨事。” 苏柔“噗嗤”一笑，道：“你师父摊上你这么个徒弟，怕是后悔死了。” 秦修生笑道：“嘿，应该是我摊上这么个师傅，才叫倒霉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医院的会议室。至于那对小夫妻，则是紧紧跟着秦修生的后面，他们也看出来了，那两个人一个是医院的领导，一个是政府的大官，只有这个年轻人是从一开始就帮他们说话的。 进了会议室，马副院长首先开口道：“姜局长，这一点小事，还让您亲自过来，实在是麻烦您了，我代表医院跟您道个歉。” 姜局长摆摆手，笑道：“无妨，我也正好是路过，看到这边起了争执，恰好秦贤侄也在，就出来说了句话。” 马副院长一听这句“贤侄”不由得高看了秦修生一眼，他出去的时候秦修生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护着那对小夫妻，他还以为这小伙子是那对小夫妻的亲戚朋友呢！ 于是马副院长转头看向秦修生，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姜局长刚想开口介绍一番，却听秦修生自己已经说道：“我是一家小医院的院长，至于名字，估计我那小庙声明不显，说出来马副院长您也未必听过，我就不提了。” 马副院长客气地道了句：“年纪轻轻就是一院之长了，后生可畏啊！” 当然，话是客套话，其实他内心里想的则是，看来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或许心血来潮弄了个小诊所，就说自己是院长了。 同样是院长，那些个野鸡医院能和高新市第一人民医院相提并论吗？ 而姜局长则听完秦修生的话后若有所思，见秦修生没有表露出秦家的身份，他干脆也没有多嘴，权当看戏了。 秦修生笑道：“我这点小成绩不值一提，哪里比得上您这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啊！” 马副院长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他只觉得秦修生话里的那个“副”字有点扎耳朵。 不过不及他多想，秦修生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这高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名字有点不太好，我建议您给改个名字。” 马副院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指敲着桌子，含笑问道：“这话怎么说？” 秦修生道：“依我看呢，要不就把那人民两个字去掉如何？” 马院长脸色一变，去掉人民两个字，那这意思不就是说医院眼里没有人民了吗？ 马院长冷笑道：“小兄弟说笑了。” 秦修生已久淡淡地道：“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不过我刚刚想了想，去掉人民可能还不够，要不把第一两个字也去掉吧。” “哼！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秦修生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堂堂第一人民医院，遇到疑难杂症不敢治也就罢了，顶多是不称职，但你们呢？还想着挣这样一笔黑心的钱，医者仁心，我看你们不仅仅是没有仁心，连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了。” 马副院长正准备反驳，秦修生却没给他机会，继续骂道：“你可知道，你们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对于你们而言十五万可能也就是一笔业绩，对于这个家庭而言，这十五万是他们要辛辛苦苦挣一辈子的地，这十五万是他们全村给他们的爱心，这十五万也是他们怀里那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的命！这些，你们可知道？” 秦修生字字铿锵，说的马副院长无言以对，说的姜局长沉默不语，说的那对小夫妻泪如雨下。 “最重要的是，本来这孩子的病只是有点麻烦你而已，并非不能治，但你们呢？硬生生拖了三天，你可知道现在病情已经恶化到什么程度了？” “谋财害命！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