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雌雄双煞在行动
太阳还没落山，天就已经黑了，王品玕站在厨房往楼下看了看，满地的雨水已经汇成了河，沿着斜坡往小区外流淌，不时还会卷起几朵浪花。 放在以往他也许会珍惜一下这难得的休息，开一瓶酒，点一支烟，看看这望湖楼下水如天。 可是今天，他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打开了自己珍藏的黑胶唱机，放一盘他最喜欢的美国乡村音乐，平时这么做总是能让他放松下来。可今天王品玕却是越听越是烦躁，唱片里悠闲洒脱的嗓音也变得嘈杂了起来。 “是因为下雨吗？以前没有这种感觉啊。” 王品玕关掉唱片机，打开电脑准备看点视频来舒缓一下心情。 “咔哒。”门口突然传来了一点动静。 王品玕手一抖，下意识地按死了电脑主机，看向门口。 “吱哟——” 老旧的门发出了让人脊背发凉的声音，两个浑身滴着水的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穿着一身黑，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把“我们是恶人”几个字写在了身上。 这是入室行凶！ 王品玕第一反应就是逃到窗边大声呼救，但他听到窗外风雨交加的呼啸声，心一下子就凉了。 这两个人肯定密谋已久，蛰伏到了台风过境才实施行动，现在这个天气他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一定有人能听到。 “你们……想要干什么？”王品玕镇定地问道。 “王品玕律师？” 听到这个声音，王品玕立刻断定这是一个年龄不足二十岁的少女。 因为被雨水打湿的原因，她的刘海和鬓角发都贴在了脸上，再加上室内光线昏暗，之前王品玕就没能判断清这个水鬼一样的女人年龄。 “是我。”王品玕从容应答，“既然你们知道我是律师，那你们也应该明白未依法定程序擅自侵入他人住宅，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侵权……” 男人拿出了一张照片，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人你认识吗？” 照片上面是一个贼眉鼠眼的黄毛青年，正对着镜头傻笑，但眼睛里奸邪的意味却难以掩饰。 王品玕眯眼皱眉，露出回忆思索的神情，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印象，我最近半年应该没有见过长这样的人。” “但你每次去清苑区，都会投宿大浪淘沙商务会所，那里就是这个人最重要的活动据点。而且近两年你每个月都稳定前往一次清苑，这是两年之前你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少女一边说一边走，一直走到他卧室门口的位置。 王品玕意识到，这伙人是要图穷匕见了。那个男人封住了大门，女人把守着通往阳台的卧室，他们有备而来，连自己家里的布局都一清二楚。 但他还是决定继续影帝下去，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王品玕为难地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咬了咬牙，最后才说： “我是在大浪淘沙认识了一个小姐，你们如果了解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一直没有谈过恋爱……” 看到这个家伙又在胡扯，叶南直接就说：“明媚，去收拾东西。” “是。”明媚离开了卧室门口，走向了厨房。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王品玕一脑袋问号，但他还是继续演着： “我说两位，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呢。是这个人犯了什么法吗？我是个律师，在商业法方面可以说是相当的专业……” 王品玕话还没说完，明媚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王品玕原本滔滔不绝的嘴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嘴角还有些抽搐。 那个女人手里拿的不是菜刀也不是辣椒油，而是一只烧水用的水壶和一叠抹布。 “等等等！你们问，你们问，我说，我说。” 王品玕举起双手，当即就认了怂。 对于这个家伙的反应叶南并不意外，律师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职业，水刑的威名他们肯定是听说过的。 叶南拉过一把椅子坐到王品玕的对面，直接说：“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你与王天宇有关。” 王品玕一愣，这位好像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在很巧，我们做事也不需要证据。” 王品玕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他仔细分析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发觉他应该没有说谎。 说谎的人微表情会比正常人丰富一些，但这个男人的脸上只有纯粹的漠视。 内心挣扎片刻，王品玕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的人，也是管理你的人。”叶南说。 这下王品玕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们是……律师协会？” “按照通俗的说法，是异能者，是管理异能者的人。你一直以为自己的暴力倾向是精神疾病，但实际上这只是异能带给你的副作用。” “异能？还什么副作用？”王品玕辩驳道，“这位同志，我和普通人可是完全一样啊，我哪里有什么特异功能？更不可能有什么副作用！” “你的异能就是可以在精神集中的时候把痛觉转化成兴奋感，这种能力被称作‘狂战’，可以让人无惧任何痛苦。” 叶南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说：“起初在来的路上，我们还讨论过应该用什么样的刑讯来对付你这种人，但好在你还算识时务。” 叶南所说的东西给予了王品玕极大的冲击，暴力倾向、痛感转化成兴奋，这确实都是他本人的真实情况。尤其是后者，他连医生都没告诉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秘密。 他坐在原地陷入了沉默，试图消化掉刚刚听到的信息。 “好了，这些东西就不多说了，还是谈正事吧。”叶南打了个手势，明媚把手里的水壶和抹布都放下了。 “王天宇涉及贩卖人口，而你就是中间人。我们需要所有与王天宇有关的人的信息，如果你少说了哪怕一个，那么你的结局都不会有多好看。顺便一提，我们的组织是国际性的，不用考虑逃出国搞什么政治庇护了。” “可是你们怎么证明？到现在为止完全就是你空口无凭地在自说自话。”王品玕质疑道。 “我们不需要证明，如果需要，可以用你的生命。” 叶南说着看了看王品玕的背后：“你刚刚是在用电脑吧，可以让开给我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