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年货大集 三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是漆黑一片，年货大集的员工们都起来了，饭后他们全部都要去大集斜对面的中学，用板车给自己的摊位上补货。 点心店也开始生火烧水，一会时间就烟雾缭绕香气扑鼻。 比他们更辛苦的，是何国光领衔的屠宰作坊。 昨晚上他带着20多杀猪佬，从昨天晚饭后就开始宰杀，整整四百头猪；两千只鸡，一直忙到夜里三点才结束，完事还要把这些肉食和下水给送到集市所在的鼓楼东大街。 在这边胡乱填饱肚子，回去睡一觉，晚上还要继续杀猪。这样的日子一直要忙活到小年夜为止。 早七点，向涛巡查集市，看到卖猪肉的摊位前人已经多到了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地步，这些顾客为了防止有人插队，还想出了个好办法。 那就是后边的紧紧的抱着前边的，前边的顾客也抱着他前边的人，就像是人链似的，一个挨着一个。 向涛走近看到，这些顾客都冻的脸都青了，鼻尖通红，帽子上眉毛上全是白霜。还问了;“师傅，你们早上几点过来的？” 排在前边的一个老师傅说，极点？昨夜里就来了。你要是可怜老头子，就让这肉铺早点营业，我现在是饥寒交迫。 向涛从善如流“武洋，赶紧开秤吧，被冻伤了人。” “好嘞！”武洋招呼他的几个搭档，麻利的搬出一副半扇猪肉，手起刀落，就分隔成了几大块。“师傅，您想要那块？” 等了许久的顾客听说提早开秤，高兴坏了，“我要一大块五花肉，要肥点的。” “可以。” 这为老师傅提着肉，开心的和向涛道谢“谢谢啦小老板，祝你新年多多发财。” “也祝您新年里身体康健，阖家幸福。”向涛也礼貌回答。 看到卖猪肉的摊位提早营业，那边冻鸡摊位前的顾客也鼓噪起来，说都快冻死了，强烈要求早些开秤。 向涛挨个赶过去，让所有摊位全都开门营业。 大约七点半左右，人流再次进入高峰期，集市两头的临时停车场里，密密麻麻全是自行车，大股大股的人潮都往集市里走，黑压压的让人看了头皮都发麻。 向涛还看到，今天不比昨天，昨天大都是单身过来的，而今天来逛集市的，大都是一家一家的过来，来了之后先去小吃店填饱肚子，然后再一起去逛集市。 小孩子多了，牛仔服摊位上生意也开始火爆，好多家长都特意带着孩子过来挑选少儿款的牛仔服，摊位前还慢慢的积攒起好几十人在排队。 向涛再次在集市上来回走了一圈，看到每个摊位前都多少不一的有顾客猬集，心里非常满意。 尤其是陈丽萍年画生意火爆，他更满意。 中午时候，向涛还看到赵青云一家四口过来了，他赶紧上去问候。’“赵哥，嫂子。” 向涛还看到赵青云的老婆估计也是机关里工作的，看上去挺斯文的，安全是知识分子的强调。 赵家的连个男孩，大的有小学三四年纪的样子，穿的是一件新棉袄。小的估计刚上学，穿的估计是老大替换下来的旧棉袄。 这年头普通人家都是这样，大的穿不下了，小的接着穿，不到补丁摞补丁，是不舍得扔掉的。 还有穿单位发的工作大棉袄的，大头皮鞋，一样堂而皇之的乘公交，绝不会遭遇异样的眼光。 赵青云还把向涛介绍给他老婆，向涛再次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嫂子。两小孩也喊向涛“叔。” 向涛还说了“赵哥说需要啥年货说一声就是了，这么冷的天，又这么忙，还该特意跑过来做啥。” 赵青云笑称今天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大佬们制定他过来亲眼看看年货大集到底怎么样，所以才有今天的休息。 “我这也正好可以带着你嫂子和孩子，一起过来品尝下魔都的风味小吃。” “那没问题，跟我走。” 向涛在前头带路，赵青云一家在后边跟着，他也正好可以亲眼瞧瞧，好回去向大佬们做汇报。 美食对于赵青云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构不成诱惑，不过对他的两个小孩来说倒是很有很有吸引力的。 俩小孩把小吃摊上的生煎，小笼，以及排骨年糕都吃了个遍，还觉得意犹未尽。 向涛“走，叔叔带你们吃水果去，想吃什么别客气，和我说就行。” 路过门神摊位，向涛还给赵家送个一副，笑称有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给赵哥看门，以后小鬼进不来，还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说的赵家两口子呵呵直笑，笑骂向涛这张嘴太能吹，都能把死人给说活了。 水果摊位，向涛把赵家人带进水果摊位，亲自动手削菠萝，再用盐水浸泡后削成小块给孩子们吃。 赵青云吃后连夸这东西稀罕，就是大内也不是每年都能吃到菠萝，田雨禾能把它运到京城来真心不容易， “要不要送点进去？” “不用，昨天已经有人来采购了。” 向涛还装作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采购什么呀，派个人过来说一声，要多少也给送大内去不是。 赵青云正色说:“向涛；你这年货大集办的有声有色，我看是挺好的，老百姓也满意，我想大佬们也会满意的。 以后能不能每年多办几场啊，比方说五一，十一，都可以加上去吗，这样对你的生意也是有好处的。” “这个是可以的，不过还需要和京城的商委农委一起上下，还望赵哥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让他们在年后来派人过来洽谈。 另外就是我估计朝廷在这几年会大搞建设，我准备在京城搞些建材方面的生意，要是能把京城建委的一起请来，那就更好了。” 赵青云老婆深深的看了向涛一眼“向涛，你的嗅觉很灵敏啊。” 向涛笑称自己本就是生意人，哪里有利润，他就往那里去！ “行”赵青云还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发财，还真是奇怪了。 出水果摊位，赵家大儿子肩上扛着一捆甘蔗，小儿子手上提着两个削好的波罗。 赵青云坚决不要，说小孩子不能惯着。 向涛则附和说，没错！但小孩子也要吃好喝好，这点小小的水果，不过就是给小孩子甜甜嘴的，算不得什么。 一行人刚走到集市东口的大经厂胡同，赵青云忽然惊叫“向涛，有贵客来了。” “谁呀？” “是美国大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