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见如故
小陆一惊，只见一个女人正笑盈盈地看着三人。 这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人，尤其是她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一般，充满了神秘魅力。 沈老儿连忙提醒道：“小哥别看她眼睛，否则会成为她裙下之臣，万劫不复。” 苏七娘笑道：“你这老儿，怎会这么嘴贫，真该讨打。再说咱们也不是外人，你也好意思在人家小朋友面前编排老娘？” 她笑得似桃花迎春，分外妖娆，小陆记住了老头的话，果然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因为他看见坎火剑圣被她手中绿玉杖一射差点迷失心神，自己又何德何能，万万抵受不住她的勾魂术。 见小家伙果然听信了自己的话，老头觉得很欣慰，若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能信任他人，这个人也是值得托付的人。 苏七娘道：“相爷马上就要陪着贵宾来了，你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这儿？真是活腻歪了。” 沈老儿面色惨白，他的精神非常不好，换作任何人排了那么多血多少有点后遗症的，更何况他武功还不及乃弟多多。 他自己都没想到，在即将要发配充军的节骨眼上，会被痔疮找上门。 也许早有先兆，可是他都忽略了，他屁股莫名痛了好几天了，不料根本没往那件事上想。 再说当年是名医替他结扎的痔核，那比江湖郎中要可靠得多，他也深信凭借名医的声誉这辈子再也不会复发了。 那其实是他太自信了，患痔疮的人太多了，可是大家不能把它放在台面上说。 尤其是大人物，甚至连九五之尊也不能避免，因此在疾病面前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 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他只能如此想。 好好的事，为何有了变故？ 这些年他明里暗里不知给赵贤捐了多少银两了，可是他胃口越来越大了，总是不满足。 突然间他打了个冷战，他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有可能是那秦相爷在捣鬼，赵贤虽然会善于敲手下竹杠，可是他还是注意一点分寸的。 可是对于此事秦相爷真的很无辜，是因为上面突然来人，索要极其巨量的财宝，而且那人献计要把江南的富豪一网打尽。 秦相爷倒是反对此计的，他虽然善于迎合，但非蠢人，相反极其聪明。 若是把富豪的财产全剥夺了，也就没有人再有财力孝敬他了，这样等于变相在掠夺他的利益。 可是令秦相爷想不通的是，凡间的财宝，根本不入仙人的眼的，可是此次那娘们却非常贪婪，狮子大开口。 秦相爷只有一个想法，有可能是上面在与别的位面与人争夺资源时失败了，因此需要割付极其巨大的财宝来补偿人家的凡人位面。 像梵离天掌控炎黄大陆一样，别的位面也是如此的。 有的是神佛掌控凡人，有的是精怪掌控凡人，有的是异类掌控凡人。 因此凡人在所有生物中是最卑贱的，根本没有地位可言，也身不由己，只能被上位者们牵着鼻子走。 所以沈万三就触足了霉头，正撞在枪口上。 他在一个月前被抓入南京府大牢了，这一点赵贤没有做绝，若是抓入天牢沈老儿肯定要吃足苦头。 因为使了钱的关系，尤其是相府，因此沈万三虽是在坐牢，可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点出没有耽误。 因为他买通了狱卒，叫人代替坐牢，只要点卯的时候人到场就没事了。 但是既然唇亡齿寒，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竟然一点没有被波及，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弟弟能逃过一劫他应该高兴，可是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苏七娘也是聪明人，知道这老儿非常狡猾，他一定有秘密的安身之所，她怕讨人嫌，就腰肢一扭飘身去得远了。 其实她虽然会勾魂术，对付不怀好意的男人，可是心地并不坏。 她的宗门很特别，出身于土蕃的合欢姹女宗，是属于七邪派之一。 武林向来有九宗八柱七邪六异五禁四奇三圣两帮一尊之说，九宗是九个正派，八柱是八个柱国将军，也是赵宋王朝的中流砥柱。 而七邪是指七个邪教：土蕃的合欢姹女宗，青海河湟地区的万花琼瑶宗，塞外的血海飘零门，大漠负棺门，阴山修罗教，滇南鬼司，西域白骨山庄。 六异是指六个特别的门派，包括龙虎山、茅山派是专门捉鬼降妖的，寒龙潭、青丘坟、斗姆阁、天池是四个神异的门派。 四奇是四个人，分别是炎黄四主宰，那是据说向来为守护炎黄大陆为己任的，分别是东海钓翁、南山居士、西域剑神、北漠雄鹰。 三圣是三个当世大宗师，真正的大乘期高手，若是心愿了了便将飞升。 两帮便是指排教与漕帮了，如今它们势大，连当年的丐帮也比不过它们风头。 一尊当然是指当今天子了，他是炎黄大陆最有权势之人。 但是四夷虎视眈眈，光北边就有西夏、辽、金，总是与中原发生战争，西南分别有大理和土蕃。 因此作为九五之尊，赵贤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没有办法，石敬塘造的孽，后人只能含泪往肚里咽。 尤其是如今的云幽十六州，已在异族统治下，而且中原失了云幽十六州，就无险可守了…… 在沈灵犀的指引下，小陆同学搀着沈老儿进了一处甬道，里面弯弯曲曲。 小陆却敏锐地感觉到是不断往下走，因为甬道的墙壁非常好潮湿，都生出了青苔。 里面空气也不好，隐隐有腐臭味，终于来到尽头，一个小小卧室，前有一处水塘。 小陆胆子向来不大，只觉得毛骨悚然，若是半夜从水塘里跳出怪兽来怎么办？ 那处水塘的水极深的，而且颜色黑漆漆的，给人不好的印象。 沈万三叹了口气：“有的住就不错了，灵犀去把爹的烟枪拿来，瘾又上来了。” 沈灵犀担忧的地看了沈老儿一眼，没有说话就走了。 她的娘走得早，而且她没有名分，是个私生女，沈万三老来得女，非常宠爱她的。 待沈灵犀走后，沈老儿才对小陆同学道：“小哥麻烦你了，帮我把暖壶里的水倒入木盆，旁边水桶里有干净的冷水，掺合一点，有点烫手就行。” 沈老儿褪下中衣，上面已沾染了血迹，惨不忍睹。 他颤巍巍地扶着床架，小陆把绞好的毛巾递给他，老儿忍着痛热敷了一刻钟时间，水也换了几次，终于气息回复了悠长。 小陆替他拿来替换物的中衣，老儿换好后就顺势钻入了被窝，侧身躺着与小陆拉家常。 小陆和这位传奇人物聊了一会，突然说道：“万三公，小的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其实在前世小陆同学也有难言之隐，与蔡雪柔争吵后曾经分手过，那段时间是他最消沉的时候。 他整日浑浑噩噩躺在宿舍床上，因为休年假，所以一连躺了七天，为了麻痹自己连打了七天游戏。 笔记本也摊在床上，他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除了吃喝拉撒外，他脸也不洗，牙都不涮，整日里吃外卖。 可是这世界真的很奇怪，原本他是个劳碌命，饭菜都是自己新鲜烧的，虽然难得开荤，但是胜在清淡素雅，也很合蔡雪柔味口。 可是他终究没有福气的，游戏打到第五天，他屁股早痛了一天了，半夜突然痛醒，一摸肠道口多出一个硬梆梆的小肉球。 把他吓得魂飞天外，他的身体虽然有点瘦，可是从未想过痔疮会不请自来。 以前听到同事说起痔疮时，那种酸爽的神情立刻显现在眼前。 据说痔疮手术是没用的，割了还会复发，反反复复，最是折磨人。 而历史上生痔疮的名人比比皆是，就连韩国流量明星lhj也发文，说恨不得出钱换个屁股，可见其对痔疮的痛恨。 最后小陆是用了sbd才好的，可是在买药时还是上过当。 sn专营店里假货满天飞，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假货榜着sbd的名气，卖的是不知所谓的东西。 这个经历让他记忆深刻，因此他多了个心眼，经常在网上搜索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想起这个事，他突然灵机一动，对沈老儿进行试探。 沈老儿见小陆同学很是随和，为人也殷勤，所以很有好感，就开口道：“这位小哥，小老儿与你一见如故，因此有话但说无妨。” 小陆道：“其实我听到一个偏方，是李掌柜亲自试验过的，非常灵验的。” 沈老儿突然哈哈大笑：“想不到李剥皮道貌岸然，也生过痔疮，下次遇见他要好好当面嘲笑他。” 小陆吓了一跳，脸一红道：“万三公千万不要，他的丑事只有我们几个学徒知道，他会迁怒我们的，把我们工钱全扣光的。” 沈万三大有深意地笑了笑，他是何等厉害的角色，小陆想骗他，还嫩着呢。 小陆就壮着胆子说：“其实很简单，用纱布把烟草卷好塞入谷道，三天左右就可以痊愈。” 小陆坦然道：“您老不是抽烟的嘛，烟草不要最好的，但是烟劲要猛烈些。” 沈老儿说道：“这么简单？” 小陆面不红了，大大方方道：“李掌柜当时都似一只跛腿鸭，三天后就生龙活虎了。” 沈万三由衷道：“非常好感谢小哥，你如此信任小老儿，小老儿也无以为报，只能把一生经验传授给你，时间有限，你且听着，能记住多少，是你的缘分。” 于是他滔滔不绝，把自己的生意经讲了一遍，专门的把重要的诀窍重复了几遍，两个时辰后，沈灵犀终于取来了烟枪。 沈灵犀就送小陆同学出去，临别叹了口气道：“我父亲难得能看中一个人，希望你别让他失望。” 小陆目送沈灵犀离开，心中也是极为感慨，他知道在这一世，他终于把握住了一次机会。 当他走到酒楼门口时，身后一条人影一闪而过，他感觉脖颈一凉，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