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狂人的学识
艰难的将狮心女解决之后，奎恩感觉非常疲倦，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抓紧把狮心女走后，留下的两样东西抓在了手里，赶紧从这个封闭的小巷走了出来，钻进了巷子旁边的一家工厂里面去。 进去之后，奎恩就发现，这是彼得街的黑火药工厂，专门生产黑火药。 按照他前世的经验，生产火药这种危险品的工厂，不应该布局在居民区，但是这个世界的人，显然没有这种认知。 火药在这个世界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它被认为是魔法造物的一种。 奎恩一进入这个工厂，就闻到一股巨大的硫磺味，工厂的地面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桶，里面装满了火药，还有一个个小小的油瓮一样的火药罐子整整齐齐的码在木架子上。 顺手抓起两个火药罐子塞进怀里，奎恩快步进入了一个换衣间，躲藏了起来。 那些变异了的银城居民，给他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而且，失魂之力的持续时间快用尽了，理性冷流也即将到达使用的极限，奎恩认为自己必须躲一躲。 藏在换衣间的柜子里，奎恩拿出早就买好的治疗药剂，疯狂的往自己身上倒了起来。 这些治疗药剂，是一种灰白色的药水，质地冰凉，还微微带着一股类似榴莲的臭味，不过效果却还是有的。 在仿佛用药水淋浴了一次之后，奎恩察觉到自己的伤口不再流血，而且开始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应该是开始愈合了。 大口喘着气，奎恩开始抓紧时间，看了看狮心女逃走后，留下的两样东西。 一个是那个看起来像方形提灯的铃铛，后来他了解到，这玩意叫做共鸣之铃，可以发出类似邪神低语的声音来，用来区分梦境居民和外来者。 这是教会守夜人的经典魔法造物，被他们用特殊的方法带入了梦境之中。 除了这个东西之外，还有的则是三个破碎的光团。 这三个光团，泛着暗淡的金色和白色的光芒，抓在手里，有种抓住了烟雾的奇特感觉，奎恩从光团里，察觉到了一股奥术的气息。 “这是……狂人的学识？” 据说一些发狂的奥术师，在陷入疯狂的瞬间，他的魂魄会开始破碎，一些曾经所学习的奥术符文，会碎裂开来，从疯者的精神之海中掉落出来。 这就是狂人的学识，某些狂人的学识，甚至包含其他的知识和疯者的部分记忆。 这一次，虽然狮心女没有陷入癫狂，但是她强制脱离梦境，给她的精神之海同样造成了重创，对她的灵魂造成了伤害，破坏了她学习的奥术符文，这才留下了几团学识碎片。 理论上来说，人们可以通过特殊的手段，获取狂人学识的内容。但这仅仅存在于理论上，真的这样去做，只会被学识碎片之中沾染的疯狂之力影响，从而追随疯者而去，共同进入癫狂，在疯人院度过余生。 所以，狂人的学识，往往不会被人吸收，而是被当做某种魔法材料，用于炼制魔药。 不过，对于奎恩来说，这似乎并不是问题？ “也许这几片狂人的学识，能够让我学会几个新的奥术？” 奎恩心底颇为期待，不过他也不会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这些学识碎片都是随机破碎的，里面的知识基本上都是杂乱不全的，能够凑齐一个完整奥术的可能性很小。 这样想着，奎恩大口喘着气，主动将失魂之力和理性之力全部关闭了。 这两项加持没有了之后，他立刻察觉到自己的伤口疼痛至少加剧了一倍，先前可以忽略的许多小伤口，这一刻也开始疯狂作妖，剧烈的伤痛让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而且在理性之力关闭之后，在空气之中如同海潮一般一波一波来临的邪神低语，也开始对他产生了影响。 奎恩只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有无数的霰弹枪、左轮手枪在疯狂发射，大脑胀痛无比。 在这疼痛之中，似乎更有一些甜美的声音在和他说话，不断的告诉他，只要他听从他们的话，去顺应这些低语之力，一切痛苦都会消失。 奎恩知道，这就是邪神的诱惑，一旦自己答应下来，梦境就会结束，不过自己以后就会变成疯子。 这些声音无孔不入，哪怕是将自己埋进土里，捂住耳朵，也丝毫无济于事。 奎恩下意识的双手抱住疼痛的脑袋，蹲在了衣柜的角落里。 他在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等候伤口愈合，等候这所谓的疯化潮结束。 不过，奎恩很快就发现，事情不是光等候就可以的了，他忽然听到衣柜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还有急促的呼吸，以及阴沉沙哑的吼叫。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奎恩立刻感到，继续躲在衣柜里只会被抓个正着，到时候逃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他立刻抓起匕首，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从更衣室出来，奎恩立刻看到两个双眼散发着幽幽绿光的银城居民，正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游荡而来。 “吼！” 嘴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怪叫，这两个家伙立刻朝着奎恩猛扑了过来，他们的武器似乎是指甲和牙齿，莫名的变异让他们的牙齿和指甲尖锐无比。 恍惚间，奎恩有种面对活死人、或者说丧尸的感觉。 这两个家伙的实力并不强，虽然奎恩现在处于大脑胀痛的状态，但对付他们似乎也不是太难。 但奎恩很快发现，这两个家伙仿佛不知道疼痛，也不会死亡一般，虽然他割破了他们的脖子，刺穿了他们的心脏，钉穿了他们的额头，但是这些家伙还是疯狂的在朝他进攻。 “这一次进入梦境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多加准备，丝毫不知道这些变异居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奎恩感到很郁闷，只能再次选择躲避。 加速甩开这两个人，奎恩重新回到了工厂门口，他准备再重新找个地方躲一躲，按照先前狮心女的说法，这疯化潮应该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总有结束的时候。 不过，刚刚走到工厂门口，奎恩就忽然听到银城的西北方向，传来了一阵嘹亮、尖锐的鸟鸣声，远远看过去，天空之中居然还绽放出来了一朵朵灿烂的郁金香，看起来颇为的美丽。 “这是什么奇怪的奥术？好像是有人在拼死打斗？” 奎恩这样想着，他很快发现一件对自己颇为有利的事情，那边发生了这样大的动静，显然将那些变异的银城居民都给吸引了过去！ “趁着这个空档，我可以再去一次疯帽匠的老屋！” 传来打斗声的地方，恰好是疯帽匠老屋相反的方向，奎恩清楚的记得，当初狼人神父科尔西化狼之后，留下了两样东西在密室里。 一样是长柄巨斧，还有一件则是加长版的绷带左轮。 那巨斧也就罢了，那一柄特殊的左轮手枪，奎恩总觉得不是一般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