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寒冷之手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奎恩感觉，那Y先生组织的这个失魂人黑夜集会，他还是不去。 他的想法是，通过书信和这位Y先生交流，毕竟面对面交流，被人看出真实实力的风险总是要大一些。 要伪装成一个魔物强者，奎恩暂时还没有什么经验，不得不小心谨慎。 而且，通过书信交流，奎恩可以有选择的回答Y的疑问，更好的利用，专精奥术师麦斯威尔留下的笔记。 而此刻，吃过早饭之后，邦妮和老妈贝特都上班去了，奎恩就坐在书桌面前，继续研究那本冰霜的学徒手册。 “为了和这位Y先生交流，我就先学一学寒冷之手和旋转冰霜这个两个魔法吧。” 这样想着，奎恩首先翻开了书本的32页，开始研究法术寒冷之手。 要想施展这种魔法，首先需要的就是施法魔药。这魔药是一种由冰霜甘草，以及萤虫的血液组成的混合液。 这两样材料，都十分常见，冰霜甘草可以用来治疗外伤，萤虫的血液，在银城是一种佐料，相当于前世的辣椒之类的东西，虽然古怪，但是这个世界的人确实什么都敢吃。 其次呢，就是施法咒语，这个也相对简单，虽然咒语十分的古怪拗口，但是多练习几遍，难度不大。 要想施展这种法术，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将自己体内的魔力，构建出一种复杂的三角模型来。 而构建这种复杂的法术模型，就要理解这种模型形成的法术公式，于是奎恩就看到书册上密密麻麻的开始列出一连串的几何公式和定理。 这里的魔法几何定理，和前世的数学定理，内容差别很大，但是理解它所需的逻辑思维是相同的。 幸好，他前世身为理科生，对于做数学题物理题什么的，奎恩并不怎么抵触，甚至还隐隐有几分得心应手。 而且，这本学徒手册上面，还有那位专精奥术师，麦斯威尔留下的许多讲解和注释。 奎恩现在做这些法术题，就好像在看一本讲解精妙的教辅读物，进展很快。 当然，可能也因为，学徒级奥术，本来难度就不是很大。 从早上，一直琢磨到下午，奎恩感觉自己应该对这个寒冷之手的法术模型，很有一些了解了，便出门去买了冰霜甘草粉末和莹虫血液这两种东西，按照七比二，外加一份水的比例混合出了一支魔药来。 坐在家中书桌的面前，奎恩破例打开了电灯，在电灯淡黄色的光芒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这支魔药。 “淡蓝色，晶莹剔透，糊状，有一定的粘性。” 心中默念着书中提到的良好魔药的性状，奎恩点了点头，这一支魔药看来搭配的很好。 “那么我现在就开始尝试第一次施法！” 他深吸了口气，赶紧将这一支魔药，倒在了手上，这东西触感粘乎乎的，还有点冰凉，在这魔药之下，很快，他的左手掌心，就完全变成了一片淡蓝色。 奎恩尽力让自己精神高度集中，默念起了魔咒来，随着晦涩怪异的口音从他嘴巴里吐出来，他清晰的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开始不断的朝着掌心凝聚而去。 他赶紧控制着这些魔力，按照书中提到的法术模型构建方法，开始去运行。 不过，很快，他就感到魔力的运转有些不流畅，法术模型的构建，最终也以失败告终，他的掌心仅仅是升起了一丝淡蓝色的光点，就毫无动静了。 “第一次尝试，果然还是失败了，虽然说，我自己感觉已经理解了这一个寒冷之手的法术模型，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颇有些不顺手。” 看来，奎恩他对这法术模型的理解，还不够深入，对魔力的控制也不熟练。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气馁，而是等待魔力恢复之后，就又一次练习了起来。 他完全沉浸在了魔法的学习之中，时间飞快的过去，一下就到了晚上。邦妮和贝特老妈回来叫他吃饭的时候，他满脑子都还是那些法术定理。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休息之后，奎恩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继续练习起来。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奎恩心底默念着，再一次勾动体内的魔力，将他们迂回弯曲成各种形状，以法术定理来运转他们，终于，他的手掌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随着这一声轻响，那些黏在他手心的魔药，瞬间雾化了一般，化为了一团冰雾！这一团聚集在他掌心的冰雾，寒气逼人，有一股淡淡的危险气息萦绕，颇为惊人！ 奎恩尝试着将手掌靠近蜡烛，还没接近蜡烛，那股寒气就让烛火噗的一声熄灭了！ “虽然仅仅是学徒级魔法，但是杀伤力也很是强大啊！” 他感觉得到，如果这一团冰雾摁在了人的身上，绝对能冻的人头昏脑胀，冻疮爆发，造成很高的寒冷伤害。 魔法的力量，果然强大。 不过，奎恩手里的冰雾没有维持多久，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噗的一声熄灭了，他的魔力耗尽了。 毕竟他现在只有半弥斯的魔力，距离一名见习学徒，还差得远了。 而且，刚刚施法的速度也十分缓慢，需要十几秒甚至更久，这真要是和人战斗起来，恐怕法术没有施展出来，别人的剑已经砍到头上了。 现在奎恩的法术水平，和当初的菜鸟尤里倒是有几分接近。 所以，奎恩现在的当务之急，那就是不断的积攒魔力，练习并且熟练这些魔法。 “说起来，这一种叫做寒冷之手的魔法，学习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啊，也不知道那Y先生被什么地方给难住了？” 摇了摇头，奎恩没有细想这件事，而是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冥想起来，他得积攒魔力，同时恢复一下精神和体力。 天已经快亮了，今天就是参加白蜜蜂剧院文书面试的时间，他还是希望给面试官一个好印象。 于是，当阿尔瓦钟楼的晨钟，响彻这座阴森银城的时候，奎恩已经衣装整齐的站在了穿衣镜的面前。 此刻，他内衬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衬衫，外套一件纯黑色西装，脑袋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圆礼帽。 一手理了理领口的灰条纹领带，一手握着根红木手杖在地上敲了敲，奎恩有些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刻，他倒是颇有几分体面人的样子了，不再是贫民区里的小穷鬼。 这一套衣服，以他们贫穷的家庭，是不可能买的起的，这是贝特老妈，昨天晚上下班后去央求裁缝店的科拉大娘一个多小时，这才勉强借来的。 “理查德，祝你好运，一定要成功啊！” 邦妮羡慕的看着他，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上，开始为他祈祷了起来，那模样很是呆萌可爱。 贝特老妈则是绕着奎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来看去，仔细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灰尘，有没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小细节。 虽然说，去参加面试的是奎恩，但是邦妮和老妈贝特，显然比他还要紧张的多。 “老妈，还有邦妮，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拿下这个文书的职位的！以后咱们就可以住大房子，吃好吃的，过美好的生活了！” 奎恩这样说着，朝忐忑的两人笑了笑，然后大阔步的走出了家门。 破例叫了一辆正规的马车，奎恩坐在马车里一边观赏着银城沉郁风格的美景，心底一边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歌剧知识。 在这样的回忆之中，马车很快来到了百老汇大街，停在了白蜜蜂剧院的门口。 白蜜蜂剧院，是一家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老剧院了，整栋建筑都是清一色的雪花大理石建造，楼上的窗户，全是昂贵的彩色玻璃窗，整个剧院大气之中，又带着一丝精致。 奎恩下了马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守门的黑衣侍者面前，递出了自己的面试证书。 “尊敬的奎恩先生，您好，请您进门左拐，面试室在306号房间。” 侍者检验了一遍证书，就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奎恩点了点头，然后就穿过宽阔又敞亮的圆顶拱门，走进了剧院。 很快，他就来到了306号房间外的走廊上，在走廊上有一排黑色的长椅，已经有四五个人坐在长椅上，等候着了。 “看来，这些人都是我的竞争者。” 奎恩目光不由朝那几个人扫了过去。 目前在外面等候的，有三位男士，一位女士，这四人之中，其中三个人，都有很浓厚的书卷气质，戴着圆圆的金丝框眼镜，那位女士手中甚至还拿着一册薄薄的剧本，似乎是她自己写的？ 奎恩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准备的还不够充分，这两天他光顾着学习魔法了，对面试的事情，有一点不怎么上心。 奎恩感觉，他至少应该也花上一个银币，买一副假的圆框金丝眼镜来戴着的。 至于最后那一位面试者，则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他居然浑身的酒味，眼皮耷拉着，好像没睡醒一样。 不过，这家伙穿着一件陈旧的贵族服饰，似乎是一名落魄的小贵族？ “看来，自己的竞争者，还有几分强的样子。” 奎恩这样想着，精神已经振作了不少，他琢磨着等会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