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财之道
这一瓶血红色的药剂，似乎对自己有用，但是让张立感到很无奈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该如何使用。 这东西是拿来喝的？可万一不是呢？ 魔法这东西，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定理，难以用前世的经验去推测，这让张立不敢贸然行动。 无奈之中，他只能先把药剂放到了一边，拿起那张信笺看了起来。 首先，这一张信笺用的是高级云纹纸，信纸的边角都印有非常漂亮繁复的花纹，信笺上优雅的字迹也带着一股清雅的墨香味。 看得出来，留下这封信的人，一定身家不菲，这和张立猜测的燕尾服身为贵族的身份相吻合。 再看那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尊敬的奎恩先生，您好！希望鄙人这点小小的礼物，能让您满意，血核药剂和秘银我就不班门弄斧多加解释了，至于那一把铜钥匙，则是可以用来打开这栋老屋的门锁。” 看到这里，张立心底一阵无语，你倒是解释几句啊，我很想听！ 内心无奈的苦笑一声，他只能继续看下去。 “实不相瞒，这一栋老屋是我们黑夜集会的一个小小据点。迷失在黑暗中的乌鸦，偶尔也需要同伴的力量。 流火之月的第三个月神日，我们将在这栋老屋开始一次集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届时将会有三名迷失的乌鸦前来，期待您的莅临！ 还请您原谅我冒昧的邀请，实际上，在下有很多奥术上的疑问想求得解答，我大胆的猜想，您一定是一位拥有渊博奥术学识的伟大前辈。 我最近在旋转冰霜，寒冷之手等几个学徒级奥术的研究上，遇到了很多疑难。苦于身份的问题，我不敢寻求教会奥术师的帮助，所以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指点。 当然，您的渊博学识和精妙见解理应得到回报，您对我每一个疑问的解答，我都会尽力拿出让您满意的报酬来，我在银城潜伏多年，有很多黑暗的渠道，可以获取不少您想要的东西，安全又高效，不会被教会察觉，就算您想要许许多多稚嫩处女的鲜血和器官，我也能够轻松弄到。来自黑夜的Y诚挚敬上。” 看来，这一位Y先生不但是一名失魂人，而且也研究奥术。 这封信不单单是一种请求，应该也是Y的一种自保的手段，他在委婉的告诉魔物先生，自己对您还有很大的用处，他猜测到，这位魔物先生应该是初来乍到，或许会需要很多东西。不得不说，Y的胆子挺大。 其实这一次所谓的集会，也是他的一次试探，Y已经做好了打算，这次集会他是根本不会去的。 如果到时候魔物先生杀死了那些前去赴会的失魂人，他自然会潜伏起来，如果没有，那么就证明，魔物先生愿意和他继续接触。 面对一个未知的魔物先生，Y宁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接触，也想获取知识，学习奥术，这家伙也是颇为的疯狂，是否是失魂人的力量，已经影响到了他平时的性格呢？ 不过此刻，他的请求，张立就感到很是无奈了，请教我？我还希望有人能带我奥术入门呢！ 将这信笺还有其他几样东西揣在身上，张立直接离开了这栋废弃的房屋，装作闲庭信步的样子，小心的往家里面走。 这一栋废弃的老屋，既然是一些失魂人所谓的黑夜集会的据点之一，那么说不定此刻附近都有隐藏的失魂人在暗中观察呢！ 张立想尽力让自己表现的高深莫测一点。 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了。 教会那边自然不用说，要是逮着他了，火刑！失魂人这边呢，他死而复生的事，始终是解释不清的，一旦暴露了自己不是神秘魔物的事实，他很大的可能就要成为试验品，被绑起来解剖研究。 很快，奎恩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躺在干硬的木床上，他开始总结自己的得失，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这个所谓的黑夜集会，恰好是七天之后，虽然他很感兴趣，但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不会去的，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开始学习奥术，并且研究的颇深。这显然难以实现。 这让奎恩很有些失望，不过，还有一件让他高兴的是，那就是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快速赚钱的办法，明天就可以开始实施。 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换一份赚钱的工作。 这个社会，也有一些公平的地方，各行各业的基础书籍，即便是奥术入门手册，都能靠金币买到，只不过，你学不学得懂，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就是说，只要有钱，他就可以开始学奥术了！ 这几天下班之后，奎恩就时常去巨人之语酒馆，找消息灵通的福德大叔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工作合适他。 但是，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让奎恩满意的工作。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真的有什么赚大钱的活，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小平民？ 思来想去，张立终于察觉到，自己是陷入了误区，他为什么要像普通的平民小子那样找工作？ 他现在可是失魂人，而且还拥有不同于一般失魂人的清醒头脑。 对于奎恩这样几乎一所无有的穷人，没有什么工作，比抢劫更赚钱的了！ 不过，要抢谁，怎么抢才能不惊动教会和处刑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这些天，他一直在悄然观察，已经暗暗找到了目标。 一群自称灰鼠的下水道黑帮，引起了他的注意！ 奎恩的家庭算是贫穷的，但好歹还有房可住，有饭可吃，而在这座银城之中，还有一群更加贫穷的人，他们连一片遮挡头顶的瓦都没有，只能蜷缩在下水道之中，与恶臭和蟑螂老鼠为伍。 这些人是真正的穷人，被称作下水道的烂泥。 而黑帮灰鼠，就是一群控制烂泥们，并且以此牟利的地下组织，他们依靠贩毒、走私等等阴暗的活计来生存。 别看灰鼠大部分人居住在下水道，但是他们的高层成员，却住在云端街区，是高等市民中的富豪，和贵族相比，这些人差的仅仅是教会或者国王的授勋而已。甚至于，这些家伙比某些小贵族还要富有。 抢他们的钱，就是黑吃黑，教会和处刑团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头上来！ 第二天夜晚，等到家人都熟睡了，奎恩穿上衣柜里最破烂的麻衣，披上一件烂糟糟的毛边斗篷，悄然出了门。 他来到一个偏辟街角，一个脏兮兮的下水道井盖的面前。 丝毫不顾地上肮脏的黑泥，奎恩将脸趴在井盖上，侧耳倾听了起来。 冰凉的井盖下面，不时传来一些老鼠的叫声，偶尔还有一些烂泥居民的走动声，听了好一会儿，确定这个时候，这个井盖下方没有人的时候，奎恩悄然拉开了井盖，纵身跳了下去！ “这就是下水道？” 奎恩站在一片淤泥和臭水之中，警惕而且好奇的观察着四周，一边观察，他一边弯下腰去，将一些污泥和臭水抹在自己的身上。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恶臭，面目漆黑的瘦小子就出现了。这一刻，他和那些下水道烂泥们，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耽搁时间，奎恩迅速的朝着东南方向走去，根据他得到的消息，灰鼠黑帮一个绰号黑酒桶的家伙，今天将会在附近的地下街区，有一场蔷薇糖的交易。 所谓蔷薇糖，实际上是一种违禁的毒品，用鲜血和红光库玛制作出来的毒品，因为颜色像红蔷薇一样漂亮，所以被叫做蔷薇糖，它不但能让人上瘾，还能一定程度上缓解圣饮和血疗的瘾，所以非常受欢迎，当然这玩意对人的身体只有危害，这就和血疗有着极大的差别。 蔷薇糖，多么美好的名字，可惜很多人为了它家破人亡。 这个消息，是奎恩花了三个银币，从消息商人那里买来的。在银城，大多数消息，都能够通过地下渠道得来，只要你有闪闪发光的老人头。 不过，三个银币，是目前奎恩手里的大半积蓄，这一次他算是狠狠的赌了一把。 在黑暗中前行了大约十多分钟，奎恩就感到，自己应该已经接近了目标区域，虽然这下水道漆黑一片，而且道路复杂，但是他脑子里已经记住了一副简陋的下水道地图，而且他的方向感非常强。 眼看要接近目标区域了，奎恩的行动顿时缓慢了起来，仔细观察和聆听之下，很快就有了发现。 就在前方的一个拐角处，有两个身穿破烂麻衣，手里拿着生锈匕首的家伙，正东张西望的走来走去，明显是在为蔷薇糖的交易放风。 见到这一幕，奎恩心中一喜，连忙沉心静气，开始释放内心的嗜血之力。 很快，他瘦弱的身体就变得强壮起来，感官也开始变得无比的敏锐， 犹如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顷刻间，黑暗的下水道王国，在他的世界里，突然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能清楚的听到脚边的臭水和污泥里面，那些一只只蟑螂蜈蚣爬动的声音，能清晰的看到几十米外下水道墙上，一些色泽暗淡风格诡异的涂鸦，以及涂鸦上覆盖的蜘蛛网。 十几米外那两个望风者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耳朵里更是仿佛擂鼓一样巨大。 更远处的黑帮灰鼠成员们的走路声，交头接耳的声音也变的清晰无比。 这一刻，他很轻松的判断出来，两个望风者后面，有一个椭圆形的封闭空间，其中有八个人，这八个人里面，有七个男人，一个女人。 加上两个望风者，这十名灰鼠，有九个都是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身体强壮一些，不过其中有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却让奎恩不得不注意。 这家伙很有可能是一名奥术师！ 他的呼吸很急促，体温也高出其他人一大截，身上有一股很微弱的危险气息，这气息属于奥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