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首战失利？
孙浩志大喝一声，一柄长剑天符立时从画纸上漂浮而起，在半空发出嗡嗡剑鸣，挟着涌动的天地灵气往他的五名武者身上汇聚而去。 长剑天符笼罩上空，五名武者身上齐齐亮起一道金光，转瞬即逝，一股锐利气势顿时从五人身上迸发而出。 九品天符金刚剑，可提升目标力量，是一道攻击力十分强大的天符。 林天养脑中很快闪过金刚剑的作用，微微一笑，孙浩志的选择与他一样，都是想提升五名先天武者的攻击力。 对面的五名武者气势暴涨之后，已经飞速发起攻击，林天养不慌不忙，因为他的天符也已经完成了！ “九品天符，陨石天成！” 笔落符现，一块刻绘着繁杂符纹的古怪巨石凌空而起，飘旋片刻，汇聚着天地灵气化为五道黄光，如流星般坠入五名先天武者体内，场间再起一股坚不可摧的磅礴气势。 “战斗！” 林天养大喝一声，心中很是激动，这是他第一次用亲手绘制的天符投入战斗，虽然丑了点，但还是令他热血沸腾！ 有天符加持的十名先天武者气势逼人，以奔雷之势交战在一起，因为是演武比试，十名先天武者都没有动用武器，徒手交战，但虎虎生风的拳劲与咆哮肆虐的气浪，还是令台下的百姓感受到了拳拳到肉的快感，激动地连连欢呼喝彩。 “哼，那些人说的果然没错，林天养只是空有境界，你看他绘制的天符，简直一塌糊涂！”观战区内，曹若海想起今晨其他画馆众人对林天养的评价，很是欣慰地对叶秋说道：“就这点实力，你也把他看的太重了。” 叶秋沉默不语，他很是困惑，林天养已是开窍中品境界，第一场考核时更是画成大师，画技与境界都非同凡响，可为何绘制天符的水平却是如此糟糕？ 其他画馆众人看到林天养绘制的天符之后，更是志得意满。 “你看吧，我就说他是个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昨天我们都被他的境界骗了，他绘制天符的水平简直烂到家了，就这种天符能有几分威力？” 他们高谈阔论，冷笑嘲讽不绝于耳，陆桓羽看着林天养，也渐渐皱起了眉头。 “看来还是太过勉强，天养修炼天符的时间还是太短，不能做到完美的临摹天符，发挥不出天符的真实威力，他的五名武者已经初露败相了。”陆桓羽看着场上的战斗，忧心忡忡。 林天养也感受到了战场上的细微变化，眉头紧锁。 虽然他亲手绘制的天符品相不佳，但他的念力远超孙浩志，又有天赐画技入木三分的加成，能引动的天地灵气绝非孙浩志可比，陨石天成的威力也应远在金刚剑之上，可是此时的战场中，他的五名武者正逐渐落入下方，似乎力有不继。 “不对，陨石天成的效力还没消散，他们不该这么快用尽真气才对，到底是怎么了？” 林天养感受着场间的天地灵气变化，很肯定自己的天符还在发挥效力，可为何局面却如此不利？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原因，他干脆摒弃了杂念，抽出一张画纸，准备再次绘制天符改变局势。 “林天养，不用浪费气力了，你已经输了！”对面的孙浩志看到他的动作，放声大笑：“你已经到此为止了，看我的八品卷符，烈火成林！” 孙浩志从怀中取出了一幅用火印封好的金色画轴，画轴平淡无奇，却蕴含着一道强大的气息。 “八品卷符！”林天养瞪圆了眼睛，心头猛地一跳。 卷符是已经绘制好的天符，只需以念力引动，便能激发卷轴之上的天符，达到瞬息引动天符的效果。 画师最大的弱点便是绘制天符的速度过于缓慢，卷符的诞生就是为了提升画师在危急时刻的保命能力，但制作天符需消耗极大的念力，非聚灵境画师不能绘制，就算是聚灵境画师，也只能绘制八品天符以下的卷符，是以卷符极其珍贵，就如孙浩志手中的八品卷符，其价格绝对超过三万两白银。 而演武比试禁止借用除本身实力以外的一切力量，但卷符并非想用就能用，只有画师念力达到可以激发卷符的程度方能使用，是以也被默认为是自身实力的一种体现，是以孙浩志动用八品卷符并不算违规，无人会上前阻止。 “为了打败我，墨松画馆竟是舍得动用八品卷符？”林天养面色凝重起来。 孙浩志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扯下卷符上的火印，念力涌动而出，画轴上立时迸发出一道滔天火焰虚影，磅礴气势笼罩全场。 擂台周边虽有防护罩保护，但台下的百姓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炽热气浪扑面而来，齐齐往后退了几步，惊呼不断。 “林天养，你输了！”孙浩志狞笑一声，甩手扔出了画轴。 画轴停留半空，无穷火焰咆哮而出，笼罩整座擂台，在孙浩志的念力控制之下，化成一道粗壮火柱钻入了擂台地下。 “不好！” 林天养脸色巨变，擂台之下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灵气涌动，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几乎是一瞬间，擂台一阵摇动，五道火柱忽然平地而起，将林天养的五名武者全部冲上半空，强大如先天武者在八品天符面前依然没有抵抗之力，场间立时传来一阵刺鼻的焦味。 八品天符之威强悍，火柱冲天而起，不过眨眼间，便将五名武者冲到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高空之中。 过了许久，五名武者的身影才从天而降，重重摔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冒起浓烟，焦味熏天，半天也起不来，看上去毫无再战之力。 孙浩志念力消耗巨大，汗如雨下，面上却是狂笑不止：“哈哈，林天养，你想不到会输的这么快吧！” 林天养确实没想过他会动用卷符，更没想到自己的五名武者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八品天符确实强悍，但先天武者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肉身强度足以硬抗八品天符，更何况孙浩志念力不足，不足以完全引发八品天符的威力，更何况这道烈火成林一分为五，一道火柱的威力根本达不到八品天符的标准，为何竟将自己的武者打得如此狼狈？ 林天养百思不解，极为认真地看着倒地惨叫的五名武者，忽然间，他看到其中一人往大殿之上偷偷看了一眼。 他顺着此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大殿前的席位上，张文成不为人觉地冲此人点头回应，眼神中满是喜色。 如此古怪的一幕令林天养愣了一下，心中立时涌现一个想法：“难道……他是张文成的人？” 林天养思绪如飞，越想越觉得可能，张文成家中的赌坊参赌梅园画会多年，岂会没有一点控制考核结果的能力，联想到此前他为其他画馆提供的帮助，还有自己与王紫嫣在他盘口上下注的那四万两白银，再结合眼前这五名先天武者的古怪表现，林天养已经可以肯定，这五人肯定都收到了张文成的控制！ 孙浩志手中突然出现的八品卷符，只怕也是张文成的杰作！ “好，玩得真是一手好计谋！难怪孙浩志突然充满了信心，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捣鬼！”林天养目光冰冷，狠狠地瞪着大殿前的张文成：“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输了吗？” “好！浩志，干得漂亮！”墨松画馆的刘管事兴奋大叫，虽然孙浩志手中突然出现一张八品卷符很是奇怪，但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打败林天养，其他的都可以不用计较了！ 陆桓羽和青江画馆之人面如死灰，林天养突然变成开窍中品画师之事本来令他们很是兴奋，以为可以在演武比试之中为青江画馆再创辉煌，可没想到只是第一场，他便已经败下阵来，虽然对方动用了八品卷符，但终归还是输了。 林天婉三人站在席间，看着擂台上沉默的林天养，更觉一阵心疼。 “哈哈，林天养，你开窍中品的境界果然只能拿来摆看啊！”曹若海放肆大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大喊道：“连拿两场考核头名又如何，一到擂台之上，你废物的本质就暴露无遗，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认输下台吧！” 曹若海的声音洪亮，其余画馆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是哄堂大笑起来，各种冷嘲热讽瞬间响彻全场。 三万名百姓中也有不少人被他们带动，连声嘲笑着林天养，只为了凑一凑热闹。 叶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原以为演武比试到最后只会是他与林天养之间的战斗，想不到，林天养竟是连第一场比试也赢不了。 “天养，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太在意了，现在快些认输下场吧，别耽误了其他考生的比试了。” 大殿上的张文成起身开口，佯装惋惜劝解，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昨夜他想尽办法，终于弄到了今日会分配给林天养的武者名单，冒着被梅园三老问罪的严重后果，连夜重金贿赂，只求让他们在擂台上故意输掉，以此阻挡林天养晋级。 只要林天养败下阵来，那么他就入选不了梅园十杰，张家就不用赔出一百二十万两的巨额白银。 为了更有把握一些，他还忍痛给了孙浩志一张八品卷符，双管齐下，不将林天养淘汰出局誓不罢休！ “就算你这废物成就开窍境中品画师又如何，终究还是要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姐姐也必将是我的囊中之物！”张文成心中得意非常，几欲仰天狂笑。 “第一场比试，墨松画馆孙浩志获胜！”莫青梅朗声宣布了结果，很是惋惜。 林天养之前的强势表现令他们三人眼前一亮，心中对他颇有期许，只是想不到他绘制天符的水准如此不堪入目，此番败下阵来确实令他们很失望。 “什么天才，这根本就是个废物！” “混蛋！你害老子输了多少钱啊！” “滚下去！” 台下观众的百姓顿起一阵嘘声，不少百姓原本是听说此番画会可能会出现史上第一个大满贯魁首才远道而来，更有人在林天养身上投下了重注，现在看到他第一场就输了，恨得立马破口大骂起来。 “前辈，我有话说。”林天养微微躬身说道。 曹若海冷笑道：“输了就是输了，你还有何话好说，难道青江画馆的人就这么输不起吗？” 林天养没有理他，指着倒地不起的五名武者，认真直视莫青梅：“前辈，我觉得这五人是被人收买了，故意让我输掉这场比试，我要求重新再比一次！” 莫青梅闻言一愣，看向倒地的五名武者。 “天养，休得胡闹！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可千万不能冤枉梅园中人，赶紧下来！”张文成佯装愤怒指责，就算林天养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也根本无法证明。 武者不同于画师，武道修炼讲求在自身体内自成世界，气不外泄，哪怕是洞虚境强者，也只能大致感应到武者的真实境界，却无法感受他们的内在世界情况如何。 只要这五名武者一口咬定没有故意败阵，那么梅园三老也毫无办法证明他们在说谎！ “自己没本事，输了还要怪别人，青江画馆的人真是好厚的脸皮！”曹若海不放过一丝机会，肆意讥讽。 “输了就下来吧，还敢要求再比一次，你以为梅园是你开的？” “就这种德行也能晋升开窍中品，老天真是不公平！” 其余画馆中人也开始落井下石，纷纷数落起林天养，似乎要将昨日丢的脸面都找回来。 “林天养，我们为你拼命战斗，可你输了居然还要横加指责，信口污蔑！我等兄弟为梅园效力多年，何曾受人收买过？”地上站起一名武者，满脸悲愤，似乎受尽天大委屈：“今日你这般胡说，就是在诋毁我等兄弟的人格！” 其他武者也纷纷起身，愤然抗议。 台下百姓也沸腾了起来，纷纷指责林天养输不起，输了就将责任推卸给他人。 莫青梅面色凝重，似乎很是为难。 “若出此例，只怕梅园画会清白难保。”莫青竹悄然传音，没有第四人知晓。 莫青海附议：“就算真有不妥，也应会后解决。” 二人如此说法，莫青梅当机立断，沉声道：“第一场胜者，墨松画馆孙浩志！” “好！” 场间立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曹若海、其余画馆众人与不少百姓纷纷拍手叫好，大为痛快。 林天婉、王紫嫣等人尽皆沉默，看着台上低头不知是何表情的林天养，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担忧之色。 莫青梅再次强调比试结局，让林天养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一股强烈的不甘开始蔓延。 就算他看到了那名武者与张文成眉来眼去，可又能证明什么？ 眼下他是失败者，有谁会相信他的话去怀疑漠北城首富之子？ 失败者，从来就没有发言权！ 张文成、曹若海、其余画馆众人的嘴脸在眼前闪过，那一张张肆意狂笑的表情，一个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都让他的牙关渐渐紧咬，几乎要将满嘴的牙都咬碎了！ “好！既然你们都想看我输，我就偏要赢给你们看！” “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看个清楚，到底谁才是废物！” “张文成，今日若让你奸计得逞，我林天养誓不为人！” 满腔不甘在心底酝酿，竟是演化为几丝戾气，林天养抬起头来看向莫青梅，眼神如冰：“前辈，我还没输！” 孙浩志正在绕场庆祝胜利，听到他如寒冰的声音，冷笑道：“你的武者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你还不算输了？” 莫青梅沉默以对，看到林天养这般模样，他开始有些后悔先前的做法是否有些太过草率了。 所有关心他的人都紧张起来，以为他是伤心过度，满心不甘才说出这句话。 “林天养，别嘴硬了，你的武者已经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你还打算自己一个人对付孙浩志的五名先天武者？”曹若海一脸不屑，眼神中满是厌恶。 “对，我还没倒下，就还没输！”林天养缓缓回身，看向孙浩志等人：“我一人，单挑你们全部！” “疯了……林天养绝对疯了！” 全场一片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