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两人带着一大堆的礼物回了王宫，梦梦非要报销白夜的礼物费用，白夜再三推辞，然后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办完正事，白夜和零也打算辞行回酒馆了。有关第一任教派之主遗物的事情他没和裁决王他们细说，神选之人的身份暂时太过惊骇，他们接受起来没有那么快，但双方的初步战略倒是达成了一致。 未来裁决王室和裁决教派会协助白夜搞定利维尔家族的内乱，包括已有投靠其他势力风声的凯伦·利维尔，而作为回报，成功接任利维尔家族族长的白夜也要帮助裁决王室解决这里的一些问题，还有共同抵御永恒黑夜。 再次拒绝了梦梦的好意，白夜和零离开了王宫，准备原路返回，走之前他最后看了眼父亲阿道斯·利维尔，还有陪伴在他身边的大神官海莉。 这位曾经的王国枭雄此时已经完全变作一名耄耋老人，双眼浑浊，皱纹横生，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着自己的生命，他没再和白夜说话，只是在他离开时微微点头致意。 这大概是两人这辈子最后的一次会面，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只有平静，如湖水般静谧。 看到海莉挽着他的手，看到利维尔公爵稍微挺直了下脊梁，白夜的鼻子有些发酸。 这个男人一直都有别的选择，他可以放弃白夜，放弃传承给他深渊吞噬血脉，放弃肩负起家族，丈夫，父亲的重任，过着和那些贵族老爷一样糜烂的生活。 但他没有。 “这就是人类，生命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切，时间足以摧毁所有。”零有感而发，她的老朋友估计也没有几天可以活了，摸了摸头上的透明发夹，她下意识伸手进怀里，希望她给白夜准备的这份冬月礼物，他会喜欢。 “确实，人类是最强大也是最弱小的生物，不过我知道有些东西，连时间都无法摧毁。”白夜点头。 “哦？” “爱。那是跨越时间和空间，永远无法被摧毁的东西。”白夜郑重地说道。 零身体微微一震，头上的发夹倏忽变作鲜红。 ...... 回到酒馆倒是把白夜吓了一跳，魔女们早早就都回了家，连他印象里最贪玩最不守规矩的妮克斯也已经坐在吧台前喝起了赫斯提亚调制的鸡尾酒。 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失意的赌徒，一边摇晃着空酒杯一边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酒馆大厅里，斯库尔正追着奥拉一路狂奔，这个野性十足的小家伙越发成熟，除了身体在不断长大外，身上的那股野性和狠劲也在生长，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天上飞的东西尤其感兴趣。 魔化鸽子小肥几次从她的嘴中死里逃生，甚至又一次都快被塞进了喉咙，还是赫斯提亚死命拽出来的。而同为“飞行生物”的奥拉哪里敢接近这个小魔头，避之不及啊。 另一边，刚熟悉环境不久的小麦、菲奥娜、凯撒还有阿雅则相对比较乖巧，小麦跟能力相近的冰焰比较熟，凯撒坐在妮克斯身边，两名魔女都是属于好动型，共同话题不少。 至于阿雅，内向的性格和诡异的能力（和植物交流）让她对同样偏向安静的美狄丝好感更多。 只有菲奥娜，她一早就不见了踪迹，据说是芬里厄带着她去竞技场训练了。关于这个小家伙，白夜已经听到不少赞美之词了，也许当初的她最不坚定，心智最混乱，还有对教会的扭曲崇拜。 但当她走出自己的条条框框后，那种恐怖的潜力便逐渐展露了出来，据说外出时芬里厄无意发现了她那惊人的武器操纵能力，那是一种非常适合战斗的能力。 菲奥娜对任何武器性质的器具有着远超一般人的亲和力，上手快到惊人，杀戮剑术的习练，当初阿德尼斯他们要耗费一整天才能有所成型，而菲奥娜只要一遍，一遍之后就像模像样了。 对比起白夜镇三人小组，一向对教导徒弟没什么耐心的芬里厄仿佛捡到了至宝，连忙开始了她的恐怖训练指导。 维斯塔嘴里不停的吃着美食，也不知道怎么被墨菲斯两姐妹拉上一起斗地主，看她那样子，估计得把内裤都输了。 墨菲斯抿嘴偷笑，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零头上的发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地对着维斯塔甩出了王炸。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白夜有些莫名其妙，按照原来的行程规划，他放了魔女们一天的假期，大家可以去随意玩耍，毕竟冬月晚会还是非常热闹的。 他和零是为了先回酒馆整理装扮下，毕竟明天就是真正的冬月了！ 没想到大家都回来了，连这个一向嘻嘻哈哈的妮克斯都跑了回来。 “哼，输光了还不回来，难道留在那边给人数钱呐？”妮克斯撅着嘴，忽然冲着吧台高吼一声，“赫斯提亚姐姐，再来一杯最烈的鸡尾酒！” “那我加一！”凯撒也举手，却被她狠狠敲了一个栗子。 “哇，妮克斯姐姐过分啊，我为什么不能喝？” “去去去，小孩子不能喝。”妮克斯瞥了眼凯撒只有一点点突起的小胸脯，嘿嘿一笑。 “哇，过分！我要揭穿你！妮克斯姐姐才不是输光了回来的，她赢了很多很多金币，只是觉得酒馆里比外面舒服多了，所以......呜呜唔......” 后面的话白夜就听不清了，毕竟凯撒的嘴巴里被灌进了一大杯鸡尾酒。 妮克斯羞红了脸不敢看白夜。 白夜微微一笑，心里却是一暖。 看着大厅里的魔女们，还有依旧在竞技场奋战的芬里厄和菲奥娜，白夜笑了。 不知不觉中，连他都没发现，魔女们已经离不开酒馆了。 曾经外面的世界她们无比向往，想要在那里获得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而现在，加入了魔女酒馆，她们早已不用为这些事情苦恼，却慢慢依赖上了酒馆。 在这里，她们有着真正的家的感觉，所有人都是。 无论在外面怎么玩耍，都不如坐在酒馆吧台喝上一杯，有姐妹可以互相调戏，有美食，有美酒，也不用担心敌人，醉了就随便躺下睡一觉。 这才是她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没想到，妮克斯她们一组偷偷回来，发现大家都已经在了。 大家都一样，已经把酒馆当成了真正的家园。 “看什么看，喝够了就来分礼物，装扮大厅呀，想累死我这个馆主然后继承我的酒馆么？”白夜瞪了妮克斯一眼。 后者一吐舌头，连忙过来分发礼物，里面有白夜为每一位魔女精心准备的冬月礼物，还有酒馆的一系列装饰物。 “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呢。”白夜舒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