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母女和回家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在许多镇民还在焦虑不安的思索着，耳畔回荡着格林夫人不停地嘈杂的怒吼，卫兵和比尔他们诚惶诚恐地站立着，白夜已经开始指挥其他大汉们帮忙搬运一些物资和行囊。 蓝妮和孩子们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居住了许久的茅屋，那曾是他们最温暖的家，而现在他们要出发去新的地方了。 同样暴躁的还有亨利老伯，他很想亲手杀死格林夫人，可白夜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干的，至少现在不行。 “对了，谢谢你啦，冰焰。”白夜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摸黑猫的头，尴尬地发现她隐身了后完全找不到位置，来不及收手时就触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嗯......”冰焰低吟了一声，没有说话。 零的手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白夜做贼心虚般看了她一眼，没想到零只是让白夜去看格林夫人。 那个肥婆还在哀嚎，南茜不知什么时候走过去蹲在了她的身边，白夜皱了皱眉，差点把这个忘记了，毕竟肥婆是南茜的妈妈啊。 此刻的南茜脸色极差，她看着发狂地母亲几次想伸出手都没能坚持下去，在格林夫人的眼里早就没了这个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关系就变得非常非常差。 到了今天，已经是无可挽救的地步了。 南茜很难受，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母亲留在这里，结局就注定了，如果她愿意的话，只要自己和白夜少爷开口，他一定...... “母亲大人......”南茜鼓起勇气，伸出手。 格林夫人停顿了下，忽然露出了一个非常悲伤的表情。 “滚。”这一次格林夫人没有再吼叫，也没有嚷嚷着要镜子和亚斯兰大人，她变得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对着南茜冷冷说道，“滚出去。” 南茜的心瞬间冰凉，这比母亲打她骂她还要难受，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亲情，看待南茜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放开我。”格林夫人对着他们说着，几名大汉互相瞅了瞅，没敢放手，抬头看了看白夜，后者却微微点了点头。 格林夫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对镜子的执念，拖着沉重的身体向着房子走去，卫兵们迟疑了下也紧紧跟了过去。 “你做了什么？”格林夫人的变化反差太大了，白夜低声问镜子里的亚斯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告诉了她，我是骗她的。”亚斯兰没再说什么，白夜也没追问。 格林夫人一行人悄悄退场，南茜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差点晕倒在地，而镇民们大多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很大一部人选择留在了这里。 就如白夜所说，在灾难降临的前一刻，人们都不愿意去相信一些东西，宁可重复着机械的安逸的熟悉的生活。 当然白夜不会再浪费心思去为他们考虑，逼问比尔也许是个好办法，可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看比尔那个样子，就是打算死也不说了。而且，他很累，不愿意再花心思在这些镇民上。 什么500点酒馆点数，都去见鬼吧。 自从拥有了芯片，他理性思考了太多太久，大脑有种超负荷运作的感觉，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一次，他自己来做决定。 “不必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上了，吊桥非常危险，没人会愿意帮你们负担更多的行李。”白夜看着不少镇民妄图把整个家都搬走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提醒道。 吊桥就是几根铁链而已，这么高强度的负重还想通过那里？与其让他们在那里抉择，还不如尽快在这里做个了断。 也有人不信邪非得带着很多东西，这样的人被大汉们一“恐吓”，吓得赶紧把行李给精简到了不能再减少的地步。 某种方面来说，海瑟镇的人们还是很好用的。在莱利的指导下，为白夜节约了不少时间。 其实还有五天，不用那么着急，可大家都看出了白夜的不耐烦，自从镇民们一次次的质疑他，怀疑他后，他终于丧失了信心。 白夜可不是什么圣人，他不愿意去花很多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人身上。 “白夜哥哥！我们是要去山上么？”温莎飞奔过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白夜将她抱了起来，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他点点头看向遥远的雪山：“是啊，去一个新的地方，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哦。” “白夜哥哥也会在那里么？”温莎抱着他的脖子，对她而言在哪里都无所谓，早就失去父母的她最亲近的人是蓝妮和其他孩子，现在还有白夜。 白夜尴尬地一笑，给零使了一个眼色，抱着温莎朝着大部队走去。零会意，走过去轻声安慰着哭泣不止的南茜，蓝妮也想过去，可惜这些汉子们现在除了白夜和莱利外，就最听她的话了，她要帮忙维护秩序。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镇外出发，颇有一种逃难的感觉，剩余的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今天的事情会变成他们今后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日子还是照过。 格林夫人依旧是小镇至高无上的存在。 亨利老伯被莱利等人拖着离开了，他气得脸色发白，不过碍于白夜的面子竟然强忍着没有冲动出手，这一点让莱利也敬佩不已，在他的印象里，亨利老伯依旧是那个让人尊敬的退役炮兵。 人群渐渐消失在雪景里，方才还热闹不断的格林小镇瞬间变得冷清死寂，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在小镇的上方。 格林夫人难得呵退了所有的女仆，一个人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进了女儿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和一大堆书籍，她看着这些东西，渐渐出神了。 一行人拖拖拉拉，在太阳都慢慢下沉的时候终于来到了吊桥边。 这座吊桥远比镇民们想象的要恐怖的多，完全就是几条铁链组成，男人还好说，女人和孩子就非常危险了，一旦失足，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男人背起行李走在前面开路，孩子们让海瑟镇的汉子们背起来过去，至于女人们的话就小心跟在后面，实在没有能力的就等着让大汉们回来再背你们过去。”白夜考虑到海瑟镇来的汉子们极为熟悉这条路，只能委屈他们多辛苦一下了。 “各位，麻烦了。”白夜对着他们抱歉的一下。 囚犯们愣了愣，只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纷纷学着莱利的样子用拳头敲击心脏用力喊道：“誓死为殿下效忠！” “冰焰，麻烦你用火焰将这些碎冰融化烘干。”白夜朝着空气说了一句。 冰焰火辣的身姿渐渐浮现出来，依旧是那件黑色的紧身衣，里面看来是完全没穿其他衣物，傲人的娇躯，诱人的曲线让不少男人看直了眼。 “魔女？”零十分警觉地看了冰焰一眼。 “是，主人。”冰焰点头，伸出右手。瞬间燃起的紫色火焰吓了所有人一跳，她操纵着火蛇涌向吊桥，大汉们已经见怪不怪，但他们也十分恐惧黑猫冰焰，纷纷闪到一边。 这可是魔女，灾厄和毁灭的代名词！ 和看着白夜的眼神不同，大家看向冰焰的眼神带着各种复杂的情感，最多的还是厌恶和恐惧。除了神秘的奥术师，拥有这种力量的恐怕只有魔女了吧！ 奥术师需要吟唱释放奥术，可她根本没有动嘴发出声音。 “这，这是什么神奇的力量！这是神灵的力量么？她没有吟唱咒语，也没有魔化物品献祭！为什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力量？” 怀里的亚斯兰瞬间惊叫起来，吵得白夜脑壳疼。 他用力锤了下镜子，还好没有把镜面砸破。 “这是一种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神灵？如果有的话，她们才是吧。”白夜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