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大悟
茶肆、酒馆，这类地方向来是雄性牲口聚集地，而且普遍都平均年龄偏大，也是大风大浪一路过来的老司机。 一片高谈阔论之声中，捷达稳稳地停在马路牙子边。 原本还兴奋不已的石杨，这时候多少也有那么些不好意思，女孩子穿成这样，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起心里那道坎儿，终归还是略有忐忑。 还得要戚烈亲自下车绕到副驾驶，从外面打开车门，连拉带鼓励，姑娘才扭扭捏捏地下车。 “之前不是还很兴奋，跑的比谁都快吗？现在人到了，这居然还怂了。啧啧，如同你这样啊，让我想起一个人。” 车门带上，戚烈走在前面带路，回忆着：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姓陈的古人，跟你现在这种情况差不多，人们称之曰：在家陈一龙，出门陈一怂。” 其实字面意思很好理解，虽然石杨不认识什么网红，更不清楚直播是什么鬼，但有一点： 人家汉语言理解能力满分，几乎秒懂。 瞪大眼睛，就连脚下速度也都加快些许，什么叫怂！绝不可能！ 石杨当然不愿意听到有人说自己怂，鼓起勇气，直接大步跨进茶楼，高邦工作鞋都是硬底，走在水泥地上，那动静肯定不用说，绝对够劲儿。 此刻，全场中老年人，几乎一整圈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夸张的一百八十度扭头，直接能把老年人的颈椎间盘突出治好。 原本还闹哄哄地茶楼，顷刻之间能安静下来，哪怕掉落穿衣针，那都是清晰可闻。 嗯....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怎么这些人都还眼神怪怪地看过来？ 虽然还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但速度明显比刚进门的时候放缓许多，终归还是年轻人，面皮薄。 戚烈平时再怎么逗，那也不会在这时候还去刺激一波，只是从后面快步上前，挡住大多数视线，没有什么言语，仅以行动作为证明。 从狭窄地过道中挤过去，这时候才招呼着：“咳咳，赶紧跟着，人都在二楼上面。” 戚烈打头在前，顺着木质楼梯爬上二楼，石杨紧跟在后，其实只要不去正面对视一群陌生人，她还是很能放松。 眼看楼上没多少人，心里瞬间松一口气，穿着沉重地高邦防刺工作鞋，踢踏在二楼的木地板上，而这倒是苦了楼下众多中老年。 楼下人群抬头看着天花板，听声音、观气势....... 白胡子老者似有所悟，对于刚才特殊情况，此时就得他来率先给出评论，毕竟人家是茶楼老顾客，人缘好，一口《月旦评》号称蜀中许子将。 “西方女子衣裳鲜，缺兵无戈气自敛。楼自无人，楼下皆观。绝代宗师，内外名伶。” 古文不古，今文不今。 老人给出评论，然后茶馆众人应声称好，小二则赶紧送上一叠茴香豆，这是茶馆店家同老者之间的默契。 也就是戚烈这时候已经坐在二楼，真要是让他听到这话，当然一眼便能看出虚实。 这老者，那绝对是研究《推背图》走火入魔，明明是很简单地说句话就行，人却要神神叨叨好久。 至于内容，好像...... 再说楼上，原本还是三位生意人互相出招，但随着戚烈带人走进屏风“雅间”，现场同样也陷入短暂地停顿。 完全出乎意料，原本是自己定制给戚烈的，结果衣服居然还套在自家女儿身上，这像什么话，伸手屈指两人，苏梅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石杨你来这里干啥，衣服咋让你穿上了，这是按照戚烈的身材尺寸定做，男款，你个女孩子家家，整天就乱穿衣服，成何体统？” 苏梅现在真是对自己这女儿彻底没辙，发自心底地无奈，乃至深深地无力感袭来，怎么就摊上这样两女儿，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真恨不得全部扔给石大舟算了。 头疼！ 戚光全大概是最高兴，他当然记得之前跟石大舟定下的儿女亲家之事，看来当时说的应该是现在所看到这位，毕竟是大女儿嘛，看穿着、气质，也都还不错。 男人，这都是看脸的动物，家里若能迎娶一位漂亮、有气质的儿媳妇，那当然比歪瓜裂枣好太多。 米达开是三人中唯一能够公平、公正、公开，并且不受个人主观感情色彩影响，真正从专业角度出发，从而评论这套衣服设计好坏、优劣的人。 情不自禁的伸手，鼓掌，并且有感而发： “英气！小杨这气质，可称当代木兰，有古巾帼之风。” 短短一句话，却也完全道尽其中精髓，至少戚烈对这话表示认同，他最开始看到的时候，也都是同样感觉，不过..... 国军女特务！ 没错，现在石杨这模样确实很有英气，然而在戚烈看来，却又是活生生地女特务既视感。 好在抗日神剧还未强势崛起，女子特战队并没能一跃成为抗战的中流砥柱，普通人也不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背后再拉来一张椅子递给石杨，戚烈则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坐好，自此，原来的三人商务洽谈会转变为五人时装秀。 都到了这时候，石杨反而是“据理力争”，虽然她也意识到现在问题所在，肯定是她穿错衣服无疑，但死鸭子必须嘴硬，她岂能那么容易屈服。 “衣服我觉得好看，所以才试一试，他来的时候又不说，直接把我塞车里骗过来，说啥设计师要看衣服上身效果。” 什么叫变脸比变天快，作为雌性生物天赋技能，不需要熟练度，上来就是满级。 要说“设计师看服装上身效果”，这话骗骗石杨就罢了，现在摆到桌面上，三位成年人皆是难以置信，真是没想到，戚烈这家伙真跑去欺骗人小姑娘。 解释一下，其实这波事出有因： “额.....情况很特殊，当时我真正想说的是投资者要看效果，但又怕她听不明白什么是投资者，所以才说成设计师想要看，不过两者都一样，区别不大。” 区别不大这个倒是真，但涉及欺骗这事儿肯定要落实，而石杨倒是不傻，好像也听出些味道。 设计师？ 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好像年龄最多也就比自己大几岁，可能还是大学生，真是他设计的？ 如此年轻的设计师，而且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年龄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是不是太过于匪夷所思。服装设计行业靠天赋，这个没错，但好像对经验要求也不低吧。 偷偷被身体靠向苏梅，反正母女之间，人家说些悄悄话怎么了，你能耐如何。 听了耳边私语，靠在藤椅扶手旁的苏梅并未说话，可眼神却明白无误地示意到戚烈方向，意思很明显：之前把你带来的年轻人，他确实是你身上这套衣服的设计师。 惊讶地捂着小半张脸，露出带着惊恐之色的大眼睛。 石杨如何能相信，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却为何要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拉大到如此地步，到底还要不要人活。 围着茶几坐下来，戚烈正好又是在石杨对面，这时候才有机会，能仔细看看正面模样。 双手捂脸，本来是一番娇羞模样，然而戚烈却从中发现了什么，有关石杨为何能够把戚烈的大号衬衣穿上却不会空荡荡的问题。 只见石杨双手捂脸，手臂紧贴两肋，也都是在双臂略有挤压之下，某人当有所悟： 若山峰之奇伟者，杨也，壮观哉！ 为戚烈定制的男款衬衣确实比较大，但架不住石杨那堪比成人的发育，依靠几乎作弊的方式，自然可以成功把一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硬是穿出了极佳上身效果。 回头再想想石竹，两姐妹显然不是同等级，一个属于同龄人平均水平，另一个至少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甚至越级对抗也不会落下风。 戚烈倒是记得石竹提起过，她跟石杨两人是双胞胎姐妹，当时有的人还激动了好久。 总以为人家姐妹两人是同卵双胞，可现在看到真人之后，他无比确认，两姐妹是属于异卵双胞胎，虽然都是美女，但明显两种不同风格。 想想还是略微可惜，若是同卵双胞胎姐妹，至少就会有着高达90%相似度，像这种感官体验，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