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访
第二十七章再访 差役将井子阳收押,缪大人赞了贾骏办事利索。 贾骏一脸莫名其妙,恭敬的送走了缪大人。 然后他一把将往外走的殷九明扯住。“这是怎么回事?姓井的真的来投案?他有病啊。” “你刚才信誓旦旦的说轻薄楚小姐的一定就是这个井子阳,现在他主动投案,难道不正合贾捕头的心意?” “姓殷的,你少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我管你是不是出身富贵,在这抚阳县衙,我是捕头,你无官无职。”“是,我确是无官一身轻,请问贾捕头可还有话说?没有……我便回去继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贾骏恨恨的松开了殷九明。 然后眼见着殷九明向外踱步而去。 萧樱看着二人互掐,或者说贾骏单方面的挑衅,而后以失败告终。 不由得露出同情之色。 她和殷九明接触的不多,可也看出这人压根不是个能轻意被人左右的。 想来贾骏也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偏要去招惹殷九明。 贾骏回头瞪向萧樱和聂炫。 萧樱不以为然,聂炫更是一脸的鄙夷之色。 贾骏猛的收回目光。“天老子的,老子亲自去审那井子阳。”说完仰首阔步的出了大堂。便是斗败,也要败的潇洒,自己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萧樱微微拧眉,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反倒让她觉得不真实。 “我想再去一趟楚家。” “……走。”聂炫当先迈步,看萧樱没动,还急急的催了一句。 途中,聂炫表示,既然他如今是萧樱雇的长工,自然该和主子形影不离。 然后还不忘从钱袋子里数出二两碎银子交到萧樱手中。 “这是?” “……月银,你和那瞎眼婆子约定的。” 她恐怕是这世上第一个被长工返还银子的雇主了。 来到楚家,依旧走的偏门。萧樱和门子小声说了几句,门子去报信,很快有个管事模样的人将萧樱二人迎进院中。“我家夫人正在院中候着萧姑娘,请。” 萧樱谢过。跟着管事的再次进了楚家。 待到了楚家正院,管事的将聂炫拦了下来。“这位公子,这是我家夫人的院子,公子不便进入。” “我很快出来。” 聂炫点头,负手走向一边的青石小路相候。 接下来有丫头领着萧樱去见楚夫人,再次见到这位夫人,萧樱有些惊诧,离早上见面不过几个时辰,可是楚夫人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糟糕。眼睛又红又肿,脸色灰败。见到萧樱,未语先落了泪。 “萧姑娘,你说可以帮我的。求你帮我找到伤我女儿的真凶!” “……井公子已经去衙门自首了。”萧樱直言 刚才萧樱让门子传的话是。她可以帮楚夫人救人。 “子阳糊涂啊。” 楚夫人重重一叹。随后说了井子阳的事。 井子阳生母早亡,井老爷娶了继室,继室是个悍妇,对于前井夫人留下的孩子十分刻薄。 井老爷即疼儿子,又不敢惹怒新夫人。最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这些年,楚家生意越做越大,早已不是当初楚夫人嫁进楚家时的光景了。得了楚夫人允诺,井老爷将儿子送到了楚家。 对于井子阳,楚老爷还算喜欢。 脾气温和,而且好学。 至于他和自己女儿之间……“我知道玥儿对子阳有好感,可是子阳的出身……我家老爷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我便劝玥儿死心。 子阳那孩子最讲规矩,他便是心仪玥儿,也绝不会,绝不会轻薄玥儿的。” 一边是惨死的生女,一边是视如己出的亲侄儿。 楚夫人一下子遭受了双重打击,一颗心被打的七零八落。 她恨不得把那人撕个稀烂。可她相信,不是子阳,不会是子阳。 “若不是井公子,他为何?” “那个傻孩子……是为了保全玥儿的名声啊。他一定说是他引诱了玥儿,他和玥儿算是青梅竹马,总好过……好过玥儿被不知名的男子轻薄啊。” 楚小姐珠胎暗结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瞒住,若真的走漏了。 井子阳会将一切罪过揽下。 而楚玥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 萧樱不会凭着楚夫人几句话便相信井子阳不是那个人。 可楚夫人做为楚玥的生母,她绝不会入任伤害女儿的凶徒的。 “若不是井公子,贵府还有何人能亲近玥小姐?” “玥儿性子活泼,喜欢领着几个丫头去园子玩耍。会不会是府中护卫……或是无意中谁撞见了她。萧姑娘,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会欺负她,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啊。 老天为什么不让我去死,玥儿才十七岁啊。怎么就……” 安慰了楚夫人半晌。 最终由赵姓妈妈领着萧樱去了井子阳的居所。 聂炫见萧樱被领出来,似乎开口要说什么,萧樱摇摇头,聂炫会意,悄声跟在萧樱身后,一起去了井子阳的客居的小院子。 院子的位置十分偏僻。 “井公子平日很少出门,一日三餐有丫头送来。院中只有一个小书童。得知井公子去了衙门,已经被老爷关进了柴房。”楚老爷没法子惩戒已经投案的井子阳,便迁怒身边服侍的人。 萧樱示意赵妈妈不必跟着。 随后和聂炫一前一后进了小院。 小院只有三间正房,院中光秃秃的,只在门边有口水井。 聂炫唏嘘。“都说楚老爷仁义,看到路边的乞丐都会仗义疏财。怎么会安排姓井的住在这样的院子?护院住的地方都比这里强。” “经过早上那场闹剧,你还看不出楚老爷的本性?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在外面仗义疏财,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挣个好名声。井家没落,井子阳没什么可让楚老爷图谋的,能给个小院,供养他已经算是楚老爷仁义了,难道还奢望他像待自己儿子那般待井子阳?” 萧樱推开木门。 随着吱呀声响,一股墨味扑鼻而来。 屋子摆设也十分简陋。 两间书房,右手边隔了个小单间,应该是卧房。 靠窗下的位置,摆了一张长案。 案上一边整齐的摆着书册。 另一边铺着纸张,上面字迹写到一半,能看出是出了事,匆忙间停下。 笔被搁在砚台上,笔锋还是湿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