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3 章 天伦何处觅踪由
书迷正在阅读:邪王缠上身:神医毒妃不好惹笔趣阁、末世炮灰养娃记、指挥官的小娇娇甜翻了、快穿之女王在上、她成了反派暴君的小娇娇、武御圣帝、大佬她真不想当团宠啊、七零佛系小媳妇、穿书后我成了暴君的黑月光、神秘老公:高调宠
第三天,掖庭宫女香软因擅闯司膳司被杖责,却因身体怯弱,香消玉殒。同行宫女心娇因劝阻其不当行为有功,调御书房伺候。 “毛果儿是怎么教你们的规矩?怎的你和香软行事大相径庭?”永熹帝懒懒散散地躺在榻上,衣衫散开。看着地上拾了裙子穿起的心娇,只觉得已然很久没有这样心满意足。 心娇温顺地笑着回眸:“规矩都是一样的。嬷嬷们教导的时候照本宣科,为的是不违犯宫中法度。至于毛阿监,奴奴们发到各处去当差时,他只交待了一句。” “嗯?” “听话。” 永熹帝呵呵笑着点头:“这倒是他一向做人的分寸。可见他没藏私,竟这样直接地教了你们。” 可是,香软也很听话,甚至卖力。 所以才会激起了永熹帝的凶性,竟至,被活生生地扼死…… 心娇含笑转脸,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温婉安静地穿戴好了宫装,又自己利落地绾了头发,打扮齐整。 这才再度回头,含笑凝睇,温柔说道:“陛下睡一会儿么?还是奴服侍着起身?” 永熹帝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指指御案:“上头的奏章,左边的那一摞,都抱过来。” 心娇恭顺答应了,走过去稍做整理,就一股脑都抱了来,安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又问:“陛下可要把笔墨也拿来?” “嗯。”永熹帝就便半靠在榻上,开始批阅奏章。 心娇端了小茶盘,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再不出一声。 歪歪斜斜的永熹帝用了眼角余光去看心娇,只见她虽然不动声色,但脸上一片疲乏,只是努力地不要睡着——半分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摊扔得到处都是的奏章上,写的都是些什么。 果然,还是这些低贱的罪奴好用。 只求活命,千依百顺。 要求少的人,才是最让人舒服的人。 “你下去吧。到值房去睡一会儿。晚间再来伺候。叫毛果儿进来。”永熹帝低着头说道。 心娇面露惊讶,瞬间变作感激,深深蹲身下去行礼:“是……” 待心娇走了,外头侍立的小阿监,忍不住悄声对毛果儿道:“毛阿叔好眼力!陛下难得体贴一次美人,竟落在了一个掖庭罪奴身上……” “闭上你那*嘴!那是掖庭罪奴吗?那是御前宫女!再忘了这一条,老子揪下你的脑袋来当蹴鞠!”毛果儿瞪了那小阿监一眼,忙转身进了御书房。 “你师父呢?” “先去了尚药局,再去了司膳司,最后大约是去上阳苑了。若是回程不再巡查别处,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毛果儿对答如流。 永熹帝极为满意,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清秀小阿监,赞了一句:“很好。” …… …… 梨花殿。 微容悄悄地告诉沈沉: “秦总管背后究竟有没有人,若有人,究竟是谁,实在是查不出来。然而,他对陛下,却当真不是一心一意。陛下如今也已经对他起了三分厌憎之心。 “他也并没有倒向韩震。唯知道他与陈太妃交好。所以,他对梨花殿、郡主乃至于莲王殿下等人的敌意,倒也勉强说得通。” 沈沉皱起了眉:“与陈太妃交好?他哪里来的机会去跟一个太妃交好?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 话说到这里,沈沉忽地一顿。 她想起来,牡丹郡主南惜曾经跟她提起过,家里有陈太妃的养颜方子。 虽然南惜推说那方子是买来的,但后来沈沉仔细观察宁王妃和南惜,却没发现她们二人将这个“千金购置”的方子十分放在心上。至少,宁王妃并没有精心保养。 所以,方子并不是买的,而是有人送的。 陈妃和外头是无法直接联系的。 若是居中的人竟然是秦耳,那倒是十分说得通了…… 可他又图什么呢? 贪财? 他是永熹帝最宠信的总管大太监,他若是想要敛财,内库里稍稍伸伸手,那就是金山银海。何必要冒这个风险,在居心叵测的宁王和出身南越的陈妃之间牵线搭桥? “微容,你跟师兄说,让他一定仔细查查秦耳的底细。还有他跟宁王府究竟有没有来往。”沈沉沉思着,只觉得脑子里灵光闪过,却又没能抓住。 微容答应了,却又悄声笑道:“今次查探,未必会快捷仔细。郡主可别急。” “嗯?这是为何?因为年节吗?”沈沉疑问。 “是因为家主带着大娘子进京了!此刻大概已经到家安顿呢。”微容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真心笑容,“家主从未来过京城长住。今年因小郎在这边,特意带了大娘子一家过来,大约是要在这里过年。 “家主的性子,但凡跟钱无关的,从来都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小郎又要忙着安排他们游赏,又要陪着大娘子看账查账,又要准备过年,只怕想要仔细替郡主查访此事,会有些分身乏术。” 沈沉啊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钱大省进京了?这可真是稀罕事!” 前一世,钱大省这个大夏首富,她实在是没少听说。可是,终她一生,十八年间,从未听说过钱大省进过京城。 这一回,竟对这个意外认来的救命外甥,重视到了如此程度吗? 心里转着异样感觉,沈沉面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那我最近就不出宫去打扰师兄了……” 微容看着她,抿着嘴笑。 …… …… 钱大省依旧是满身金光闪闪,衣服上绣的金线已经快要密过布料本身纹底。坐在钟幻命人给他专门制作的带软垫的高脚椅子上,舒服得直叹气。 因为胖,两只原本算不上小的眼睛也不得不挤成了两道缝。 只是那两条缝,一旦对上钟幻,就迸发出热烈而难以言表的光芒——说不清是慈爱、是期待、是敬畏,还是依恋。 他的大女儿,钱家曾经的掌家姑奶奶钱玉暖,见了这番景象,忍不住打趣: “阿爹只要一见阿幻,眼神便像是那年看见归州税司的金库一般,黏上就不肯摘下来。” 钱大省理都懒得理她,摆摆手轰她走:“你丈夫儿子应该都安置好了,你坐了一路车也累了,去歇着吧。我和阿幻说说话。” 钟幻苦了脸,求救一般看着钱玉暖。 钱玉暖却含着笑,丢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