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保洁组?
一路的颠簸，客车停靠在了森林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小小的林间空地。 十几间搭建起来的平房，将这里围成了一处庞大院落，周围的树林枝繁叶茂，背靠险峻的山峰，看上去尤其的诡异 “这里便是我们被流放的地方吗？看起来似乎还不错？方先生，我觉得我应该还能回去，见见我可爱的孩子们。” 从车上缓步而下，方莫林瓜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而这个时候粗犷的声音在耳旁传来。 回头看去一位浓眉大眼看上去有些憨憨的壮汉，神色带着一丝愉悦看着眼前背靠山峰的一片设施。 这家伙名叫安德烈，一个在车上莫名跟他自来熟的大汉，其原因便是这位大汉曾经去华夏居住过一两年。 对于华夏的美食，和夜晚的安全和静谧赞不绝口，并且还会一点中文，可以说是主动和他接触的唯一外国人了。 就算他板起脸，安德烈这位大胡子汉子，还是笑呵呵的和他聊着天，说着他在中国的见闻，说着他可爱的双胞胎女儿。 “可是这里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工作所应该存在的地方......” “哦，方先生你终于理会我了，你们华夏人始终都是这么悲观，有时候乐观一点不好吗？” 安德烈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然后拍了拍方莫林的肩膀缓缓道。 仔细观察这眼前的设施，方莫林并不想去理会安德烈，因为这样的交际其实没有多大意义。 然而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个设施和他想象的Site17站点，完全是天壤之别。 那么这里根本不是那Site17站点，只是单纯接收他们这些卖身者的地方，或者说是他们生活的地域。 而且根据漫长的车程，以及这个地方的生态状态，这里可能离任何的城市或者乡村小镇极远，基本上杜绝了他们逃走的可能。 “所有人挺胸抬头！列队站好！” “你们签订生活保障资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是一份卖身契约，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完全听令我们的安排！” 严肃命令这个时候传来，方莫林看着汉克这位大汉来到了他们面前站定，神色冷漠和凶戾。 这番话让周围人哑口无言，他们立刻列队站好，走到这一步的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命运。 现在只能祈求今后的命运能够被上帝怜悯。 见着所有人站好后，汉克带着他们朝着不远方的聚集点而去，方莫林跟在安德烈的身后看着这一切。 最终他们来到了空地之中，在这里有着等候他们的交接人，空地中的推车中摆放着一套套衣物，其后站着一位位负责测量的工作人员。 “汉克，这次只有这么一点人吗？设施之中的职员如今已经严重不足了。” 这时微微带着沙哑的话语传来，他穿着简单的蓝色工作服将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须发皆白，右眼带着眼罩，右手带着一只皮手套。 此时他来到了汉克面前，看着其身后领着的一行人，眉头紧皱。 “老布尔，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去街上强行抢人吧？” “这次一共67人，对了......老布尔，我有事和你谈一谈。” 汉克轻叹一口气，如今申请政府生活救助保障的人逐年下降，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将这里工作内容泄露了出去了。 如此想到，汉克这个时候想起了威尔斯和康纳森的话语，他深深看了一眼方莫林，最后将这里的主管老布尔约到了一旁。 老布尔的独眼看着汉克，而后手一挥，起身跟随汉克离去，在他离开之后，其身后之人开始对他们进行体检。 这时远方的平房中，一位位穿着蓝色长袖长裤之人走出，围观着他们这些新进来的职员。 方莫林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特别是和汉克这名老人浑身充满了古怪。 如果是右眼失明还有右臂严重受伤的话，那么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也会受到显著的影响。 然而眼前的这名老人，明显没有这一点，一切如同常人。 “这难道是什么保洁员之类的工作吗？方先生你看看，这些制式化干净而整洁的工作服。” “我还以为我们会被拷上手铐，然后强迫进去矿洞，挖着什么稀有矿物什么的......” 安德烈的碎碎念再次在耳旁传来，方莫林不由得皱眉，他抬头看着身前的大汉，最终他缓缓开口道。 “如果是这样简单的工作，需要我们签订卖身契约吗？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薪资和工作难度成正比。” “安德烈先生，有时候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乐观......” “你看看，方先生你又来，我有个华夏的朋友也是如此，每天愁眉苦脸.......” 碎碎念又在耳旁传来，方莫林有些头疼，而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汉克和老布尔似乎谈妥了，双双回到了这里。 “老布尔，我回去了，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汉克的话语传来，随后他就这么离去，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方莫林，那仿佛是在说他已经说到做到。 至于能不能成功，只能看这位主管能不能给面子了。 就这么这位外勤特工在他们眼中离去，不一会远方的引擎声在山林中响起，并且越来越远。 半个小时后，他们全部换上了这里发放的职工服，由简单粗糙的布料制成，穿着令人不舒适。 这时古怪的主管冷漠的看着他们，而远方的人慢慢的围了过来看着他们，似乎这个时候才是重头戏。 方莫林在人群中看着这名老人手中拿着小册子，最后从右到左审视着他们所有人。 “你去洗衣组，现在去4号楼报告。” “哇哦，洗衣组，又来了个好运气的家伙，这可是最轻松和简单的工作了。” 老人的话语传来之时，周围人顿时一阵起哄，有不少人都嫉妒羡慕的看着好运的家伙。 “你去厨房帮工，去2号楼报告。” “哦，狗屎，又是一个好差事，这第二个家伙又是令人嫉妒的家伙。” 人群中再次传来喧哗，这个时候老人皱起了眉头，回头看着他们神色冷厉。 “给我闭嘴，现在谁说第二句，给我滚去保洁组！” 一番话语响起，方莫林就感到周围的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消寂，那是一种如同喧哗的市场，被瞬间将声音隔绝了一般。 这一幕让方莫林有些错愕，他看到所有人在听到老人说出保洁组三个字的时候，每个脸上都流露出了无法压抑的惊恐。 似乎保洁组是令人根本不愿意触及的禁忌一般！ “你......去保洁组，站我身旁来。” 话语刚落，老人回头看着眼前干瘦的白人，他的安排传来，那被点名的人神色更是有些惊恐不安。 他刚刚看到了周围人的反应，转眼间眼前这名老头却给他安排了保洁组，这让他有些错愕。 但是思索片刻他最后还是来到了老人身旁，如果这是安排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而且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头，似乎也是保洁组中的一人。 沉默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方莫林感受到了，在这名白人被宣布进入保洁组的时候，所有人都投过来了同情的表情。 然而除了这层情感，还有一种看死人的表情在其中，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跳，而后思索片刻他的瞳孔微微凝缩。 结合他搜集的信息，他似乎知道保洁组是做什么的了。 一个个工作职位被安排，最终带着眼罩的老人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片刻之后在手中的手册记名。 “你，去清洁组，1号楼报告！” 老人的话语缓缓传来，方莫林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给他安排了工作的老人，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周围围观之人，那惊愕以及极度羡慕的表情。 但是方莫林只感到心脏砰砰直跳，如果他的猜想正确的话，他必须要前往保洁组！ “等等，布尔先生，我想去往保洁组......” 这时方莫林的话语传来，老人正要离去的身体一颤而后极其诧异的看着方莫林的面容。 “我的上帝！这黄种小子是疯了吗？清洁组的工作都不要吗？” 这时极度惊愕的话语从身后人群轻轻传来，有人被方莫林的话语惊讶的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修理组，克劳德出列，你现在被剥夺身份，加入保洁组。” 在身后之人压抑的声音传来之时，老人的话语立刻想起，这一刻人群中一名矮小的白人青年瞬间脸色惨白。 在这一刻他颤抖的朝着老人跪下，话语中夹杂着哭腔，以及无比的恐惧。 “哦不，布尔先生，我错了！我还有三年任期就满了，求求您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 哭泣的声音响起，老布尔回头看着身后的白人青年，他的冷漠无情的话语传来。 “我说过了，谁在说第二句话，就滚进保洁组。很明显，克劳德先生你违反了我的话语。” “哦不，布尔先生！求求您放过我！放过我！” 哭泣的声音传来，白人青年神色带着绝望，他拼命磕头着，知道额头上全是泥泞。 但老人却是熟视无睹，回头注目着方莫林，他的神色带着奇异。 “你很奇怪，东方的小子，告诉我为何要选择这个工作，多少人渴望进入清洁组都被我拒绝。” “而你是第一个我给了面子，但是却不当回事的人，很抱歉就算你说出理由，你也只能前去保洁组。” 老布尔的话语传来，方莫林深深的看了面前老人一眼，这个时候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 “我想活着离开这里，这个理由可以吗？就算您将我们分配到每个组，但是也有可能被直接调离不是吗？” “我们要去的地方一定很危险吧，不然您的手下不可能这个表情，不是吗？” “如果在其他组，被突然抽调到危险的地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岂不是自寻死路？” 话语之意让周围人哗然，身旁安德烈看着方莫林，这一次他皱起了眉头神色有些错愕。 而在他话语刚落的时候，方莫林就看到面前老人脸上带着渗人的笑容。 接着老布尔直接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硬生生的拽到了自己眼前，方莫林感受着衣领传来的力量，他的瞳孔不由得凝缩。 “小子，很有胆量，我们的工作的确没有固定，不过我设定的组还是被认可的。” “但是特殊情况，我们也会被被迫去一些地方，完成工作......”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的确是死路一条，小子你的要求我满足你，现在你就是保洁组的人了。” “现在出列，等候我的安排。” 老人这个时候放开他的衣领，手指向了空地，接着继续面无表情的来到了下一个人身旁。 方莫林沉默着，而后缓缓的来到了空地之中，和之前被钦定的白人青年一起，在在这里等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