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以她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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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宗半庵道君,本是不识萧问道,以此“奇石”为题,不过是一探他的修为境界。 若说地仙,在这天宗之中,便是打杂的外门弟子,都多入牛毛。 而南麝将此人,奉为“丹师”,其意却是不明。 半庵心中明了,自家女儿的心性,也知她不入参天殿。不过是,这参天殿,待得腻了。再者,便是试他深浅。 可他这一踩,似是洒脱随性,也打了玄武李蜀的脸。 可终究,并无建树,实属鲁莽。 天地人三宗弟子,皆是一望萧问道,本就雅雀无声。此时,便是呼纳的气息,都弱如清风。 “来人,将九劫仙帝的仙石···收拾了。” 参天殿外,躬身一人,将那砾石,捧于盆盂之中,一粒不剩。 半庵道君本就是沉稳之人,便一瞥玄武李蜀,又一望萧问道,顿时心透明了。 “坐而论道,各有己见。”半庵道君一呼,继续说道:“诸道万家,仙道争鸣,才是道家兴盛之时。” “半庵师兄,言之有理。”地宗石泊一应。 众人一番悸动,却又稳若山岳,静待半庵道君之题。 “不如,以她为题。”半庵道君一呼,一望徐又邀。 “宗主师兄。” 只见,半庵道君身前一女子,挑眉而问,觉得不妥。 “稍安。” 那女子便是小庐峰峰主,复姓南宫单名一个素。 南宫素本就疼爱徐又邀,而徐又邀并非相貌出众,便是灵根悟性,却也是极好。 半庵道君一呼,那南宫素便落座不言,横眉一瞪萧问道。 “又邀。”半庵宗主一呼,继续说道:“即是以你为题,便由你出这题。” 徐又邀茕茕一立,如碧叶连天的红莲,妙目一簇,甚是悦目。 她眼眸一抬,却见参天殿上,悬着的木匾,淡声一呼:“便以天道酬勤为题。” 寥寥四字,便有万千道人,如醍醐灌顶。 得悟“天道酬勤”者,不在少数。 而将所悟之道,以言语而道者,倒是了无几人。 “来者为客。”徐又邀一呼,妙目流转之下,一望李蜀。 那李蜀浅笑而立,当真是谦谦君子,淡声一呼道:“何为天道酬勤,便以勤字而重。” “修道成仙者,皆知修道长生,实为逆天之修。” “天若有情,天亦老矣。” “知天道无情,便以勤字为径。亦是无情天道,也以勤道为念。” “须尽人力,便听天命。” “修道,便是修非常之道。” “何为,非常之道。” “便是,勤之极致。” 李蜀这一番言语,倒是中规中矩,算不得独辟蹊径,可也颇有至理。 “你···何解。” 半庵道君一呼,抿了一口茶,便抬眸一望萧问道。 “天道本就不公,便不谈何为勤道。” 萧问道淡声一呼,便将李蜀全言,一言而否。 “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 寥寥一言,便让一众人大彻大悟,当真如醍醐灌顶。 “你让山过来,山不过来···何解。”萧问道一问李蜀。 “我便走过去。” “这便是你所言的非常之道。”萧问道淡声一呼,眼角含邪:“山不过来···我为何要上那山。” 李蜀听着萧问道,都是气竭,胸口一闷。 遇山较劲,也是蠢极。 萧问道这一番言语,并无“勤”字,却是字字言“勤”。 天地人三宗,皆是心思通透之人。 言锋无刃,却是字字诛心。 诛李蜀的自作聪明之心! 两人言罢,而那徐又邀却面色恬淡,如那古井一般。 “那这二题,便由你出。”半庵道君一呼,一望李蜀。 李蜀愣神片刻,便回过神,嘴角一扯,七分得意。 这哪是出题,分明是出气! “不如,你剑为题。”李蜀一呼,便挑眉一望。 天地人三宗道人,皆是一望萧问道,却见他面色如常,无半点不虞。 “甚好。” 那李蜀乃是星君下境,以剑道为修,便是在玄武观中,也属翘楚。 便是地宗石泊,也常言他为“剑妖”。 “点到为止···还是生死一斗。”萧问道一呼,顿觉让人邪气直冒。 便是李蜀一望萧问道,心底一丝凉意,心中也是一凛。 “三宗同道,自是以点到为止。”半庵一呼。 便是他也心中忍不住一呼,好一个狠人。 天宗的弈星道场,须臾无风。 萧问道与那李蜀,立于十丈之外,皆是淡立而望。 一剑,一剑。 两者擎剑而动,身若无影,斗转而斩。 便是观战之人,一望两人,皆是两道乌芒,贴身而战。 剑芒凛凛,身若惊鸿。 那李蜀剑道以“灵”为道,皆是一沾即走,颇为灵动。 而萧问道本就有试探之意,正合李蜀的心意。 一霎,李蜀剑意如山岳,灭顶而来。 便是萧问道脚下所踩青石,便也化为砾石,身形一窒。 一道寸芒而逝,李蜀擎剑直抵他的腰身半寸,本欲一斩而下。 那萧问道却以风行而动,侧身一避,如那青燕,灵巧之极。 “以其人之道。” 半庵道君一呼,本以为萧问道以李蜀之术,还之其人之身。 萧问道以“九尊”之法,与那李蜀周旋,却见李蜀剑道凌厉,似是疯魔。 一息间,李蜀剑刃划过萧问道的后身,血色荏苒。 此时,萧问道空门大开,此等破绽,可分胜负了。 “吾亦慈悲,奈何狂耳。” 那李蜀一呼,剑尖横斩,直抵萧问道的心口之处。 一剑穿心,心中大快! 这一刹,天地一寂,血若蔷薇。 待那李蜀转身,剑染赤血,眉若冷霜,提剑凝噎。 忽尔,仙府一裂,却见他仙元逆流,仙府破碎。几万载的修为,毁于一息。 “你···。” 李蜀一望擎剑的萧问道,目色含血,睚眦已裂。 “三生道诀。” 萧问道寥寥一言,便让李蜀心头一震,才知心中大意。 “好阴损的···少年。”地宗石泊一呼。 却见天宗半庵,眸色半闭,便将口中的“道人”两字咽下。 言他阴损,便是言天宗阴损了。 “三题···我来出。”萧问道一呼,一望徐又邀:“何人,入你心。” 李蜀半跪而望,却听徐又邀一呼:“我见众生如草木,唯你是青山。” 一息间,李蜀一时气竭,一口血沫沾染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