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早就该死的人(下)
270早就该死的人(下) 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苦主出现,在科学上来说是不科学的。 裸眼视力8.0的韩世忠,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目光如电,从一个个人的脸上掠过,对他们表情的变化,也已经了然于心。 他悄声说道:“至少有三个人与受害者是亲属,而且,还有其他不少人认识受害者。” 赵大锤微微点点头:“你找人盯着他们,给他们身边多放几块砖头。” “为什么?” “有用。” 赵大锤微微一笑很倾城,不愿意多做解释。 你个张小果,不是很牛叉吗?等会你就知道,愤怒的人民群众有多大的力量了。 张小果一点都不狂,一点也不横行无忌。 他只希望,赵大锤能够看在他曾经干过那么一丢丢的好事,看在许多拥戴他的人的面子上,给他留条活路。 果然,赵大锤放过了他,暂时的,转而对着百姓们喊话:“我的身份,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代表的就是王法,就是朝廷的脸面。 但我今天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脸面?” 脸面这个东西很奇怪,说丢就丢了。有的人,可以天天丢,也没见活不下去。而有的人就属于另类,一次性消耗品。 只要丢了一次,似乎连小命都跟着丢了。 要么跟人玩命,把脸给找回来。要么就是把自己给弄死,来个“生命事小,失节事大”。 前者属于莽夫,不值一提。 后者就基本上属于女性的专利,在每一次动乱之后,都要给各地方志增加几篇《烈女传》。表示本地的妇女多么的坚贞,男人多么的废物。 可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女,废物的不是男人吗? 为什么要让那些受辱的女子,还要再被人议论一番,来个一死给懦弱的男人脸上抹上一层粉呢? 是个男人,你就跟那些戕害你妻女的人干啊! 哪怕是被人家打残打死了,也好歹证明你不是个废物啊! 宋人不是怂人,还没有被程朱理学和我大清抽掉了脊梁骨。被赵大锤这么一顿夹枪带棒冷嘲热讽,那暴脾气就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扔出的砖头,正中张小果的脑袋,一下子就给他开了瓢,血流满面,看着可喜庆了。 什么事就怕有人带头,大家一看,哟呵,这是哪位英雄好汉发飙了?咱们要不要学习学习呢? 要,要,不要闹。 感谢宋朝人富足的生活,感谢那些时鲜水果,给吃瓜群众提供了充足的弹药。 吃瓜的就扔瓜皮,吃椰子的家扔椰子壳。 还有位土豪在吃榴莲,方圆十丈之内神鬼避易。一看大家都扔了,土豪也不在乎那昂贵的榴莲了,拼尽全力丢了出去。 特么的实在是太臭了,咱即使砸不中那坏人,臭也能臭死他吧? 也不是每个人都带着吃的,把臭鞋扔过去既不太雅观,也影响走路,回家说不定还得被骂。 要不,咱们直接过去揍死他得了? 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们不干了。 你们倒是打开心了,我们还得受军纪处罚。 不行!全部退后! 再有不听招呼的,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百姓们不乐意了。 你们这些人,跟着皇爷都学了啥?咋还去保护坏人呢?是不是知府安排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一定是知府想攀附督抚张邦昌,才让这么个坏蛋逍遥法外了这么多年。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兴仁府知府泪目,关我屁事啊! 我要是早知道,这个张小果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我就是拼着一死,也早把他绳之以法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哎,看来在皇爷心里,一个庸碌无能、治下无方的印象是落下了,想飞黄腾达是不太可能了。 此事一了,立刻请罪求去吧。 奋笔疾书的师爷,不忍心见老板被董事长炒鱿鱼,搁下了手中的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关帝庙:“那里年久失修,砖瓦破损颇为严重。” 知府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哪里还顾得了那些?等过了皇爷那一关,我给关二爷再塑金身都行!” 师爷低头磨墨,停了半晌,拿起毛笔揪去一根乱毛,悠悠说道:“破而后立。破了,也就有砖头了吧。” “你特么是要急死我呀!”知府大怒,刚要把这个慢条斯理的师爷给尅一顿,忽然又明白了过来,“你是说……砖头?” 那师爷不再说话,又开始提笔写字,稳重得一塌糊涂。 知府深深一礼,转过头来就开始高呼:“关二爷最是嫉恶如仇,想必他老人家一定不会介意,大家都去拿那个砖头啊!” 破庙有破庙的好处,那就是砖头都松散得差不多了,一抠就掉,一推就倒。 正愁没有“兵器”的百姓,想到关二爷的威猛,也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冲过去,人手一块或几块,又都兴冲冲地回来了。 知府大人说得对,关二爷那性子,要是在世的话,早就把张小果这个人渣给劈成渣了,一定不会介意大家拿他几块砖头教训这个人渣的。 知府大人再次示好:“本官许诺,过后本官个人出钱重修关帝庙,大家尽管放心地……卧槽,你看准了再砸啊?” 却原来是有几块砖,奔着他去了,差一点没砸着他。 人多力量大,拆房子快,给张小果建个砖头墓也很快。 嘁哩喀喳一顿砸,张小果被来自关二爷的砖头给淹没了,空余个脑袋露在外面,也已经是皮开肉绽,五官都模糊了。 就这,人家张小果也没有喊出一声疼来,真真是盖世辣鸡,辣鸡中的战斗鸡。 赵大锤一挥手,“砖雨”暂停:“张小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留两句遗言吧。” “我没罪。”张小果用尽全力高喊,“她们早晚要被人糟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一个人糟蹋?我犯了什么罪?” 本以为会听见几声哀求的赵大锤,受惊了。 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这货是不是还没到将死的时候呢?要不然,是怎么说出这么有建设性的话呢? 算了,直接送他去死吧。 只希望,他下辈子能好好投胎,做条好狗吧。 不行! 那样太侮辱狗了,还是当只蛆吧。 当一只白白胖胖的蛆,每天吃饱喝足了就睡觉,一直睡到它飞上天的时候,才算抵消了他这一世的罪恶。 如果不够,那就再来一次。 张邦昌看着爱子,在眨眼之间就收获了无数砖头,够盖几间大房子的了,“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 “你这狗贼,滥杀无辜,老夫诅咒你沉沦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骂人有用,还要赵大锤干啥? 赵大锤轻蔑一笑:“谁看到我杀人了?又有哪个无辜的人死了?” “你……你……” 张邦昌这个老匹夫,从未见过世上竟有赵大锤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你鼓动无知百姓,给活活砸死了,砖缝里还在汩汩地流血,你居然说没有人死了,你当天下人都是瞎子吗? 赵大锤的大喇叭再次派上用场:“父老乡亲们,你们看见有人死了吗?” 所有人都像得了颈椎病一样,集体摇头,表示没看见,不知道,不关注。 还有嘴碎的笑道:“我们只看见一条疯狗,到处咬人。万般无奈之时,关二爷大显神威,用庙宇把那疯狗给镇压了。” “嗯嗯,关二爷威武啊!” “嗯嗯,我刚才还看见一道神光闪现,好像有个金甲神人呀!”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夫子,抚须摇头赞叹道:“关云长怒杀恶犬,实在是英灵不远,英灵不远啊! 老夫提议,且让我等为关二爷的英灵一拜!” 说是拜关二爷,实则却是对着那些受害的女子,深施一礼。 在场的人,哪里能不明白,全都拱手打千:“请受我等一拜!” “你……你们……”张邦昌是彻底无语了。 大家都说死的是一条狗,我能想出什么法子,反驳他们,给我那犬子讨回公道呢? “你也不用想了,因为,没有!” 古有指鹿为马,今有赵大锤指人为狗,不过分吧? 更何况,那还是名义上是个死人的人呢? 张邦昌自觉此生无望,生活没有意义了,大吼一声:“我要杀了你!” 赵大锤惊慌失措,不住后退,还不忘连声高呼“护驾护驾”,似乎随时都会被戴着手链脚链外加大号木板项链的张邦昌给弄死。 很危险的鸭! 屠夫大喊一声:“吾主休慌!屠夫来也!”抄起大刀,就准备把张邦昌劈成两半。 嗖! 一只箭羽飞来,射偏了屠夫的大刀,还伴随着一声高呼:“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