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英雄日常
10月8日，星期六， 苏凡一早就醒了，周末两天不需要上早自习，所以可以等到七点半出发，只需要去学校上自习就可以了。 但可能是因为灵魂又提升了5点的缘故，他睡到五点多就自动醒了，而且还神清气爽，再想睡都睡不着了。 “老妈，我出去跑跑步，待会儿回来。”苏凡穿好衣服，就先出去跑步了。 “天天这么精神抖擞，这可怎么办？”苏凡跑步的时候也在苦恼，要是没有爸妈看着，他肯定会兴奋的不行。但爸妈在身边，肯定会盯着他睡觉，他再怎么亢奋，也不可能半夜去跑步骑车吧？ “以后灵魂再往上提升，岂不是整晚都不需要再睡觉了？到时候我大晚上干嘛？”苏凡想到自己以后很有可能就会躺在床上，然后一整晚都睁着眼睛，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唉，做人的确不能太优秀，不然很有可能会晚上睡不着觉……”苏凡忍不住小小嘚瑟了一下。 他这时候才有时间看自己的宝气值，已经累积到了12点，“一鼓作气，跑三公里，凑到15点！” “奔跑吧，少年！” 苏凡脚下加快了速度，绕着家附近开始撒丫子狂奔。 等他跑完三公里，也微微有点气喘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吃饭。 吃完饭，苏凡再也受不了老妈审视的目光，骑着自己的二手捷安特往学校逃去。 “老妈，我要好好学习去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 来到学校，因为到了周末，学校的氛围也没有平时那么紧绷了。 苏凡来到教室，这时候距离第一节八点的课，还有半个多小时，班级里的人还只有一半。 高阳早就到了，打着哈切，一脸不爽地消灭着手中的面包。 “凡哥你今天来的好早啊。”高阳打了声招呼。 “阳总来的才早吧？”苏凡一脸不善地凑了过去，“是不是因为昨晚心有愧疚，所以睡不着的？” “做兄弟的，就是这么卖队友的？” 高阳赶紧举手投降，“凡哥，真不怪我，你妈亲自打电话给我妈，我根本不敢撒谎啊，不然我妈也会揍死我的。” “那你没事说什么情书？”苏凡问道。 “那是之前的事了，我在我妈面前夸你，说你打球帅，最近收到了不少情书，然后我妈就把这事告诉你妈了。之后说你早恋什么的，全都是她们两个人臆想出来的了，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昨晚就说了一句八点多离开学校，其他一句话都没说。”高阳赶紧解释道。 苏凡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么邪乎？” “就是这么邪乎！两个没事只会关注儿子的老妈，简直可以去做侦探了。”高阳很笃定地点头。 “行吧，那就先原谅你了。”苏凡把书包塞进桌肚。 高阳吃完面包，“凡哥，你说女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怎么了？当然是喜欢优秀的男生，帅的男生……” “她们难道就这么肤浅吗？就看不上有才华的男生吗？”高阳不忿。 “有才华？那也肯定喜欢啊，但也要看具体什么才华。” “比如呢？”高阳好像听到了他想听到的东西，赶紧凑过来。 “比如电脑高手，又比如段子高手……她们肯定……一个都不喜欢。”苏凡说道。 “卧槽，就知道你嘴里没什么好话。”高阳“愤然”起身，吸引了一波班级人的注意力之后，又坐了下来。 苏凡笑着问，“阳总，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刘薇拒绝了？” “你看出来了？”高阳诧异地问道。 就在这时候，顾华拎着包走了进来，从高阳旁边走过，一巴掌拍在高阳的肩膀上，“哟，阳总又失恋了？” “我日，这么明显？”高阳怪叫一声。 “这不很正常吗？你每次周末但凡这么早过来，肯定都是表白来着，你说刘薇会答应你吗？”苏凡接过话头。 高阳不服气地说道，“凡哥，华仔，你们扪心自问，像我这么优秀的男生，刘薇难道不应该答应我吗？” “不应该！”顾华肯定地回答，“阳总太优秀了，刘薇这样的庸脂俗粉配不上您。” “她有自知之明！”苏凡也跟着说。 “草！”高阳一脸郁闷地把苏凡推开，“你们两个贱人。” 张振也背着书包进来了，看到高阳在这里，“哎哟，阳总，又失恋了？” “.…..” 高阳生无可恋地翻了翻白眼，趴在桌子上。 苏凡跟顾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顾华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把还在一脸小媳妇儿模样的高阳拉过来，“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后羿射日石球上看到的那个人吗？” “当然了，华仔你有什么发现？” “这几天因为篮球赛，我都没时间关注，昨晚我回家在电脑上搜了半天，你们猜怎么着？”顾华神秘地说道。 “怎么了？那个人死了？” “我搜了半天网上的信息，结果压根没看到有那个人的消息，就好像压根没发生过一样。”顾华说着，露出一脸惊悚。 “不会吧？那天就连警察都出动了，应该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啊。” “但事实就是根本就没有这类消息，甚至连一点解释都没有。” “我勒个去，这不是欲盖弥彰吗？还不如直接发一个新闻，解释说有人利用特殊装备爬上了石球。现在好了，铁定是变异人。”张振压着声音说。 “是这个道理。”苏凡几人点点头。 这个情况和自己与高阳之前遇到的情况很像！所有的信息全部被消除了。 “那这个星期我们什么时候去健身中心？”高阳询问道，“既然已经有了变异人出现，我们体质变强，肯定有好处。” “对啊，像凡哥，打篮球简直跟科比一样，要真能变异，那肯定更容易一些。”顾华笑着说道。 “凡哥，你实话跟我们说，你是不是已经觉醒了？不然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张振一本正经地问。 苏凡心里咯噔一下，然后笑道，“怎么可能？我要是有异能，还不直接飞上天了？用得着打得那么辛苦？” “说的也是……” 三人点点头，然后商量好了去健身中心的时间，之后就开始刷题。 苏凡这时却是有点心不在焉，“这就被怀疑了吗？应该只是随意说的。” “可要是落在别人眼里，会不会被怀疑？” 苏凡脑子里念头纷乱，最后还是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还是尽量收敛一点，光是打篮球暴露出来的，应该还好，但要是暴露的再多一点，那可就惨了，除非真的有什么理由可以搪塞过去……” 今天的自习很顺利，苏凡开始尝试全力刷数学试卷，一套试卷，以前最快速度差不多是一小时四十分钟，还会有一两个解答题中的小题不会，但这一次苏凡只花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还把所有解答题都写完了，虽然在最后一题上有了一点障碍，但他还是能够解决一大半，只有最后一小道题目实在解不出来。 “果然灵魂提升，就连思维速度都变快了。”苏凡心中暗喜，又拿出一份英语卷子，但英语不比数学，英语首先需要的单词量就有点大，苏凡虽然这几天一直在努力背单词，但毕竟时间太短，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所以写的没有数学顺手。 当他写的正顺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靠近窗户的人赶紧伸长了脖子向外看，然后立刻就吵了起来，“快看，食堂着火了，好大的浓烟！” 这下子班级彻底闹腾起来了，班级没有老师，所有人全都涌出了教室，看向不远处的食堂，苏凡随着大家一起跑出去看热闹，果然，整个二楼走廊上全部挤满了人。 大家都看向食堂，议论纷纷。 食堂外面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就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时候老师也没有心情再去管学生的纪律了，在年级主任的指挥下，紧急疏散围在食堂外面的学生，以防有什么危险。 浓烟刚冒出来的时候，就有人拨打火警电话了，可是在等消防员来到之前，紧张的气氛还在不断加剧。 苏凡趁着人群处于躁动不安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教学楼，往食堂跑去。 这时候本就是食堂在准备中午午饭的时候，不停有食堂里的工作人员跑了出来，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高声问道。 “有废弃煤气罐着火！整个操作间都快要烧着了！” 跑出来的工作人员惊魂未定，煤气罐着火，一旦爆炸，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苏凡来到食堂外面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从食堂里出来了，大家伙儿都离的远远的，生怕被波及到。 可是这时候，还有人在喊，“陈师傅好像还没有出来，你们有谁看到他了吗？” 这一嗓子把在场的厨房人员一个个惊到了。 大家赶紧左右扫了一圈，“没看到啊，刚刚在操作间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了啊。” “有谁在跑出来之前看到他了吗？” 校长今天不在学校，训导处主任李志强跑了过来，“人都出来了吗？” “还有一个老陈，他还没有出来。” “确定他还在里面吗？” “我们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踉踉跄跄跑了过来，“老陈说他要把防火门关上，我还没看到他出来！” “什么！？他跑去关什么防火门？这时候人命才最重要。” “他说把防火门关上，最起码只烧个操作间，要是再烧到其他地方，那可就惨了，光是储藏间那几个煤气罐就足够把整个食堂都给烧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关一个防火门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啊？老陈他怎么还不出来啊？” 一个和老陈相熟的年轻厨师立马准备跑进去，但是却被另外几个人拦住了，“你现在别再进去添乱了，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有煤气罐爆炸，谁进去都是死。”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等消防员过来吧！” “那怎么行？那老陈怎么办？”那个年轻厨房脸涨得通红，“你们别拦我，快让我进去看看。”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其他人犹豫不决的时候。 一个穿着校服的身影迅速挤过人群，在那些站在人群前面的老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像风一样冲向了食堂！ “这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快点回来！”李志强高声喊道，其他老师也一下子急了，这要是有学生出事，本来就很严重的事故，那可就要惊动上级部门了。 “快回来！”所有人都在喊，消防车的声音已经隐隐响起了，那些专业的救援人员再过五分钟差不多就能到了。 再等一段时间，老陈就能被救出来了，这时候进去，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 这个穿校服的学生，正是苏凡！ 他连头都没回，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所有人。 苏凡跑进食堂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烟很重，但是明火只有少数几个地方在烧。 “陈师傅！”他大声呼喊，同时跑向了一楼的操作间。 整个食堂空荡荡的，他的喊声甚至都有了回音。 “轰！” 过了没多久，苏凡突然听到了前面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大物件倒了，里面的火焰腾地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他瞬间停在了原地，犹豫了起来。 原本想着，只要他速度够快，跑进食堂，应该很快就能把人救出来，前后可能连两分钟都不到，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很低。 原本只是要注意有毒气体，但现在一下子明火变旺，危险性大大提升，到底还进不进去？ 苏凡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虚弱的呼救声，好像就在火焰后面。 苏凡看着前面张牙舞爪的火焰，在经历了短暂的停顿之后，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口罩，狂奔向操作间。 呼救声越来越近，距离大火也越来越近。 苏凡来到操作间门口，发现操作间外围的防火门并没有落下来，而操作间的入口却被锁上了。 呼救声就是从操作间的深处传出来的。 苏凡赶紧冲过去想要打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里面倒下的东西顶住了，根本打不开。他焦急地看向里面，火焰已经开始蔓延到入口附近了，要是等火势彻底冲出操作间，那整个食堂就要面临被烧毁的厄运。 “麻蛋，给老子开！”苏凡用尽全力，一脚踹了出去。 “轰！” 操作间的门直接就被踹飞了，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苏凡感觉头发都好像被烧焦了，他弓着身子，冲着里面喊道，“陈师傅，你在哪里？” “我在侧门这儿，被货架压住了！”虚弱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了一股喜意，好似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苏凡透过隔着不到三米的火焰，终于看到了被货柜压在地上的陈师傅。 在陈师傅旁边，倒着一个煤气罐！而不断流窜的火苗，正在向四周拼命涌去，眼看着就要烧到了煤气罐。 苏凡和陈师傅都愣住了！ 陈师傅愣住，是因为他没想到跑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学生，那个校服在此刻显得那么扎眼，他都已经年过半百了，怎么能够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冒这么大的危险来救？ 苏凡愣住，是因为那把火一旦烧到煤气罐，到时候就算是个铁人，估计都要被直接崩死。 “孩……孩子，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陈师傅的声音有点颤抖，“你能跑到这里……我……谢谢你了。” 陈师傅这句满是挣扎的话，一下子把苏凡点醒了。 “都跑到这里了，来得及，来得及！” 苏凡给自己鼓着劲儿。 他看到靠近角落的地方，还有半桶水，立刻抱起来冲自己当头浇下，然后咬着牙，攥着拳头，瞬间冲向大火。 “……不！”陈师傅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学生竟然真的敢冲进来。 他老陈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个学生敢这么拼命地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呼！”火蛇瞬间就冲上了天花板，苏凡弓着身子，抱着头撞进了火幕之中。 大火被一阵风卷了起来，老陈的目光不自觉地凝滞，就连快要烧到他这里的火焰都被他忽略了。 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仅仅是零点几秒的时间，却仿佛一万年那么漫长。 “呼！”大火飞卷，苏凡穿过火幕之后，来不及和陈师傅说话，他看了一眼这个货架，“我待会儿稍微把它抬起来，你赶紧把腿挪出来。” “好的。”陈师傅下意识地点头，虽然看不到这个孩子的脸，但是他可以看得到这孩子那双明澈的眼里充满了坚定。 这时候的他已经忘了这个货架有三百多，差不多四百斤重！ 苏凡隔着衣服抓住货架一侧奋力向上抬，果然这个货柜重的不像话，以前还以为自己力气够大了，没想到他拼了命地向上抬，竟然只能勉强抬动这个货柜。 “快，快把腿移出来！我快坚持不住了！”苏凡额上青筋向外鼓起，一说话，他感觉自己的气瞬间就要泄掉了，货柜瞬间就要再次压下来，苏凡腿迅速跟上，死死地抵住货柜。 陈师傅忍着剧痛向外爬，终于把自己完全从货柜下挪了出来。 “轰！” 苏凡双手一松，货柜重重地砸在地上，就快要烧到苏凡的火，瞬间被掀了起来。 “快走！”苏凡一把拽起陈师傅，把他背在了身上。 “侧门，那里有一个消防通道，把防火门关上就没事了！”陈师傅连忙说道，“那个煤气罐也要移出去，不然放在这里很快就会爆炸的！” 苏凡听着脑门子上全都是汗，他扯过一件衣服，拎起煤气罐就往侧门跑。 跑到防火门后，按下了开关键，背着陈师傅，拎着煤气罐，冲进了消防通道，沿着消防通道跑出了食堂后门。 食堂后门这里也已经围满了人，大家看到有一个学生竟然背着一个人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煤气罐，一个个又想迎上去，又有点害怕这个煤气罐会不会突然爆炸。 苏凡把煤气罐放到一边之后，大家才纷纷围了过来。 “快把这个师傅送医院，他的腿好像被压坏了！”苏凡喊着想把背上的陈师傅移交给过来的老师。 人群开始向这里移动，大家都想看看那个救人于水火的英雄到底是谁。 苏凡暗道一声不好，再这样下去，他可就真的走不掉了。 “大家让让，伤者需要空间，别挤到腿了。”苏凡大喊着，背着陈师傅继续冲过人群，然后才把陈师傅交给别人。 “对了，这位同学……”一名老师接过陈师傅，还想问一句，没想到苏凡一溜烟就跑了，只有一个背影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