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再见凶兽
白骨夫人拿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温如玉,继续说道:“只是鹤道长现在是净悟和尚的模样,这张面具底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奴家也看不到,就怕是某些歹心人故意借净悟和尚这张脸面来做鬼,不得已才试了一下,毕竟谁都有可能扮成这幅样子,不是吗?” 温如玉冷声道:“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但有时候小心过了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本来白骨殿是好是坏都跟贫道无关,贫道只是看在你我同属蜃楼的份上,特意前来相告。若早知会受到如此冷遇,便不来蹚这浑水了,随它去吧,反正上面怪罪下来,又怪不到贫道头上。” 白骨夫人嫣然一笑,走到温如玉身前,柔声道:“道长这是在生奴家的气吗?何苦呢,奴家这么做,也是为了白骨殿着想,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道长因此而不快,尽管来罚奴家好了。奴家任凭道长处置,绝不反抗。” 借着火光,温如玉仔细端详这位俏立眼前的美丽女子,见她肤色甚白,较寻常女子白皙的肤色略有不同。她的白肤底下像是没有血液,带有一丝苍白,但她的人看起来却极富生机,与她略显苍白的肤色极不相称。 白骨夫人不但白,还很美,到底哪里美,温如玉说不出,只感觉她有一种独特且异样的美,十分吸引人,跟之前见到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白骨夫人见温如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作女儿态掩口轻轻一笑,伸出略显苍白的纤手,向温如玉脸颊上摸去,可就当她的纤细玉指即将触及脸颊时,温如玉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易蓉为了这张脸面,可费了不少工夫,若叫你揭破了,还要去麻烦她。贫道这把年纪了,可不想被一个小娃子唠叨。不如这样好了,你怀疑贫道的身份,这就叫个人来把贫道送出去,就当贫道从来都没有来过,岂不是好?” 白骨夫人收回手,含笑说道:“道长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家哪有怀疑道长的身份,只是久慕道长盛名,未曾有过面缘,今日有这样的机会,想一睹仙颜,不知道长肯不肯满足奴家这个小小的愿望呢?” “说到底,你就是怀疑贫道的身份,既如此,贫道这就告辞了。” 温如玉抬脚便走,才走到大门那里,便嗅到一股腥臭气,跟着便看到门外暗影中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光团在微微颤动,还伴随着呜呜的低吼声。 “这是……暗夜幽灵犬!” 温如玉吃了一惊,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暗夜幽灵犬中了温如玉的计,本该在大树下绕圈圈,可绕来绕去,始终捉不到人,便丧气地回来了,没想到让它吃闷亏的人居然就在眼前,哪肯放过他,屈身从相对矮小的门洞里钻过来,大吼一声,便向温如玉扑了过去。 大殿相对空旷,温如玉故技重施,绕着顶梁石柱飞步疾走,暗夜幽灵犬紧追不舍,但它体型庞大,没有温如玉灵活,追来追去,始终追不上他,气得狂吼大叫。 白骨夫人见暗夜幽灵犬身上染了大片血污,忙将它唤过来,替它检查了伤口,见有两处大伤,像是被尖锐之物刺伤了,尾巴上还绑着由僧衣上扯下的布料。 白骨夫人拿一双美眸瞪着温如玉,冷声道:“鹤道长,是你伤了它?” “贫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这爱宠异常凶猛,贫道若不还击,只怕早已变成它的果腹之物了。”温如玉向趴在白骨夫人身边不住朝自己呜呜低吼的暗夜幽灵犬望了一眼,又向白骨夫人说道,“念在你我同属蜃楼的份上,贫道手下留了情,并没有伤它性命,我想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白骨夫人将绑在暗夜幽灵犬尾巴上的僧袍布料解下,扔在温如玉面前,道:“这个又怎样解释?” 温如玉摸了摸鼻子,道:“这应该是个小小的误会。” 白骨夫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小,是有多小呢?” 温如玉道:“相比于即将覆灭的白骨殿,这件事确实不值一提。白骨夫人,你是蜃楼白骨殿的殿主,应当以白骨殿的安危为重,若再这般斤斤计较,恕贫道不能奉陪了。” 白骨夫人虽然恼火,但鹤道人到底是为了白骨殿而来,不好对他怎样,暂且按下心中怒火,先唤了两个兽医过来,让他们替暗夜幽灵犬清洗包扎伤口。 其中有个年轻兽医是新来的,之前没见过暗夜幽灵犬,突然看到这样一只庞然大物,吓得腿都软了,好不容易才挪到它身旁,被它一双拳头大小的眼睛瞪着,不自觉浑身战栗起来,手更是抖个不停,不知怎么触碰到了伤口,暗夜幽灵犬吃痛,站起身来,龇牙咧嘴地朝年轻兽医低吼。 那年轻兽医吓得不住倒退,暗夜幽灵犬亦步亦趋,直把那年轻兽医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发生了这种事,白骨夫人只是冷眼旁观,并未阻拦。 温如玉知道暗夜幽灵犬的厉害,再这么下去,年轻兽医怕是性命不保,忙向白骨夫人道:“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白骨夫人淡淡道:“做什么?” 温如玉道:“例如把这位医者从你爱宠的口中救下来。” 白骨夫人道:“要去也该是道长去,却要奴家去做什么?要不是道长伤了它,奴家也不必叫人来医治,自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归根结底,这都是道长你惹出来的祸事,自然也该由道长来了结。” 温如玉微微皱眉,道:“你是故意的?” 白骨夫人冷笑不语。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大殿! 温如玉转眼望去,只见暗夜幽灵犬已将那年轻兽医的上半身咬住,尖牙利齿嵌入年轻兽医的身体里,兽口鲜血喷溅,就像捏爆了一个多汁的番茄。 温如玉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心头无比震撼,心想:“暗夜幽灵犬咬合力惊人,那年轻医者必是活不成了。如果我的身份被拆穿,会不会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