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母老虎
云天行见鬼王抡着棺板砸得地上尘土飞扬,打击范围又大,老躲也不是个办法,便先舍弃月执事,舞着太阿剑来斗鬼王。 云天行手里拿的是名剑太阿,鬼王见事出紧急,只是随手抄了个棺板,哪里有太阿剑锋利?只斗不一会,那棺板已被云天行削得只剩手臂长短,抡转起来,砸不到地,声势减弱不小。 鬼王见云天行的剑法如此精湛,心内暗暗吃惊,又见他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喝问道:“你是何人?” 云天行冷声道:“来杀你的人!” 鬼王哼了一声,道:“只怕你有这份心,没这份本事!” 云天行道:“有没有这份本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将手中太阿剑舞得如密雨一般,向鬼王狂攻过去! 鬼王手无长物,只有半截棺板,哪里经得住他这般疯狂打法,眼见棺板越打越短,忙把身子向后一纵,从一名假僧那里夺了把柳叶刀来,又回来与云天行打斗。 月执事不见黑寡妇回来,又见月已偏西,差不多快要到动手救人的时候,这时候被云天行出来这么一搅,心里惊疑不定,也不敢把一身本事尽数使出来,只是伴着鬼王在一旁辅攻。 柳跖一直在暗处看着,见月执事和鬼王动上了手,怕云天行吃亏,抱着黑寡妇走出林子,叫道:“都住手!” 月执事听到叫声,又见黑寡妇在柳跖怀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忙纵身跃到一旁。 鬼王见月执事跳开,一时间又拿不下云天行,且事出紧急,还不知对方底细,也不敢逼人太甚,便收了刀,向后跳开。 云天行盯着月执事和鬼王,缓缓退到柳跖身前,斜剑指地,目光仍不离两人。 柳跖道:“没事吧?”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没事。” 柳蕙丁玲和王二狗也从林子里跟了出来,在柳跖身后站定。 月执事见黑寡妇在柳跖怀里一动也不动,知道她被人点住了穴道,向前一步,在云天行柳跖等人脸上一一扫过,道:“几位这个时节来到伽相寺,怕不止是借宿这么简单吧?” 柳跖微笑道:“那你觉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呢?” 月执事道:“不管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劝你们最好识趣一点,乖乖把人放下,兴许还能落得个好结果;若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是生是死,可就难说了。” 柳跖道:“听你的话音,似乎还有放我们一马的意思,这可不像蜃楼的行事风格啊!” 月执事道:“只要你把人放了,我可以为你们破一次例。” 柳跖低头看着怀里的还寡妇,见她月光照在她脸上,美得不可方物,微微一笑,道:“媳妇,这个戴面具的是你什么人?” 黑寡妇听他当众喊自己媳妇,恼羞成怒,恨不能一口把这猪头生吞了,只是现在动不了,又不好抵触他,只得忍着怒气说道:“他是蜃楼的月执事,跟我只是朋友。” 柳跖道:“真的只是朋友?我看他好像很关心你啊。” 黑寡妇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我现在被你们封住穴道,生死难知,他作为我的同伴,关心我一下怎么了?不可以吗?” 柳跖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柳蕙凑上前,拍了拍柳跖的肩膀,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哥,方才我那只是权宜之计,你不是真要娶这母老虎过门吧?” 黑寡妇耳力过人,即便柳蕙刻意压低声音,也依旧听入了耳中,转过眼珠斜瞪着柳蕙,道:“你叫谁母老虎?” 柳蕙方才被绳索捆住都敢跟她斗嘴,更何况是现在,且之前多受她虐待,正想借机报仇,双手掐腰叫道:“就叫你母老虎,怎么了,你咬我呀!” 柳跖道:“小蕙,对你嫂子放尊重些。” 柳蕙把樱口一撇,道:“她不是我嫂子!我不要这样的嫂子!” “你以为我乐意当你嫂子吗?”黑寡妇冷笑,“都是你这没脸没皮的大哥,非要我做他媳妇,想我一世……”她本想说“清白”二字,但转念一想,“我一说出来,之前的伪装不就白白废掉了吗?现在江湖上但凡听过我名号的,都以为我是个放荡凶残的人,所以人人畏我远我,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利,败送之前的良苦用心。” 柳蕙见黑寡妇住口不说了,愈发得意了,笑道:“母老虎,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觉得说不过我,要认输呀?” 黑寡妇哼了一声,道:“我懒得跟你这小妮子斗嘴。” 柳蕙笑道:“你不是懒得跟我斗嘴,你是怕了。” 丁玲拉了拉柳蕙的衣袖,小声道:“姑嫂好好相处,千万别吵架,容易伤感情。” 柳跖哈哈大笑,道:“还是玲妹子懂我心思。” 黑寡妇也不知是羞还是怒,双颊泛红,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却说王二狗自醒来后不见了师父,到被人打倒绑缚,押到这里来,一直不见师父的踪影,心下不由担心起来,走上前道:“你们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快把人交出来,不然狗爷砸了你这逍遥宫,把你们这些贼秃一个个都塞进茅坑里喂蛆!” 慧明叫道:“你张口闭口问我们要师父,我们又没见过你师父,谁知道他在哪里!” 王二狗道:“你还狡辩!我师父就是在你们这个寺院里丢的,不找你们要找谁要?我看你们一个个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哼哼,今天狗爷要大开杀戒,闲杂人等,一律退避,免得溅一身血!” 慧明怒道:“死光头!你莫猖狂,这里没你撒野的份!” 王二狗指着慧明道:“狗爷第一个弄死你,信不信?” 慧明怒火冲上天灵盖,按捺不住,从师弟手里夺了把柳叶刀,跃入场中,提刀向王二狗一指,叫道:“死光头,你有胆的就出来跟老子见个输赢,光躲在人丛中吠叫,不算你的本事!” 王二狗年纪虽小,性子却十分暴躁,云天行怕他出去有失,低声道:“别冲动,你师父没事,刚才我还见他了。他说年轻人多受些磨练也好,是以一直没有现身。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