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茶叔
见黑寡妇喊鬼王放尸兵,柳跖不惊反笑道:“本来我还只是猜测,看姑娘这反应,想来是被我说中了。” 黑寡妇闻言面上布上了一层寒霜,伸手扼住柳跖的咽喉,冷声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柳跖笑了笑,低声道:“姑娘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风情的人,只要姑娘肯放我们几个离开这里,这件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就当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如何?” 黑寡妇冷笑道:“我直接杀了你岂不干脆?” 柳跖笑道:“姑娘这是间接承认了我说的话,对吗?” “你……找死!” 黑寡妇咬牙切齿,将手爪收紧,柳跖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柳蕙叫道:“臭婆娘,你快放了我哥!” 黑寡妇扭头看着柳蕙,道:“你是他妹妹?” 柳蕙道:“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黑寡妇笑了笑,放开柳跖,又走到柳蕙身前,伸手扼住她的咽喉,“你哥满口胡言乱语,惹得我很不高兴,我若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不如这样,我杀了你,叫他尝尝失去妹妹的滋味。”说罢,手上逐渐加力。 柳蕙双臂都被捆住了,挣扎不得,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丁玲援救不得,急得哭喊不住。 柳跖与妹妹朝夕相处,何曾叫她受过委屈,这时见她被人这样扼住,心中又急又怒,叫道:“你们都听着,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关于……” 话说一半,黑寡妇弃了柳蕙,闪到柳跖身旁,一脚踢中他心窝,登时将他踢倒在地。 柳跖刚要挣扎起来,黑寡妇走过来,一脚踏住他胸膛,冷笑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再叫你妹子死在你面前,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跖笑道:“看到了,看到了。” 黑寡妇秀眉微皱,道:“你说什么?”见柳跖的目光直盯向自己大腿根,登时红了一张脸,坐到他胸膛上,双掌齐动,大耳瓜子直往柳跖脸上招呼,打得柳跖双颊红肿,满眼金星环绕。 柳蕙叫道:“臭婆娘,你快放了我哥!” 黑寡妇哪里肯听,怒火塞胸,双掌轮扇起来,便似那转轮一样,把一众假僧看得冷汗直流,心中暗自庆幸,被她坐在身下的不是自己。 王二狗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都变了,心内暗想:“师父常跟我说,女人是老虎,真是一点也不假啊!” 鬼王嘴角抽了抽,自语道:“这女人发起狠来,比我的尸人还可怕。” 月执事叹了口气,道:“同意。” 原本逍遥宫上空还有一两只夜鸟在鸣叫,现在好了,全是耳瓜子响,可谓是余音绕梁,声声不息。 却说云天行躲在树上,见黑寡妇在打柳跖耳光,心里不知有多么着急。可着急也没用,他现在被人封住穴道,虽说能够偷偷运功冲穴,但真要冲开穴道,怕是还要不短的时间。 这时,一个声音飘入耳中来:“我现在解开你的哑穴,问你几句话,你要是敢乱喊乱叫,我一掌拍死你,绝无二话。” 这声音是身后那人发出来的,他刚说完,就把云天行的哑穴解开了,跟着问道:“听那个女娃子叫你公子,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云天行心想:“虽然后面这个很可能是那小和尚的师父,但没亲眼看见,也不敢说一定是他。云逸这个名字已经被蜃楼知道了,绝不能再用,需再编个假名来糊弄他。有了,就把云逸颠倒过来,叫易云好了。”把声音压低到极致,说道:“我姓易,单名一个云字。” 背后那人又问道:“你师父是谁?” 云天行不想泄露司空剑南的存在,便道:“我没有师父。” 背后那人道:“我看你身手不弱,若没有师父,是怎么练出这一身本事来的?” 云天行道:“是一个不知姓名的邋遢老头教给我的,他只教我武功,不让我问他姓名,教完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住在哪里。” 江湖上的高人隐士并不少,这样的事也并不鲜见,那人见他这样说,也没往下追究,又问道:“白日在湖边,你为什么要害我徒弟?” 云天行在心内苦笑:“果然是这小和尚的师父。”口里说道:“我那不是害他,我是看他藏在那里,偷看人家女孩子戏水,又错把他当成了和尚,觉得更不该这样,所以想惩治他一下,叫他改过,可没想害他性命的意思。” 背后那人道:“我徒儿不会水,你把他丢到湖里,就是要害他。” 云天行叫苦道:“我之前又没见过你们,哪里知道他会不会水?当我看他不会水的时候,还想游过去救他上岸呢,谁知你踏水过来把我给踢走了。” 背后那人在心中寻思道:“也是这个理儿,他若想害我徒儿,直接动剑就是,何必费那些力气,把他丢到湖里去,且我们是第一次见,他并不知我徒儿不会水。罢了,罢了,这件事是我们理亏在先,怨不得他这样做。”又问道:“深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云天行道:“我们刚来寺里的时候,见门外石狮下有血迹,又闻到那引路僧身上有女人的脂粉香,觉得有古怪。夜里睡不着,就出来查探一番,无意间发现了通往这里的暗道,就过来这里了。” 背后那人道:“下面那三个人都跟你是一起的?” 云天行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听这人语气中少了几分冷意,大着胆子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背后那人犹豫了一会儿,道:“你可以叫我一声茶叔。” 云天行道:“茶叔来这里是因为什么?” 背后那人道:“跟你们一样,来这里借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说罢,双指频点,将云天行的穴道解开了。 云天行万万没有想到,茶叔这么轻易就把他的穴道解开了,心内欢喜,道:“多谢。” 茶叔摘下腰上挂的葫芦喝了一口茶,道:“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