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坐地起价
高曦瑶并没有在片场，而是在天京影视公司的写字楼里。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先传来一阵非模糊晰的喘息声。 白日那啥？ 苏夜略微拿开电话，“喂”了一声。 “喂？苏夜吗？有什么事？”高曦瑶喘着粗气，低声问道。 “呃……现在不方便吗？不方便我可以等你完事儿了再打给你。”苏夜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直接说什么事吧？”高曦瑶道。 “那可真是……等会儿，你在干嘛？” “我在跑步。” “哦，那没事了。”苏夜开始深刻反思自己刚刚的龌龊想法，并表示以后该犯还得犯。 “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祁寒你是怎么找来的？” 高曦瑶有些诧异地说：“直接去他们公司找的啊，怎么了？” “我还以为是你找你爸搞定的呢，原来是自己找的啊。”苏夜嘀咕道。 “什么？”高曦瑶没听清。 “没事，是这样的，如果不出我的意外，祁寒很有可能要涨价。涨多少我不知道，但肯定要涨。你觉得咱们怎么办？”苏夜问。 “涨价？凭什么涨价啊？不是早就定好一千万了吗？”高曦瑶对此很困惑。 “还没签合同嘛，而且还不一定。我是先跟你报备一下，如果真的涨价，你打算怎么办？” 高曦瑶迟疑了一下：“会涨多少？” “一百万？” “那也不差这一百万。” “要是五百万呢？” “那就换演员。”高曦瑶非常坚定。 苏夜笑了：“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什么嘛，就是这事儿？你才是最大的投资人，不用问我啊。”虽然是她要找个当红偶像坐镇的，但高曦瑶对此也并不怎么坚持。有当红偶像参演当然是好的，但如果实在用不起，那不用也不要紧。 “但你也是制片人嘛。”苏夜笑道，“对了，顺便问你一句，你爸是确实高正祥是吧？” “……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没事，先挂了，回头定下来再说。” 说罢，苏夜笑着挂断了电话。 苏清雪全程看着苏夜的表情，当看到苏夜一副猥琐的笑容时，就知道自己的老爸要不干好事。 刚挂断电话，扮演男二号的京影学生走了过来。 这个学生名叫于歌，他过来是想问问苏夜欧阳非凡这个人物的一些具体的表演细节。 然后他就观看了一场惊天大战。 吴经纪和祁寒商量好了，走到苏夜面前。 “很抱歉，苏导演，我和我家祁寒一致认为，咱们的合同应该稍微修改一下。”吴经纪面带笑容，说着很过分的话。 在吴经纪回身和祁寒窃窃私语的时候，苏夜就已经猜到这么一回事了。 这好像是剧组约定俗成的事，苏夜在地球拍电影的时候，就经常碰到作为主演的小鲜肉在签合同前坐地起价的情况。 而往往导演都只能接受。 因为投资人就要用他。 资本力量，永远令人无法抵抗。 让于歌先在旁边等一会儿，苏夜面带猥琐笑容，说道：“想改什么？你说，我照办。” “那就太好了。”吴经纪笑容更盛，“是这样的，这个剧本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剧本，但是苏导演想要捧新人，说实话，我们祁寒可是正当红，让他这么红的人去捧一个新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苏夜连连称是，其狗腿子的神态苏清雪看了连翻白眼。 “而且苏导演你想，我们祁寒在，那就是票房保证啊，只要有祁寒，肯定有无数粉丝去二刷三刷甚至十几刷，那票房能低吗？”吴经纪又道。 “所以……？”苏夜等待着吴经纪的下文。 “所以咱们这个片酬，是不是应该再涨一涨？不用涨太多，后期上映的时候，保证苏导演能够收回十倍不止的利润。” “所以……涨多少？”苏夜笑着问。 吴经纪伸出一根手指：“再涨一千万。” “那就是片酬要两千万了？”苏夜笑得更开心了。 吴经纪点点头，他看到苏夜这个态度，寻思应该是没问题的，甚至可能还要少了。 然后就看到苏夜的笑容“唰”一下不见了，变成一张扑克脸。 其变脸度，就算是川蜀变脸带师恐怕也自愧不如。 只听苏夜冷冷说道：“滚！” “……什，什么？”吴经纪人傻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苏夜于是再次重复：“滚！带着你家祁寒打车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吴经纪愣了愣，勃然大怒：“苏导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要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夜一把抓住吴经纪的衣领，“明明都已经谈好的合同，谈好的片酬，你说涨价就涨价？你以为你家那个祁寒是猪肉啊？！就一千万片酬，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你！你这个……”吴经纪推开苏夜，喘着气说道，“好，好啊！苏导演好大的官威！我们祁寒能答应这次的拍摄，完全是你们天京影视的老板去找我们老板苦苦求来的，你不懂得珍惜？很好，很好！你们这部电影，祁寒不拍了！等着赔钱吧！” “赔不赔钱的，跟你吴免贵也没什么关系，赶紧滚吧滚吧，别耽误我们正常拍摄。”苏夜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吴经纪真是气得三魂出窍六魄升天，他拉着祁寒，叫嚷着“你可不要后悔”之类的话，快离开。 “放心吧，你后悔我都不会后悔的。” 苏夜很有风度地挥手送别。 看着祁寒的车缓缓驶离，苏夜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嘬一口。 神清气爽！ 苏清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一号离开，有些不敢相信。 你见到我的徐太宇了吗？这么大，这么高，刚刚还在这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全程旁观的于歌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个新人导演也太牛逼了吧！祁寒啊！就这么说赶走就赶走了？！ 于歌还处于震惊状态，韩凌走过来问道：“那可是祁寒啊，你就这么把他得罪了？” “嗯，不行吗？”苏夜挑挑眉。 还好还好，这个副导演还是一个想得周到的人，知道不能随意得罪祁寒。 于歌听到韩凌的话，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那倒不是，主要是……刚找的男一号没了，咱们的进度又要耽误了。”韩凌颇为可惜道。 纳尼？你不是担心得罪祁寒？你是担心没有男一号？ 等等，这是不是我的机会？ 不对，我不应该想这个，我应该想想该怎么劝劝这个不怕死的导演…… 陈哥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不就是男明星嘛，我问问老沈。”苏夜无所谓地说着，打了个电话。 片刻之后，男一号的问题搞定了。 “老沈说正好他手上有个以前挺有名气的男明星，他用不上，介绍给咱们了。”苏夜道。 “啥时候能来？”韩凌问。 “下午就来。” “那就行。” 男一号还有，韩凌就不担心了，他继续忙他的去了。 于歌全程一副“我的天啊这俩人疯了吧？”“我到底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剧组？”的表情。 苏夜回过头，看看于歌，有些好笑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于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导演，你刚刚赶走的，可是祁寒啊。” “啊，是啊。”苏夜点点头。 “现在最当红的明星，微博数据榜期期名列前茅。”于歌道。 “啊，那又怎样？”苏夜反问。 这人是傻子吧？ 于歌焦躁地说道：“祁寒本身在女生群体中的名气就相当高，咱们电影主打的就是那些少年少女，如果咱们电影上映之后，祁寒一条微博说咱们电影不好，那咱们得流失多少潜在影迷？而且这个祁寒的娱乐公司，那可是京城屈一指的，你不怕他们公司搞你？” “哟呵，小伙儿懂的还挺多嘛。”苏夜对于歌刮目相看。 于歌不好意思地道：“要进演艺圈，总得多少了解一些……” 然后想到跑题了：“不是，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得赶紧给祁寒道歉，把他求回来。” “就他？他也配？”尽管听于歌说了这么多，苏夜还是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小装逼，“于歌你信不信，一会儿这个祁寒就会自己跑回来，给我道歉？” 于歌惊恐道：“导演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还是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吧，你这表情太夸张了，不适合演男二号啊。你是不是学过樱花国的颜艺？” “没，没有啊。”于歌想逃，却逃不掉。 因为签完合同了。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只负责演，到时候电影赔成啥样，跟我也没有关系了。 就这样吧，爱咋咋地，我累了。 于歌已经放弃劝说苏夜了。他觉得这个导演可能有点彪。 大概就一根烟的时间后，本来已经离开的祁寒的车，缓缓开了回来。 在于歌瞪大的双眼下，在苏夜优雅的摊手中，祁寒和吴经纪同时下车，来到苏夜的面前。 然后低下了刚才那高傲的头颅。 “对不起苏导演，我错了！这事儿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祁寒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不要怪他！” 吴经纪头低得要多低有多低，语气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苏夜没回答吴经纪的话，而是转头对于歌说：“现在你信了吧？” “……(⊙o⊙)” 于歌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天旋地转，颠覆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