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两难的选择
“什么叫我们诸宇之上也闹鬼？” “闹鬼这种事……的确是头一次耳闻。” 寒殇轻声嘀咕着。 只不过，牧龙越只是随口说一说罢了。 身为修行者，还会怕鬼么？ 他将命棺重新负于背后，随即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敲击声越来越明显，但却也越来越离奇，它像是从所有方向一同传来的。 只不过，牧龙寻遍整个大墓，也不曾发现任何端倪。 寒殇似乎发现了异常，提醒牧龙道：“这方大墓，从上之下，显现出一个‘漏斗’之状，会不会是，我们挖得不够深，这大墓的更深处，漏斗的底部，才是整座大墓的核心。” 牧龙听闻，将周边概览一番，亦有同感。 而且，他也绝对，摆渡人在他刚踏入诸宇之上的时候，便将他送入这片荒原，大概不只是为了让这些腐朽之物重见天日。 那便只有一个字，挖！于是牧龙开始朝着大墓的更深处挖掘。 随着大墓的深度不断增长，那种敲击声也变得愈发清晰，这更让牧龙觉得，这神秘的敲击声，是源于脚下，大墓的更深处。 终于，在许久之后，牧龙感受到脚下土壤的颤动。 咚！他似乎碰到了一个极其沉重且坚固的物件。 在浑源战穹之力的撼动之下，整个大墓似乎都在震颤，而脚下的敲击声，则变得愈发地急促猛烈。 对此，牧龙直接拍出一掌，将脚下的泥尘震散，这隐藏在大墓最深处的秘密，也就此显露真面目。 先前的猜测，果真是正确的。 这尘封在大墓最深处的东西，果真是一口巨棺，他比牧龙背后的这口命棺还要巨大。 尽管牧龙牧龙无法辨别这巨棺的材质。 但可以肯定的是，先前的一切声音，都是从这巨棺之中传出的。 牧龙站在巨棺之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颤。 “这无尽岁月过去，连坚固无比的钟鼎礼器都悉已经腐朽，悉数化为尘沙，莫非这棺中，还有存活的生灵么？” 牧龙倍感不可思议。 但同时，他的内心又充满谨慎。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去，倘若这口棺中依旧有存活的生灵，那又该是怎样的存在？ 毕竟，最开始掌控的线索之中，可是有这一句“赤月之主镇杀诡异巨头于此”。 只是，诡异巨头当真能够那般被轻易镇杀么？ 是否有复生的可能？ 倘若这棺中所封的，果真是当年被赤月之主镇杀的诡异巨头，那么这许多岁月过去，它再度从棺中复苏，又该拥有何其恐怖的力量？ 倘若将这样的存在放出，那便等于是纵虎归山，即便牧龙如今融合了大量浑源战穹文明的力量，但他并不认为，如今的实力，能够比肩当初的赤月之主。 当然，这是最坏的猜测。 还存在另一种可能。 这棺中极有极有可能是赤月文明所遗留的后手，也是赤月文明最重要的部分，所被埋藏在这方大墓的最深处，等待后人来启封。 “究竟是何物？” 凝望着脚下的巨棺，牧龙陷入一种两难的局面。 这口棺，是开，还是不开。 这关乎性命，而牧龙背后的命棺之中，承载着第九纪最后的希望。 他不是一个人在前行。 因此，在这诸宇之上，他如履薄冰，必须事事慎重。 “依你之见，这棺中尘封的，会是何物？” 牧龙问寒殇道。 寒殇同样在仔细地观察着这一口棺，只不过，许久之后，他依旧不曾看出端倪。 “这样的棺，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甚至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连这口棺的材质，我都不认识，在我那个时代，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材料，乃至整个造物主文明的传承过程中，也从未有过记载。” 寒殇的一番话，无疑让牧龙脚下的这口棺变得愈发神秘起来。 牧龙愈发犯难。 连寒殇都无法识别的材质，这样的棺，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祸福未知的选择，于他而言，像是一场豪赌。 不只是牧龙，寒殇也十分犹豫。 他建议道：“要不，先原封不动的填回去？” “等以后，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再从将它挖出来，开棺看个究竟？” 虽然他对于棺中的真相的好奇程度，丝毫不亚于牧龙，但同时，他也知晓此事的严重性，稍有不慎，他们极有可能都交代在这里。 只要未曾达到全知全能的高度，只要世间还有未知存在，好奇心便是所有生灵都挂不过去的一道关。 即便是在那个时代的诸宇之上，一些顶尖的文明之中，也有巅峰强者因为一时的好奇，消散于光阴断层之中。 “埋回去么？” 牧龙呢喃一番，随即目光一阵，打定了主意。 “那就……开棺吧！” 他想着，倘若不是摆渡人将他送进这片空间，在这偌大的诸宇之上，他寻找一生，也未必能够寻到这片荒原。 而他显然不可能平白无故，或是凑巧将自己送入这里。 让他进入这片荒原的目的，显然也不可能只是为了挖掘一些腐朽的钟鼎礼器，瞻仰一个覆灭文明残存的痕迹。 如今看来，这荒原之下的大墓之中，最有价值的，应当还是这口巨棺。 听闻牧龙要开棺，寒殇也十分震撼。 “当真要开棺？ 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一其中尘封着什么不祥之物，可就没有回头路走了，你历经煎熬，好不容易才来到诸宇之上。” “你怕么？” 牧龙问寒殇道。 寒殇的笑声里流露一种笃定。 “我连放逐都不惧，你觉得，还会惧怕死亡么？” 牧龙点点头，感慨道：“也是。” “最开始，我也不怕死，如今，也不怕！” “这一生中，总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 牧龙想起那些沉睡在命棺之中的亲人故旧，眼中流露一抹柔和，但这样的柔和，却令他的内心愈发坚毅。 “有些东西，注定不会因岁月而改变！” “开棺！” 他体内的浑源战穹之力，在这一瞬，被他催动到极致，金色的不灭战火，燃遍全身，恐怖的气息，就此充斥在这方被扭曲的空间之内。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摩擦声，巨大的棺盖，终于被一寸寸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