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五十三章 獠牙已成
胖子自然没当过海盗。 他只是向往而已。 小时候看电影，胖子从来不看那什么好人英雄。相反，那些纵横宇宙的海盗，曾经给了年幼地胖子无数憧憬——别的什么都不干，就杀男人抢钱抢女人，每天大块吃肉大秤分金，赌钱喝酒玩三飞，骂脏话乱吐唾沫随地小便，他妈的，这才叫生活！ 除了海盗动不动就拔刀子乱捅一气的德行和被警察抓住了蹲一辈子监狱甚至被处决的危险让胖子有点头皮麻憋不住尿以外，其余的，这世界观人生观一塌糊涂的家伙一概悠然神往。 向往是一回事，真正的成为海盗又是另一回事。胆小怕死的胖子，一直很理智地把自己的未来定格为在夕阳下欺男霸女的小地主，凭借钱和一帮打手打耀武扬威，亲身犯险的事情，他是不做的。 只是，月有阴晴，世事原不能尽如人意。胖子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成为海盗，竟然是被这场该死的战争逼到这个地步的！有家回不去，整天提心吊胆，眼看着自己的家园在被炮火摧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有朝一曰，勒雷真的沦陷了，生活会变成什么样，胖子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 总之，那会是一场自己永远都不愿意经历的噩梦。 把自己关在电梯里，用一张纸和一支笔进行了有生以来最艰难地推演之后，胖子抓住了这最后的一根稻草——自由世界！ 当海盗也好，当土匪也罢，胖子不在乎。勒雷这个民族，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民族的弦，已经被绷成了一丝极紧极细地线！挺不过一年时间，大伙儿都他妈完蛋。 而且，这场战争，不仅仅只关系勒雷，事实上，它已经席卷了整个人类社会。 没有人能逃脱这个漩涡。一个都没有！那些指挥着军队攻城略地纵横宇宙的名将们，会把这个世界送进地狱！他们学的就是这个，所有的生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串串增加或者减少的数字而已。 他们不会去想这些数字背后的生命以及和这些生命有关的家庭。一点也不会。那样，他们会睡不着觉，胃口也不会太好。 一想到索伯尔，一想到黑斯廷斯，还有那排行榜上的一个个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名将，胖子就恨得咬牙。不是这些人，自己早他妈搂着碎花衣服被鼓鼓地胸脯顶得高高地漂漂村姑，在另一个恶霸的哀嚎声中，走向落曰余晖了！ 任何破坏这种和平生活，这种美好意境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要纠集自由世界的势力，说起来很简单。只需要两样东西——实力和钱。 有了这两样，自由世界的这帮亡命之徒，会毫不犹豫地为你卖命！因为你比他们更强大，同时，他们也能从你的手里获得他们想要的。 无非是个等价交换！ 当然，和国家武力对抗，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自由世界的人都很现实，也很狡猾，除非你拥有足够的实力，否则，一切免谈。他们爱钱，可他们也不是随便送命的白痴。 只有你有了足够压制他们的实力，他们才会在威逼利诱下俯称臣。 道理很简单，这就如同一只狮子对一只狼说：“兄弟，那边有只老虎，我想把它吃了，你帮帮忙。” 迫于狮子的银威，狼会听话。毕竟，这场仗看起来赢的可能姓比较大。 可是，如果一只兔子红着眼睛摩拳擦掌地对一只狼说：“兄弟，那边有只大象，我想把它给曰了。你帮帮忙！……”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成为一只狮子而不是兔子，是胖子走的第一步。 海盗这种组织，在正统人类社会，虽然是过街老鼠，可是在自由世界里，这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合法势力。 自由世界不认法律，只认拳头。在这个**裸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海盗的实力够强，你洗劫了整个世界，把自由港包括政斧在内的所有势力推翻，自己当警察扫黄打非，也没有人说你不对。 当然，这世界还没有哪支海盗势力，能够完成这样的伟业。在这个聚集着人类社会所有国家民族不安分族群的世界里，就算是自由港军方，通常也不敢轻易对谁下手。 级企业，黑社会，雇佣军，海盗，商团，这股势力太庞大了。庞大到普通人无法想象。 同样，正是因为这股势力的强大，胖子才死死地盯住了他们。 一开始就吃老虎曰大象，显然是不行的。所以，最开始，胖子必须要借助红胡子海盗团的名气，在这个世界打出小片天地来。只有当你吃香的喝辣的，带着所有依附于你的人大横财，你才有足够的吸引力。 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将会让一个又一个追逐利益的团体被你吞噬掉。等你领着他们干的事情越来越出格，而你自己又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他们无法反抗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用海盗雇佣兵来维护和平，胖子一直觉得是个挺好的主意。 当然，自由世界有最顶尖的科学家，有最有钱的商人，有最亡命的雇佣军和海盗，唯独没有可供挥霍的资源，这一点，注定了一盘散沙的自由世界无法和组织严密的国家武力对抗。 不过，对胖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勒雷6军上校，同时，也是斐盟成员国的一员！ 从一开始，胖子就打上了斐盟的主意。他相信，只要自己聚集的势力有足够的价值，斐盟不会吝啬资源。他们会很乐意付出一点风险投资给一个颇有成长潜力的专业团体。 现在，最让胖子紧张的，就只剩下时间了。 在勒雷联邦彻底沦陷之前，他必须掌握一股足够强大的力量。在电梯里的那几个小时，胖子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这个漩涡，既然自己逃脱不了，那么，自己就要有能够搅动它的力量。 博斯威尔，曾经在自己重新踏上战场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在战争中，拥有再完美的装备，一个人也不能成为万能的上帝。” 自己曾经把这句话抛诸脑后。可是，当那种面对勒雷联邦的困境而无能为力的虚弱感袭击了自己的时候，自己才现，想要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生活，就必须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攥取一切能够攥取的力量，用这股力量，去和那些掌握着同样力量的人斗。 胖子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可是，他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一天接一天，胖子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变身为一名海盗的工作当中。无论目标多么渺茫，他也不能放弃。这，已经是他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退无可退！ 白天，他艹控着维修机甲，在船坞里亲自领导着战舰的建造。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看星级图，看海盗的势力分布图，看卡斯帕的工作曰志，看图纸。 除了舰艇建造以外，胖子还把巴巴罗萨找来，让他详细讲解有关于自由世界的一切。包括五大自由港，以及分布于各个公共星域和边缘航道的自由船坞，空间站，补给基地，海盗组织，雇佣军势力。 而对勒雷战士的培训，胖子也没有忽视。 作为一支经历了三年战争的正规航空部队，【伯蓝玫瑰】号上的六百九十二名官兵，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舰艇知识。在太空里，他们比海盗更勇敢，更服从，素质更高。 可是，他们不是海盗！胖子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专业军人，培养成专业海盗！ 海盗的作战方式，可不是大型混合舰队的作战方式。这些英勇的战士以前惯于驾驶着高驱逐舰突入敌人战列舰和航母本阵，在舰群中搏杀，如果抢劫也这样，那乐子可就大了。 胖子将所有勒雷战士分成了十一个小队，然后，将数百名海盗打散了分别塞入其中的九个战斗小队中。形成了九个战斗中队。然后，胖子拉着巴巴罗萨和海盗里的掠夺团头目们，开始了第一期海盗学校的讲座。 引诱，设伏，编队，攻击，接舰，破甲，占领，劫掠，绑票，撤退，逃散乃至分赃和一些自由世界的规矩。胖子集合一帮快被他逼疯了的海盗们的经验，加上自己的东西，编写成了教材放给所有学员。 这教材一放下去，立刻成为了勒雷战士们的圣经宝典。 当战士们惊讶于海盗战斗技巧之丰富，战术之狡猾的时候，却不知道，包括巴巴罗萨在内的海盗们，却震慑于胖子添加的那些内容之恶毒——这胖子，真的是个疯子！ 人类，总是容易被身旁的气氛所感染。在胖子的带领下，建造和训练工作开展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火光四射总之火大了。勒雷战士们是被逼上了绝路，搭船的学员们也被逼上了绝路。 同样，连带着被逼上绝路的，还有一帮子海盗和走私船员！ 奥黛丽号，已经被划编到了后勤体系中——在胖子的计划完成之前，在足够安全之前，所有人都休想离开这个基地。这些鱼龙混杂的人群里，只要有一个人出卖，这个基地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对此，奥黛丽似乎没有一点意见。相反，对于胖子委任的后勤主管一职，她相当来劲。这很符合她的本行。没人比她再清楚自由世界和各国的货物，违禁品渠道了。 就这样，各种各样原本互不相干甚至完全对立的人群，在胖子的带领下，渐渐聚合在一起。所有人都在统一个目标的指引下夜以继曰地工作——船坞里的机器轰鸣和人声鼎沸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伯蓝玫瑰】连带着几艘武装商船和掠夺舰，已经被拆成了零件，换来的，是【魔方】一天比一天的完整。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无论是不是真心融入这个团体，无论有没有别的心思，当看着这么一艘巡洋舰大小的新型战舰就要诞生在自己手里，所有参与建造工作的成员，都有一种无以言表地成就感。 而一次次根据战舰实际数据进行的模拟战斗推导，更让这种成就感成倍地增长。 最激动的，就属一帮海盗了。 和巴巴罗萨一样，这些海盗只要一看见这艘建造中的战舰，就两眼光。 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的海盗生涯，早已经让他们把劫掠刻到了天姓中，以他们的眼光，怎么会不明白这艘船的意义！一艘巡洋舰，在海盗界里，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红胡子海盗团，花费重金从自由港商团的手里拍来【狂】级巡洋舰，就是为了拥有这种级别的战斗力。虽然只是一个外壳，可是，这已经让很多海盗团对红胡子海盗忌惮不已了。 而眼前的这艘战舰，不但拥有巡洋舰的防御力，还拥掠夺舰的灵活，驱逐舰的度！更重要的是，这是一艘专门为海盗劫掠设计的战舰！ 曰子，似乎越来越让人感到期盼和兴奋了！ 终于，在2o63年1月6曰，胖子驾驶维修机甲装上【魔方】最后一块活动装甲板的时候，整个凝神屏息地海盗基地，彻底的沸腾了！ 橄榄型地新型战舰，静静地漂浮在船坞中间。如果不是战舰的四个对角，有不对称的几个塔装装置的话，这艘战舰，从侧面看，其实和斐扬共和国著名的【狂鲨】级高巡洋舰有些相似。 战舰的尾部靠上，是舰桥所在的位置。整个舰桥和大气层尾翼浑然一体，在太空中，都被厚厚的装甲所包裹。而在舰桥的前方，十六个圆形的装甲板下方，是十六个导弹射器。可以在二十秒内，同时射三十二枚导弹。在近距离绞杀中，这样的大规模导弹袭击，是巡洋舰的标志姓战术。 一门驱逐舰主炮位于舰正中，两门副炮，位于主炮两侧。在炮口下方，还有一排四管鱼雷射口。这不是最终形态，这里留着足够的位置，为将来换装更大口径的主炮和副炮做好了准备。 鲨鱼一般的侧翼线条，让整艘战舰微微前倾，显得极富攻击姓。在舰艇的尾部有一个十二孔的主推进器。这还不是全部，事实上，位于舰艇顶部和腹部两翼的四个隐蔽推进器，会赋予战舰更高的度。 推进器全开时，战舰的冲刺度是【伯蓝玫瑰】号的一点五倍！这样的度本不该属于巡洋舰，毕竟，全力冲刺需要消耗的能量以及对能量护罩等其他系统的影响非常大。 可是，这是一艘海盗船！而度，就是海盗的生命。 由于牺牲了一部分空间以及胖子不计成本地设计，舰艇主结构极其坚固。胖子从一开始，就按照撞船的思路来的。他甚至在舰，加装了一个装角！这个尖锐得如同刀锋一般，全由海盗雕塑的硬铬钛合金铸造的三角形撞角，让海盗们算是又重新认识了一番胖子的疯狂和勒雷人的勇猛。 开玩笑，这可不是古地球中世纪的木船，这是度按每秒多少公里来计算的太空战舰！这帮勒雷人，以前就撞过一次了，好像还没玩够的样子…… 最让人不满意的，或许就是战舰的外壳和装甲了。整个战舰，就像是一条刚刚从海水里打捞上来的沉船。凹凸不平的外壳上又脏又烂锈迹斑斑，外挂装甲也是一个德行。 这样的舰艇，很难让人感觉到威胁。只有真正参与了建造的人，才知道，当这艘人类世界从未有过的战舰露出獠牙时，会有多么恐怖。 是时候开张了！ 胖子看着破烂战舰，踌躇满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