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深渊监视者
长廊的尽头被白色的雾气覆盖，雾气从上至下滚滚而落，形成一面雾状的墙壁，或者应该说是门扉。 方舟将彼岸召唤出来，然后才和夜鼠一起穿过黑铁大门，进入到长廊之中。 两人刚走进去没多久，背后的黑铁大门就在轰隆声中自动关上，整条长廊立刻变得漆黑一片。 “没事！” 夜鼠宽慰道：“钥匙在我们手里，随时可以出去。” 方舟已经做好准备，就更不用担心被困住了。 两人小心的走到长廊尽头，预想中的机关陷阱没有出现，顺利抵达这面白雾状的门扉前。 方舟召唤出轩辕剑，在上面轻轻一捅，顺畅的穿透过去了，什么阻碍都没有。 他又把葫芦中一个侍卫的尸体放出来，伸进白雾之中再拿出来，也没有任何异常。 看到方舟这么警惕，夜鼠颇为无语，之前潜入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这么小心翼翼过。 夜鼠自己干脆率先把手伸进白雾中，又抽出来，完好无损。 见状，方舟也只能放弃试探，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钻入白雾中，视野顿时一黑。 就像穿透了一层柔软的隔膜，没有丝毫阻力，一下子就穿过去。 等到视野重新恢复时，方舟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在一个长方形的大厅之内，入眼处一片漆黑，以方舟视黑夜如白昼的视力，也只能看个大概。 他扭头一看，夜鼠就在身边，而背后却是一面墙壁，那白雾状的门扉已经消失不见。 很好，这下子连退路都没有了。 方舟感受一下彼岸的存在，略微松了口气，但整个心还是提着的。 他重新打量自身所处的环境。 这里明显就是监视大厅，但出人预料的简陋，什么东西都没有。 地面铺着细密的石砖，不过凹凸不平，很多地方都陷入地下，被泥土覆盖，长满干枯的杂草。 两侧的墙壁下，倒是堆放着不少尚未燃烧干净就已经凝固的白蜡烛，这些东西方舟之前在幽邃教堂内见过。 考虑到洛斯里克城和法兰要塞实际上是两座间隔极远的城市，连建筑风格都有明显不同，却有这种相同的白蜡烛，显然这玩意在这个世界十分普遍。 不过在地面墙壁和天花板上，都密布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割痕，不知道是特殊的装饰还是战斗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方舟正在思考着，墙角下的蜡烛忽然无火自燃，亮起绿色的火焰，将整个监视大厅都照亮。 一个至少有三米高的身影，从绿莹莹的火光中显现，站在大厅的尽头。 这身影背对着方舟，带着尖角头盔，披着暗红色的披风。 夜鼠看到这身影时，豁然色变，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又迅速恢复平静，但马上又变得畏惧，然后平静，在两种情绪之间不停的切换着。 “咕咚！” 方舟没有注意到夜鼠的变化，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心跳下意识加速，视线，嗅觉，听觉等等感知都在传递给他不安的信息。 仅仅只是一个后背，就让方舟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啪！ 脚步声忽然响起。 不是方舟，也不是前方那个背影，而是夜鼠。 在两种情绪不停的反复之后，夜鼠的表情最终化为冷漠，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芒。 他以一种不急不缓的步调，缓缓向前走去。 方舟默默注视这夜鼠的背影，心中叹息一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夜鼠走过凹凸不平的大厅，来到这身影的跟前，单膝跪下。 “柴薪已带到，我的父亲。” 高大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让方舟终于看清楚它的全貌。 穿穿着特制的全身铠甲，脸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引人瞩目的是他腰间挂着的一把堪比它身高的大剑。 深渊监视者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夜鼠，目光直接锁定方舟。 方舟的感官更是疯狂示警，提醒他眼前这个敌人的可怕。 深渊监视者定定盯着方舟，忽然开口了。 “来自外界的敌人，你们是毁灭世界的帮凶，深渊的走狗！” 它使用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但诡异的是方舟居然能够理解它在说什么，明明没有使用灵魂对话。 它的嗓音低沉，沙哑，充满金属的质感，带着一股特殊的魔力，仿佛能直抵人心。 方舟深吸一口气，高声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深渊的走狗，只是来找一件东西罢了，找到立刻就走。” 在他说完后，气氛诡异的陷入沉默。 良久，深渊监视者才将手深入披风，缓缓抽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黑色断剑。 方舟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没错，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给我！” 方舟朝深渊监视者伸出手：“把它给我，我立刻就走，离开你们的世界，永远不再来！” 深渊监视者腥红的目光中仿佛透露出一股讥讽，他举起手，微微松开手中。 黑色断剑从手中坠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好吧，方舟明白它这个举动的意思了。 想要的话就自己过去拿。 方舟施展御剑术，目光紧紧盯着掉在地上的黑色断剑，想要利用夫目前犯，把这把剑隔空抢过来。 还没等他的感知触碰到地上的断剑，深渊监视者就举手往前一挥。 黑色的剑影一闪而过，地上瞬间被切出一条巨大的沟壑。 方舟的感知瞬间被斩断，并且带回来一道凌厉的剑意。 在强烈的危险预感下，方舟猛地侧身躲闪，手臂与肩膀连接的位置啪的一下爆出一团血花。 “轰！” 在他背后的墙壁上，骤然裂开一道深深的剑痕，几乎把整面墙壁切成两半。 “嘶——” 方舟倒吸一口冷气。 不仅是疼，而是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深渊监视者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如果不是躲得快，现在就已经被切成两半了。 手臂上的伤口充满污染的魔力，正在阻止愈合，同时向他体内侵蚀。 方舟一边用真气抵抗，一边往嘴里投入几颗疗伤的丹药。 敌人太强了，理智告诉方舟无法战胜，但他必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