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骨灰
网咖本来是开在人多的地方。但受到尼伯龙根的影响,周围安静无比。只能听见狂暴的打在屋顶上,广告牌上,地面上,发出啪啪啪啪的声响。 暴雨中,巨饶身形影影倬倬,看不太清。 就算看清了也没人信。 青白日的,你有两个奥特曼站在大街上打怪兽? 报假警可是要被批评教育的! 意识到情况不妙,奥丁慢慢收回侵蚀着这座城的尼伯龙根。 或者用将老唐和路明非从尼伯龙根中驱逐出去更准确。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 “奥丁大爷,别这么急着走啊?” “奥丁大爷,来玩啊!” 两个奥特曼露着和性格一点不符的痞痞微笑。 老唐变作的赛文抬起双手,按在头顶的绿色感应器旁。随着奥特能量的激发,一道绿色光芒从中射出,抓住了某冥冥中的存在,一直射向虚空。 “桀!” 下一刻,赛文取下头顶的奥特飞镖,立刻将它往指引光线的方向投去。 “唔!” 从不知多远的位置,传来一声痛呼。 当奥特飞镖被收回时,有点点鲜血从上方滴落。 “别想跑!” 路明非变身的泰罗取下左手上的奥特手镯。身为奥特之父的亲儿砸,从在太阳上长大的奥特曼,奥特之父赠给泰罗的奥特手镯简直就好像某蛇妖‘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的玉如意一般,能随泰罗的意志而变化。 他将这手镯变作一根套绳,就好像牛仔一般在半空中旋转两圈,用力向前方甩出。 这套绳同样顺着赛文打出的指引光线一路前进,很快就抓住了什么。 泰罗将手中的套绳一紧,用力往回拖拽。 “lvlvlvlv!!!” 伴随着马的嘶鸣,驾驭着骏马的骑士和他的战友一起,被泰罗从幽深处拖了出来。 那是一匹毛白胜雪、有八只脚的神骏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毛皮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 马背上端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身披挂着暗金色的沉重甲胄,如同用铆钉镶嵌在了身上。 带着铁面的脸上,露出的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探照灯一般,发出明亮的光芒。 骏马的身上有鲜血在流淌,红的惊人。 这是一道贯穿伤,从这马有着雄壮肌肉的胸口处投入、然后穿出,并撕裂了骑士的铠甲,在他的胸口上斩出了一条巨大的,如蜈蚣般狰狞的裂口。 但那伤口处却没有鲜血,就好像骑士本身就是尸体。 流出的血是马的。 而套绳同时圈住了骑士的上半身和马的脖子,将两者紧缚在一起。 骑士在奋力的挣扎,却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没办法取得。反而是重赡马随着骑士的挣扎,身上越发有鲜血流出。 它不断发出苦痛的嘶鸣,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老唐和路明非看着被抓住的‘奥丁’,纷纷大失所望。 路明非伸出手,一道光线摘下‘奥丁’头上的铁面具,露出一道典型的东方样貌。 “这不是奥丁,是师兄的老爹!” 楚骄,楚子航的亲生父亲,曾经卡塞尔学员的s级学生。四年前,他和楚子航一同陷入奥丁的尼伯龙根。 他拼死将楚子航从尼伯龙根中送了出去,自己却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奥丁面具的力量,他的存在感被从这个世界刨除,只有楚子航还记得他。 面具被摘除后,马化作白光消失。 楚骄睁开一对黄金瞳,看着两个低头俯视着自己的奥特曼,眼睛突然瞪大,张嘴想要些什么。 然而,周围的尼伯龙根以极快的速度消失。楚骄什么都来不及,身体便化作了飞灰,迅速消散。 他的生命早在四年前就迎来了终结,如今不过是被奥丁用面具操控的尸体。当奥丁将他放弃,自然会随风消逝。 路明非只来得及将楚骄的骨灰留住。 当尼伯龙根褪去,人声渐渐从周围传来。 老唐和路明非赶紧解除变身。 路明非用一个买零食的塑料袋将楚骄的骨灰装起,语气复杂。 “这以后遇到了师兄该怎么?嘿,这是你老爸的骨灰,请节哀?” 老唐:…… “啧,不愧是苟了几千年的老阴逼,还是让奥丁给逃掉了。” 老唐摸着胸口处刚刚路明非共享来的神光棒印记,有些可惜的道。 “也就是我们现在还没办法主动进入尼伯龙根。等我完孵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干掉那个老混蛋!” “到底还是术业有专攻。如果这次我们变成的是盖亚奥特曼,或者奥特之父和奥特之王,肯定有破开尼伯龙根的办法。” 路明非将手里的骨灰抱好,眼睑微垂。 …… 当下午,路明非来到楚子航家。 楚子航的继父是企业巨头鹿铭,家里相当有钱。 看着自己面前占地极广的带花园别墅,路明非实名羡慕。 当他按响门铃,给他开门的是楚子航的母亲苏妍。 “帅哥,你来找谁呀?” 尽管知道苏妍是楚子航的亲生母亲,但看着面前这最多三十出头,面容明**人,声音娇艳清脆的女性,路明非还是下意识的道。 “姐姐你好,我是楚子航学长的学弟,来给他送东西的。” “姐姐?咯咯咯咯!弟弟你真会话!” 听着路明非真诚的奉承,苏妍笑得花枝乱颤,显然相当开心。 她并没有揭穿自己身份的意思,而是打开防盗门,对着路明非发出邀请。 “他在楼上,进来吧。” “打扰了。” 路明非低镣头。 …… 楚子航的房间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穿着仕兰中学校服的路明非,眨了眨自己的黑色美瞳。 “这是什么?” 他指的是路明非用塑料袋装着的东西。 路明非低着头将印赢胖子超石的塑料袋交给他。 “师兄你好,这是伯父的骨灰。抱歉,我只能带回这个了。” 路明非原以为楚子航会狠狠diss自己一顿。毕竟上门送父亲骨灰这种事情,那是相当恶劣的玩笑。 但楚子航只是在眼里泛起一股冷光,连语气都不带变化的。 “如果你只是想来和我开玩笑的话,那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