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改变之五
“走，出去看看。”陈树立刻出门。 “大年哥，外面怎么回事？” 不光是顾客，连店里的员工也都跑到门口看热闹。 许大年见是陈树，有些不好意思：“外面有帮年轻人在打架，我出来看看，怕把咱们玻璃砸坏了！” “哦。”陈树默默看着外头打的乱七八糟的两拨人，围观的群众早就习以为常，还有加油助威的。 “最近天热，年轻人火气大，隔三差五的就要打一架，咱们这儿热闹，都喜欢往这儿来约架，都有点影响生意了！” 这段时间陈树一直都和武小松在外头跑，还没注意到这一情况。 “不对吧，现在不是在严打吗？”陈树皱着眉头问道，“他们怎么还敢出来？” “嗨，就是严打把那些流氓地痞关进去了，这些小年轻才冒头的。”郭翔在一旁插话道：“都是些初中毕业生，进不去厂子，只能在街上瞎混，随便为个什么事儿就能打起来。” “滴~呜~~滴~呜~~滴~呜~~” 警车一出现在街头，打架的人群马上就四散而逃，只落得一地的砖头和鞋子。 没热闹看了，围观群众也就散了，不少人顺便进到店里买点宵夜吃。 郭翔、许大年等人也开始忙碌起来，陈树转身进了办公室，皱眉思考着。 一直以来加州鸡排就是仿照开封菜和金拱门的路子在发展，甚至找品牌代理商也是有钱有资源的“能人”。 但陈树今天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那就是教条主义错误。 他没有正确认识当前基本社会情况和经济水平，天真地以为套用洋品牌的经验就能成功，以至于被徐帅、王武胜等人反制。 虽然陈树搬出和谭冰的合影震慑了这些人，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就是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罢了。 陈树在办公室待了一整晚都没有睡，早上天没亮，他就一个穿梭到了市里，直奔报社。 刚刚上班的李夏看见蹲在单位门口吃油条的陈树，差点没笑死。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有点急事。”陈树两三口吞下油条，连忙站起身。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自从报道获奖之后，李夏对陈树的观感改善了不少，之后陈树又送了好几次外卖，不光是她，连整个报社都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 “我想见见你们主编，在你们报纸上打广告。” “打广告用不着找我们主编，我就能帮你办了！”李夏不以为然道。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先跟我进来吧！”李夏推着车进了报社。 门口大爷隔着老远就招呼了：“李记者，上班了！” “哎，上班了。” “这个小伙子挺不错，一大早就来了，我让他进来坐坐，他都不肯，非要等你！” 李夏听大爷说的含糊，就知道他误会了，但也不好主动解释，只能赶紧走掉。 陈树倒是大咧咧地和大爷聊天，这段时间报社他经常来，上上下下都认识地差不多了。 “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你得加油啊，咱们李记者真是个好姑娘！” 陈树一脸黑线，这大爷也太热心了，“谢谢大爷啊，我还有点事儿忙。” 李夏还真没跟陈树吹，她领着陈树就去找了报社的副总编。 “哟，这不是我们陈老板嘛！”副总编坐在办公桌前热情招呼道。 “总编。”陈树快两步走上前。 “副总编。” “哎，总编。” “咳咳咳······”李夏忍不住捂着嘴乐。 “陈老板，你这次又是来送外卖的？”副总编忽视李夏，对陈树道：“我这些天吃你们那个鸡排啊汉堡啊，都长胖了！” “哈哈，我的错，我的错！” “确实是你的错，错就错在太好吃了！”副总编道：“你们那个店什么时候开到市里来啊？” “知我者副总编是也，我就是为这事儿找您帮忙来了！” “哦？你说说。”副总编道。 “我想在你们报纸上打广告。” 副总编马上来了精神：“打广告好啊！你要打什么样的广告？要多大版面……” 副总编的热情程度超乎陈树想象，李夏也吓了一跳。 这不怨副总编，他太难了。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各个地方都缺钱，各企业单位也都逐渐和财政脱钩。 报社虽然是事业单位，可财政拨款却越来越少，饿不死但也够苦的，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陈树在副主编这儿拿了二分之一个副刊版面，连续一个月登招商广告，绕了个八折，就连李夏这个介绍人都得了好处。 “你来找我帮忙，没想到我还落了好处！”李夏出了办公室门，还有些发懵。 “嘿嘿，没你介绍，也不能这么顺利。”陈树笑着道，“事儿办完了，我得先走了。” “唉？！”李夏嗔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自己的事儿办完了就要走了！？” “那李女士，您还有什么吩咐？”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之前隔三差五给我们报社送鸡排汉堡，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哪敢有什么企图啊！”陈树叫屈道：“我还不是为了表达一下我们加州鸡排的感激之情嘛！” “那你至于送那么多次吗？现在我们单位好多人都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呢？！” “哎哟，这不是毁我清白吗？”陈树一拍大腿，“看来咱们以后还是得离远一点好，不然以后我可怎么见人呐！” “跟我在一起怎么就不能见人了？”李夏有点无语，“还有！这不该是我说的话吗？” “嘿嘿，对不住，对不住，说错台词了！”陈树憨笑，“那什么，下雨打雷了，我得回去收衣服了，咱们回见啊！” 没等李夏反应过来，陈树一溜烟儿就跑了。 李夏一脸懵地看着陈树表演，好半天才缓过来，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不禁失笑：“这个大无赖！” 跑开老远的陈树还嘀咕呢，“不该啊！以前算过命，命里不犯桃花啊？这是怎么回事儿？穿越之后就人见人爱了？” ······ “陈树！” 陈树前脚刚回办公室，后脚就有人跟进来了。 “哎哟，张老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东西南北风！”张谭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扔在桌子上，“你看看！” “超级联想记忆法，轻松背单词？”陈树拿起书翻了翻，“哎？这是我那本讲义，书都出来了？” “这是样稿，专门拿给你看看。要是没有问题，出版社下个月就会出版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出了样稿，动作也太慢了吧？”陈树质疑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张谭雅气苦道：“这几个月我满前忙后，折腾了好长时间才有这么个结果，你竟然还嫌慢？你知道书号有多难弄吗？” 张谭雅越说越生气，最后竟然冲着陈树吼了起来。 “别啊，我不就是一说嘛！”陈树赶紧认怂，“我不是不懂嘛！你跟我说说，这书出版怎么这么麻烦？” “当然麻烦了！”张谭雅道：“我联系了几十家出版社，最后才又外语教育出版社答应试试。前后修订稿件就改了七版！” “真是辛苦你了！”陈树连忙安慰，“那版税多少钱啊？” “版税？哦，你说稿费吗？”张谭雅道：“千字十二元。” 陈树心里默算了一下，“那一本书只有两千块钱稿费？这也太少了吧？” “已经很不错了。出版社编辑很喜欢你这个讲义，他自己拿着背了一个星期单词，觉得特别好用，还专门帮你提了稿费标准！” “不是，要是这本书卖的比较好，我是不是有额外的稿费？”陈树还是比较关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