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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令谷地, 这是一个飘着秋季随影的安静下午,哨兵在谷地外的入口里来回巡游,柔和的风里飘送着秋季苦艾和还未燃尽的小麦杆的清香,在谷地的左侧是一片坦平的原野,堆放着一堆堆的干草垛,金黄色的麦秆在阳光下散发着懒洋洋的光泽, 各种颜色的野花盛开在大片的光影里,远远看去,让人心旷神怡, 在这片光影之中,一块块的黑色队列正在秋季的阳光下进行着演练,这里是第四旗团的驻地,为了弥补旗团战损的空缺,第四旗团在7月份从芮尔典征召了4千名新兵, 在训练营地的左侧高地,一座破落的小城堡就屹立在高处,坍塌的围墙只剩下半圈,城堡二层的顶部长满了高高的荒草,一道白色的炊烟在缓缓升起,这是以前当地领主的居所,因为东庭战争的波及,领主放弃了这里,选择躲入安全的平原腹地,现在这里是猎鹰军第四旗团的一个前沿哨所, “你看那些新兵蛋子,连个刺枪动作都不整齐!如果真的遇到强劲的骑兵突击,不用一分钟就可以将他们的队列撕开”一个站在哨塔上看着远处的老兵,嘴角不屑的歪了歪嘴“然后就是屠杀,全都要死掉!” “安德鲁,你也不能太苛刻了“发出声音的是靠在左侧城垛口,一个怀里抱着长弩的中年人,他懒洋洋的晒着头顶的太阳,眼睛明亮有神, 他向着自己挑剔的部下嘴角微咧,讪笑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上战场就被芮尔典骑兵的冲锋吓的尿了裤子!如果不是我机灵把你从原地拖走,当时你就要被迎击冲锋的本方近卫骑兵踩死“ 中年人身上穿着猎鹰军制式的锁甲,在胸口的位置镶嵌着三朵白色的荆棘花,证明他最少参加过三次大的战役,他肩部的前弯的十字标记表明,他是一个资深弩手,也是这只三人哨兵的头, 能够担任哨兵的都是老兵,他们并不需要加入新兵的训练,但却可以对着远处的训练队列指手画脚,”咳咳,头,我只是对这些没有实际效果的训练方式感到不满而已!不需要这样揭我的底吧“被嘲讽的目标脸色微红,难堪的干咳了一声 ”训练只是增大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就这样,你不能对他们抱有希望,打了几次仗还能活着,自然就会成为你我这样的人了!”被称呼为头的中年人脸色冷峻。在他看来,这些排列出来的枪确实是稀松的狠, 只有正面面对过骑兵冲击的人,才会知道在如同风卷一样袭来的骑兵集群面前,一切所谓的阵型都是扯淡,那一刻,短兵相接,血肉横飞,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只有坚守和勇气,只有不断的刺枪和拉动弓弦,直到面前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的目标,那才是战场, 声嘶力竭,精疲力竭,每一次,都像是在生死线上转了一个轮回!对于任何一个新兵来说,只有经过战争地狱般的考验,才有资格称呼自己是士兵,是战士 ”头,听说这次训练完毕,你就要回国担任镇长了!“ 哨兵回过头来,满脸崇拜看着他的说道”在我们村里,你绝对是排在前三的猎手,我姐就知道你一定会冒头的,这次要是回去,我们家也算可以露一次脸了!“ ”呵呵,腿跛了,不中用了!我的回国报告已经通过了,如果不是阿克苏德大人再次挽留我,我可能不会来参加这次的训练新人,因为不想动,所以找个哨兵的位置任务算了“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寥落,目光炯炯的看着远处训练的新兵,感慨道“征战三年,旗团的新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每次都能看的新面孔加入,但又总是很快就消失,能够活着留下来的也就是你们几个老人“ ”想想当初从村里出来的兄弟,死的死,回去的回去,我真有点后悔当初不该把你从维基亚带出来,要不然现在你的孩子都三岁了吧!“ 忽然,某种细微的声音传来,另外一个哨兵从哨塔的下方走上来出声问“你们听到什么了吗?我看见我正在煮汤的锅子在颤抖!” “你过敏了吧!这种天气,连老鼠都不会看上你的锅子,它们有麦秆,怎么可能有人来呢?”话音刚落,连最迟钝的人都能感到地面在微微地震动, 远处传来低沉的闷雷声,就像大地的震裂, 这。好像是。。。。。”中年人脸色微变,很快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从地上弹跳起来,虽然和平了几个月,但这熟悉的波动早已经深深的进入了骨髓和灵魂, 多少次,曾经面对芮尔典骑兵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见鬼。。。。”他敏捷的把头探出城垛朝远处张望,身形骤然僵硬了, 在大地的尽头,闷雷般的回声滚滚而来,在天地之间的灰色地平线上,一道鲜红的血线就像红日一样跃出来,这道血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迅速变成了血斑,然后血斑又变成了血泊,醒目的红色战旗就像针一样扎进哨兵的眼中, “攻击!” 庞大的骑兵群,如果苍鹰般猛然从谷地的高坡上俯冲而下,蹄声轰隆,成千上万骑兵的斗篷在风中飘扬,红得仿佛血染的一般,仿佛一道刺眼血流正在滚滚涌来,那种震撼完全就是地裂山崩。 “警报!敌人来袭了!”凄厉的尖叫撕破了平静的安宁,红色,那不是属于猎鹰军铠甲的颜色! “什么情况?哨塔的人在喊什么?”远 处传来的警报声,让正在训练的新兵们愣了一下,大家齐齐转头看向哨塔, “这些疯子!大家别看了,就是一次恶作剧!” 带队训练的军官神色恼怒的喝令道,因为地势较矮的原因,他们看不见远处袭来的大批敌人,而且他们也不相信,战争来临的如此之快, 直到微微颤抖的地面变成剧烈的震动,大地的轰鸣声中,无数的红色光影从高处席卷。 在秋季的阳光下,多罗克枪骑兵们猛然跃过谷地外的一道壕沟,犹如一道猩红的“鲜血”滚涌漫过谷地的外围防御线,, 杀!杀!杀!” 惊天呼声裂天而起,排山倒海的骑兵集群狂潮般跃入地势低矮的谷地, 锐利的骑兵长枪如果一把利剑,深深扎入那些只穿着单薄锁甲的的第四旗团新兵群中, 摧灰拉朽,势不可挡,红色钢铁洪流卷起一阵红色的血潮,(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