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宗师之威
他印象里,姬月是一个精明至极的商人,从不干亏本的买卖,怎么会自找亏吃? 姬月咳嗽了一声,才道:“燕帝是宗师,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刘瀛就愣住了,“宗师?!” 怎么可能? 燕帝好像和他们差不多大吧。 “对!”姬月想起在城门口拦住萧长綦后发生的事…… “陛下请移步。” 萧长綦下马,和姬月朝官道边的一株老榆树走去。 姬月思忖着道:“楚国老皇帝要联合金国和西狄,同时进攻燕朝和黎国。金国长公主和西狄已经联姻。” “还有呢?”萧长綦并不奇怪这件事,有癸在楚国皇室,就等于他的眼睛在楚国皇宫里,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甚至楚皇又宠幸了一个新妃子,那妃子表面上说尽彦亲王的坏话,实际上是彦亲王的人。 姬月见萧长綦并不奇怪,又道:“金国皇室想要问天和钱庄借三亿两银,扩充军队。” “还有呢?”萧长綦仍不奇怪。 “废太子萧荣的遗孤萧成慎,人在金国帝都,其母孙媚娘,从天和钱庄取出五百万两银子,在阳尖山招安了一帮土匪,招兵买马。” “还有呢?”萧长綦神色依然不为所动。 姬月额头微微冒出细汗,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不知道的,又想了想,道出一个他也才知道的消息,“西狄王赫连霸,疑似有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派人秘密查找。” “这个消息倒是新鲜些。”萧长綦睨着他,“只是,你觉得它能抵得上姬雪的命吗?” “其他的……草民不方便说。”姬月摊摊手,“要不咱们打一架,草民赢了,陛下今天就放过姬雪,陛下赢了随便陛下怎样,反正草民那时候也死了,什么都看不到。” “哦?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朕打架,这个态度还不错。”萧长綦双手慢慢攥拳,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姬月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还真要打。 “能交代一句遗言吗?” “说吧。” “草民所有的财产,都留给草民的干儿子。” “干儿子?” “就是小明肚子里的孩子。”他私下叫叶清晏小明。 萧长綦知道叶清晏的这个假名。 “……想要朕手下留情?” “陛下会吗?”姬月把外氅脱下,整整齐齐的叠好,在了地上,仅着淡紫色的修身长袍,然后抻拉了一下胳膊,看着他,“如果草民死了,小明会不会伤心?” 萧长綦冷漠的看着姬月,“你死了,就知道了。” 其他跟着萧长綦来的人,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令城门卫暂时封锁城门,不许人进出城门。剩下的几个,则封锁了路口,暂时隔离出一片空地,方便萧长綦和姬月。 姬月的功夫也不低,天境小成的修为。 但是在萧长綦这个宗师面前,就不够看了。 就像是小儿和大人的区别。 无论姬月怎么动作,在萧长綦的眼中,就是一个花架子,动作虽然漂亮,干脆利落,但是不够力量。每一招他都能轻易挡住,像是猫戏弄老鼠,看着它用尽手段,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姬月明白了,自己和萧长綦的实力,差距不小。但即便有差距,他猜想萧长綦的境界,也不过是天境大成,并没有往宗师的境界想。 但是,在他使出他最厉害的杀招破心拳时,萧长綦忽然笑了。 那笑容中,杀气犹如实质直刺他的灵魂,瞬间死亡预感降临,那是死神贴着灵魂感觉,是已经有阴差在等着带走他的恐惧! 他要死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很清晰的大字。 也是拳! 萧长綦以拳和他对击…… ‘轰——’姬月似乎听到了他身体内,有什么被轰碎的声音!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可阻挡的力量,进入了他的体内,肆虐着他的奇经八脉,还有他的丹田! 姬月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金纸色,红|唇煞白,紧接着张口吐出一大口刺目鲜红的血! 那是他的心血! 他的心脉已经在那一拳下,摇摇欲断,丹田也即将破裂崩坏,奇经八脉多处断裂…… ‘砰!’姬月跪在了地上,眸色已经黯淡,近乎失去光泽。 “你是什么境界?”六个字,已经是他所有的力气,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萧长綦道:“宗师。” 宗师,半步灵境,所用的力量已然是灵力! 姬月躺倒在了地上,等待着死亡真正降临。 “陛下,可否看在臣的面子上,饶他一条命。”任然骑马疾驰过来,向萧长綦求情。 萧长綦看着任然,再看看地上就剩下半口气的姬月,“你不是说,和他已经没有关系?” 任然讪然一笑,“嘴巴有时候会说些反话,陛下恕罪。” 萧长綦凤眸浅眯,“你想好了?” “臣想好了。”任然点头。 萧长綦朝他的马走去,对其他人道:“回宫。” 任然瘦削的身板儿,抱起比他还要高一些的姬月,半点不费力,幸灾乐祸道:“半身功夫废了,滋味儿如何?” 姬月生生咽下口里涌上来的血,“别以为我会欠你人情。” “可你确实是欠了。”任然笑的灿烂,能赚到姬月的人情,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 刘瀛又问任然,“他不是皇帝吗?怎么还是宗师?” 任然在整理自己的书,听到刘瀛的问话,回道:“是啊,有的人就是这么气人。他如果愿意,可以做一百多年的皇帝。想想……一百多年的老皇帝,你能活的过他吗?” “……”刘瀛的眼角陡然一抽,如果他不争黎皇之位,一门心思的修炼,有生之年或有可能进入宗师之境。若为黎皇,便绝无这种可能。 “他是怎么踏入宗师的?” “自然是天分,羡慕是羡慕不来的,也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 姬月又咳嗽了一声,然后端起放在床头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透心凉…… “丞相大人,我能喝口热的不?”放下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