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关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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蜞蛇在金光之中扭身绕了几圈,终于承受不住金光法力挟制,身子一挺,颓然向下降落,同时蛇身缩小缩短,变成蚯蚓一般样子,一闪,就坠入骰中不见了! 抹地!你不是邪吗?为何见了老子,一招就玩完?!张凡嘲笑地拍了拍骰子,向骰子里看了看,只见骰子深处,小小的井蜞缩在角落里,已经瘫成一个小卷卷儿了。 张凡听了听四周没动静,便照原路走过去,跳出院子。 往家里方向走过了一半条街,脚步犹豫:看看手表,时间未到,距离刚才出门只有不到半个小时。 韩淑云需要在浴缸里泡一个时辰。如果他此刻回去,面对浴美人,也只有喷鼻血的份儿! 因此,最好是回避回避。 今晚天凉风静,那就在村里逛逛再说。 山村的夜,静谧而神秘,了无月光,四周大树遮天,更显出几分诡异。 静悄悄地走在土路上,偶尔引来几声犬吠。 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估计这个时辰,各家宅子里只有三种男人:准备办事儿的正在办事儿的和刚办完事儿的。所以,家家都关着灯。 张凡暗笑一下,径直往前走。 好久没有在夜里出来遛遛了,真好,空气清新无霾,呼吸起来舒畅哪! 不知不觉,走过村路,来到村西头。 远远地,看见前面出现一线灯光! 那是镇里新建的种子推广站的施工工地。 可能是担心村民趁黑夜来偷建筑材料,所以工地的大灯一直亮着。 张凡想了想,估计有打更的在那里,反正没事,去聊聊天也好。 走进用塑料布围着的工地里,只见一处用预制板搭成的工棚里,透出明亮的灯光。 有人没? 张凡问了一声,走了过去。 打更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也还没有睡,正坐在一个马扎子上听评书,听得入迷,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张凡走过去,拎过一只马扎子,在他对面坐下。 老头去张凡医务室拿过药,互相认识,所以也没说话,一边听,还扔过来一颗劣质烟。 过了十来分钟,老头终于听完了评书,把半导体放下,嘿嘿地笑问:小张,怎么,媳妇没在家你睡不着觉? 呵呵有点想媳妇,嘿张凡笑了。 哈哈哈,你呀,也是自讨苦吃。村里男劳力跟建筑队去了省城,留下一窝儿没主儿的女人,这是个机会呀!就凭你这帅小伙又年轻又有钱,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勾搭一个村妇,还至于像现在这样憋得半夜起来遛弯儿? 张凡也不回答,心里暗道:推倒留守妇女,虽然有解人于急难救人于燥火之功德,但确属非君子所为呀!办那种事的,会损阴德。 并不反驳老头,张凡微笑着,慢慢吸烟,转个话题问:大爷,你干打更这行,有多少年了? 以前我是泥瓦大工,后来建筑工地上扭伤了腰,不能干重活,只能打更,算来也有十多年了。老头说着,用拳头敲了敲后腰眼。 夜里打更,碰见过什么张凡用手指了指地下。 老头一挥手,笑了:碰见过!打更的谁没碰见过那玩艺! 讲讲给我听!张凡兴趣盎然地往前挪了挪马扎。 有一回记得是大冬天,当时我在城里一个高层建筑工地打更。夜里很冷,把我冻醒了,开灯准备找件衣服加上,忽然老头似乎面露恐惧,停顿下来。 忽然怎么了? 有一张脸,从窗户外往里看,还冲我笑!你说吓人不? 张凡想了想,慢慢说:那也未必吓人!也许,是路过的人好奇,扒窗户往里瞧瞧呢。 呸!路过的人?我他妈当时睡在十六楼! 咦!张凡耳朵后冒了一股凉风,舌头吐出来,道:那是挺吓人的。 还有更吓人的呢。还有一回,我在一幢没拆完的老楼里打更,夜里坐在桌子前听收音机,听着听着,老是感觉老有人用脚尖碰我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没完没了,好像还能听见小声的笑声,吃吃地是个女人的声音。第二天一打听,那楼里一个钉子户老头告诉我,我住的那房子里,十年前吊死过一个寡妇! 张凡又是一惊:那你在眼下这个工地,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没? 遇到过,不过,跟以前的相比,没啥大刺激了。老头满不在意地深吸一口烟。 你说说,你遇到什么了?张凡觉得话入正题了。 老头四处看了几眼,把头凑近张凡,在耳边小声说:关帝庙! 关帝庙怎么了?张凡问道。 关帝庙就在这个工地旁边,据说有四百多年历史了,早就破败不堪,快要倒塌了,张凡小时候,经常和伙伴们夜里到那里捉蛐蛐,那些旧砖缝里,蛐蛐又大又多。 关老爷冒金光!老头神秘地道。 冒金光?怎么冒? 你可别跟别人说呀,惹恼了关老爷吃不了兜着走。 我绝对不说。 我告诉你,我趴在树下偷看过,庙的东墙根,打雷的时候冒金光!我小时候听上辈子老人说,关帝一生气,一瞪眼,就金光四射!那光,就是关帝的目光!关帝不喜欢雷声打扰他老人家睡觉! 噢!? 张凡一惊,心中暗暗怔住:真的吗? 仔细打量老头的神态,感觉老头不像是在扯淡。 真有关帝显圣? 张凡心里反复琢磨着,有点心不在焉,又和老头胡扯了一会儿,便站起来,跟老头告辞,离开了工棚。 出了工地围栏,绕过工棚,缓步向关帝庙走去。 关帝庙与工地紧邻,挖掘机挖地基坑,已经挖到了关帝庙的墙脚。看样子,这座文物没有进入文保局的法眼,任凭工地把它毁掉了。 张凡慢慢走过去,站在一棵树下观察。 没见什么异样,只有蛐蛐在不停地叫着,执着地呼唤伴侣。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一切如常,看看一个时辰到了,张凡只好悻悻地离开那里。 进到家门时,发现韩淑云己浴罢更衣,正斜倚在沙发里,一脸美丽的慵惓。 张医生,见张凡进来,她攸然站起来,飘然而至,带着一股草药的清香,站到张凡面前,感激的声音微微发颤:张医生,谢谢你。我现在感到身体完全恢复了。 张凡松了一口气。 闻见她一身清香,看着桃面雪肌,张凡害怕自己阵地失守,恨不得马上把她打发走:好,好,恢复了就好。现在,你可以放心回家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