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似乎另有玄机
如果说这黑衣婆子真的是救了她,那是不能恩将仇报。 晋苍陵冷眸扫向了那老妪,当年你没有想到救她出去? 贵人,要讲理啊。那老妪叹了一声,我只能护着她不让人进来欺负她,但是却救不了她啊,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她被锁着啊。 晋苍陵一震。 被锁着? 对啊,被锁着,那索链我可打不开,也断不得。再说,她的身体,就是救出去了那也走不动的,我又不出去。 晋苍陵和云迟对视了一眼。 他们这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晋帝只要关着那个女人就行了,反正她也逃不了,为什么还要用什么索链锁着她? 听说是当年那个天师出的主意,说是那姑娘不锁着的话,很快就会跑掉的,而且还会回去报仇杀了皇帝的,所以皇帝就让人把她锁起来了,据说那索链也是那天师找来的,我试过了,刀剑都砍不断的。 刀剑都砍不断的索链倒不是很稀奇,但问题就是这个老妪看来也不普通,她说的厉害,让人下意识地就相信了那索链不是普通的东西。 里面还有什么?云迟又问道。 第二座塔里都是四脚虫啊。 四脚虫又是什么东西? 那些四脚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开始是没有的,也就是几年前来着,那老妪神情有些茫然,好像是在思索着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对了,好像是六年前才来的,一只一只身上裹的甲像铁一样,也是刀剑都砍不进,又灵活得很,到处窜,抓又抓不到,就守住第二座塔了,连我都不敢随便进去的。 云迟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能随便进去,那这六年给她送饭的人怎么把饭菜送进去? 送饭菜啊?老妪道:没有人送饭菜啊,都三四年没有人来送饭菜了。 什么? 三四年没有人来送饭菜了? 云迟也是心弦一绷。 那个女人还活着吗? 不过,我会天天去宫里偷些东西回来,别担心,那姑娘还活着呢。老妪又说道。今天我算到会有人来接她,也跟她说了,现在她应该是正在等着你们呢,快去吧。 如果第二座塔里有那些可怕的四脚虫,她没事吗?云迟又问道。 老妪轻声一笑,她就是没事啊,那些四脚虫连靠近她都不敢,但是又一直守着,也不知道是在等着什么。 这当真是怪异。 云迟却看不出来这个老妪说的话有半句不实,她莫名地相信这老妪所说的话。 若是这样的话,那女人是不是有些奇怪之处? 那些四脚虫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数年来一直守着她,不咬不吃不敢靠近,却怎么都不离开? 她原来以为找到了那个女人之后需要的是救她,担心她的身体与性命,所以身上还背了不少的药和一点吃的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该担心的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晋苍陵指风一弹,点了那老妪的穴道。 在此候着,所你所言无虚,本帝君饶你不死。 那老妪便只是再次一笑。 可能她是真的笑,但是在她那满脸的小孔衬托之下却显得很是诡异可怕。 云迟走了两步回头过来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眼里似有泪花莹光。 她望着晋苍陵的背影的目光显得有些欣慰。 这个老妪 如果说她有什么是说了谎的,那一定是她的经历和来此的目的。 但是现在已经点了她的穴道,有什么可以等救出了那一位之后再说。 云迟也便没有再去看她。 他们又往上转了一圈,果然再没有从这第一座塔中发现什么。 不过,老鼠倒是挺多的。 这地方明明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却聚集了那么多的老鼠,好像宫中的老鼠都在此筑了窝似的,时不时地能够听到吱吱鼠叫,还有一些根本就不惧人,在他们面前就爬来爬去。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云迟当真有些担心那一位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了。 暗无天日,鼠虫相伴。 便是有一个人,也是如老妪那样地诡异。 他们又回到了第一座塔的第一层,两人缓缓走到了后面石门之前。 那些四脚虫会是什么?云迟看了晋苍陵一眼。 反正总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些常见的爬虫蜥蜴之类的东西吧。 不知。 晋苍陵声音沉沉,进去看了便知道了。 云迟把自己的手塞到他的手心里,我害怕,你得全程牵着我的手。 她害怕? 晋苍陵: 她什么时候害怕过了? 这女人,无非就是害怕他看到了那一位之后会有些失控吧。 只要牵着她,她随时就能让他冷静下来。 而且牵着她,他也会有些顾虑。 总之,她就是仗着他不管在什么样的情绪之下都会顾着她。 但这是谁宠出来的?是他。 晋苍陵只是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牵紧了她的手,另一手缓缓朝那扇石门推了过去。 可能就是因为以前也是有人来送饭的,所以这道石门比他们想象中要容易推开。 推开石门之后,让他们意外的是,这边的气味与第一座塔相比,却是清新了许多,至少没有那种血的腥臭味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就放松了警惕,闻到这样清新的空气之后就马上深吸一口。若是这边有毒气,那绝计逃不了。 好在云迟和晋苍陵都是无惧毒气的。 云迟松了口气,道:好歹没有那么臭了。 石室里放着一些东西,看着都是废弃的了,不知道年代有多久远,反正有些瓶瓶罐罐香炉供桌之类的东西,或许是前朝的人还曾在归宁塔拜祭过,但是之后就再无人碰过这些东西。 云迟扫了一眼,还是看到几只老鼠,便也没有再看。 过了这间石室,再出一道门,便是一条通道。 通道并不长,两人宽,左右各有八根石柱,没有墙,左边可以望见皇宫砖红宫墙和园子里树影繁深。 右边远处是一处荒芜,兰铃河蜿蜒流过,如同遗落在荒芜之中的一条颜色鲜明的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