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杀鸟要看主人
你...... 她刚刚转了个弯,便对上一个端着瓜果和点心过来的女人。 这个女人跟刚才那统一着装的侍女不同,穿着一身桃红,打扮得很是艳丽,而且表情错愕,眼神正常。 她刚说了一个你字,云迟眼里的光芒已经快速一闪。 那女人的声音嘎然而止,震惊错愕的表情也缓了下来。 云迟朝她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杏儿。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 这里是万香阁,我是万香阁的八艳之一。 果然是青楼。 你现在要去哪里? 等一会骆大爷要来找我,昨儿已经定好时间的了,我先拿些吃的回房去,还要在酒里下药,让骆大爷早些醉倒,莫要对我用摄魂术。 云迟听到这里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 因为骆大爷已经用这个办法,让我忘了收他银子三回了! 噗! 云迟差点就喷笑了出来。 原来,在妖铃谷里,摄魂术还能够这么用?用来赖嫖资? 这妖铃谷里用摄魂术的都是些什么牛神鬼怪啊! 事实上云迟这般轻易用魅功也危险,这本来就是摄魂术的修习者聚集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她就有可能对上比她厉害的,受到反噬。 但是她向来自负,若是整个妖铃谷随便遇到一个人摄魂术都比她厉害,那这妖铃谷说定可以统一天下了。 她猜测,这里修习摄魂术的,应该是大多在一二层的阶段,也就是赖个嫖资的作用,而那些当真厉害的,估计已经被那什么白堂赤堂青堂什么的给招募去。 带着我去你的房间,记得避开人。 是。 云迟便跟在了那红杏儿身后,去了她的厢房。 红杏儿的厢房明显地要比刚才那一间高规格。 云迟看着红杏儿的身量,明显要比自己高些骨架大些,便没有想要她的衣服,把刚才顺来的那一套衣服赶紧换上了。 红杏儿的衣服看起来都是艳丽的,太打眼了些,还是她身上这一套好,天青色绣着墨绿花枝的衣裙,不太扎眼。 帮我梳个简单的发髻。 是。 在红杏儿帮着她梳发的时候,云迟也拿了她的脂粉什么的,给自己画了一个妆。 唇色抹得淡加点青,双眼皮也画得浅了些,脸上抹得稍黑,再在脸上加了点痣,她的姿色顿时从十分降到了四五分。 看起来像一个有点儿病弱的二十三四岁的女人。 红杏儿果然给她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云迟只是挑了一支银花的簪子插上。这必要时可以当成武器,她最喜欢的发饰便是簪子了。 她站了起来,一边走到桌边捏了块点心吃了,丢了两颗提子进了嘴里,一边问道:去哪里找男子的衣服? 红杏儿这儿便有。红杏儿走向另一边,打开了另一个柜子,那个柜子里全是一水男装。 什么人穿过的?云迟觉得以镇陵王那个龟毛的性格,若是知道衣服是嫖客穿过的,肯定会想杀了她。 红杏儿道:这些都是新衣,有些客人来了之后会把衣服弄脏弄破,便能拿一套新的,衣裳的钱会一起算的。 这服务还挺贴心。 一听到新衣,云迟便放心了,她赶紧去挑了两套衣服,用一件披风装起来绑上,背到了背上。 然后她看着红杏儿,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有一批女子被带进谷来? 红杏儿先是有些茫然,想了想才道:你是问,赤堂送来的花瓜吗? 花? 难道他们把那些妙龄女子称为花瓜? 是。 昨夜才送到的,都带到赤堂去了。 赤堂在哪里? 红杏儿跟她说了。 云迟待还要再问那些侍女的事,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道男声。 红杏儿,红杏儿,骆某来啦!你可以先脱衣裳了! 呸!竟是一个急色鬼! 云迟对上红杏儿的眼睛,低声道:五息之后你清醒过来,从来没有遇见过任何人! 说完,她立即推窗飞跃而出。 同时,那骆大爷也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中微有些失神的红杏儿。 红杏儿,发什么愣呢? 红杏儿一个晃神,清醒了过来,看向了骆大爷,立即就走了过去,轻拽住他的手,娇声道:哎哟骆大爷,您可迟到了些,让红杏儿等急了...... 窗外,云迟抿了抿唇,背着衣服悄悄地出了万香阁,朝城外而去。 出城的,那些守门的人基本看都不看一眼,甚至,眼睛都垂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来往的都是会摄魂术的,出谷的没有什么危险,他们能够少惹麻烦更好。 镇陵王已经等得不甚耐烦,每每想要举步进谷,云啄啄就飞到他面前拍打着翅膀啾啾叫着,好像是在说,它家主子让他在这儿等着的。 再不让开,本王下一顿便吃烤花焰鸟。 镇陵王在第三次被拦之后便怒了,一伸手,立即就抓住了云啄啄的脖子,将它拎了起来。 诶,诶,王爷,手下留情啊,丁斗赶紧替花焰鸟求情,这杀鸟还要看主人的,小天仙回来要是看到她的鸟死了,那肯定得哭得哇哇的。 镇陵王脸一黑。 那女人会哭?还哭得哇哇的? 但他还是松开了手,一甩,将云啄啄给远远的甩了开去。 正要举步,丁斗眼睛一亮:王爷,小天仙回来了! 云迟急奔而来,把背上的包袱解开抛了过来,快换衣服,木野他们昨晚就已经被送进赤堂了,我们得赶紧去救人。 赤堂? 云迟背转过身,把所见到的听到的跟他们讲了一遍。 镇陵王和丁斗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听着她的话,都不由得佩服她的运气。本来这一次摸进去只为了偷衣服的,现在不仅拿了新衣服,还把该打听的都全打听到了,甚至,连龙娘子的事都听到了些。 进去之后,先到赤堂。镇陵王说道。 什么龙娘子的,他没有什么兴趣。 未打下江山,若遇到什么不平都要管,他便不需要做自己的事了。 何况,他本就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