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雨中常吉
雨果同【毕加索】之间再度进入平静的状态之中，雨果同华怜之间的相爱相杀注定了这场战斗无法顺利进行，其便宛如着连绵不绝的细雨般不断纠缠着。 华怜道：“三年前的我虽然已开始迎来了人生的发展期，不过我的内心却是失落痛苦的。这种痛苦随着莫拉德逝世时间的延长而不断加深。在我的心中其已经成长为一个心魔，每日中不断吞噬与折磨着我，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如果我不应对它的话，我将会被其毁灭掉。” “所以我才会执意去参加三年前的那场科学考察行动，我希望在东岛那里我可以找到某种战胜我心魔的东西，也许是一种感悟，也许是某种解脱...” “算是上天成全，我遇到了你同常吉，也彻底了解了当年的诸多事件背后的隐情。这些事情让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同时也让我感到...如释重负。” 华怜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透过【毕加索】机甲雨果都能感受到华怜的神态开始发生转变。 “在常吉的劝说下我决同意带你离开东岛，一方面对你们的遭遇我感到抱歉与怜悯，另外一方面我更是向通过你向某些势力进行复仇。” “这几年中，我们一直按照既定计划认真执行着，然而眼下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并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事情。很多东西早已于冥冥之中注定下来，无论你我多么强势都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 “但在这段期间，我已在不知不觉剑被你影响而改变。” “我说不上在你的身上有着何种特殊的物质存在，我只知道在同你相处的岁月中，我开始遗忘曾经内心中的痛苦、压抑、悔恨以及各方面的阴暗心性。你并不是一个阳光的人，但你诚然让我变得阳光且充满希望。这是你的特质，也算是你的魅力吧。” 说罢后华怜道：“也许你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过，在你的身上有着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存在。你可以在无意间感染改变很多东西，真的。” 雨果凝望着【毕加索】，此时的他仿佛透过厚重的钢铁机甲看到了华怜那真挚的脸庞。 “谢谢。”雨果对【毕加索】内的华怜缓缓说道。 华怜道：“这种特质情绪现在依旧存在于你的身上，我相信你会将其感染给更多的人，甚至于那些与你有着共同思想的渎者们。但雨果你的这一特质不能感染所有人！” “你自己应该同样清楚在你身上还有着另外一种特质，便是树敌无数！你一直站在诸多势力的对立面上，你不懂得此消彼长，在你的眼中黑白总过太分明，而这样也会导致你的朋友越发变少。” “雨果，这个世界都是污浊的，而你永远无法让这摊污浊变得清明起来，你的所作所为充其量只是假乱这个泥潭的棍棒。” “所以请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下去，断了你一切疯狂的想法。包括我在内很多人会对你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但当你彻底将一切的真相公布出来，那么整个世界都将是你的敌人！” 雨果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当华怜说罢后其缓缓地点了点头。 “谢谢，真的谢谢...”雨果凝望着【毕加索】忽然轻笑起来。 “这么多年来能够让我感到温暖的人并不多，华怜你是一个。” “你所说的事情我都很清楚。我甚至已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的，也许在我有意识之时，这个世界于我眼中便是冰冷昏暗的。” 雨果轻轻低下头看着自己别一片漆黑所包裹住的手掌，平坦的掌心内看不到任何的皮肤纹落，其便如一片漆黑死寂的黑色潭水。 “我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有你所提到的那般可以改变周遭的特质能力，就我而言自己身上只有诅咒而已。从小到大，认为与我有所关系的人都遭受了无尽的苦难，有多少人为此丢掉性命甚至于都已不记得了。” “我生于黑暗，自身也属于黑暗。有的时候我在想是否自己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应该与其沆瀣一气，那样的话我自己活着的也将更轻松一些。”说罢雨果的嘴角露出一抹轻笑，但坐在【毕加索】中的华怜却敏锐地捕捉到雨果的笑容中并非是自嘲或是其他情绪的笑容，而是一抹不屑的笑容。 事实也正向华怜所察觉到的那般所发展着，雨果的话很快出现了转折。 “但我最终没有这样做，并非我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洁身自好，我只是忽然发觉自己的黑暗与这个世界的浑浊完全是两码事情。我虽然黑暗却并没有如这个世界一般从头至尾散发出令人作恶的腐臭！” “我虽咩有洁癖，却还是无法忍受这股气息。” 华怜默然，雨果虽然说得委婉，但其自然明白雨果的意思。 雨果继续道：“未来之中，这个世界是白也好，是黑也罢。那都并非是我所在乎的事情，我所要做的正是驱逐掉我身周围的恶臭而已。” 沉默良久，华怜终于缓缓开口道：“你知道这将代表着什么吗？” 雨果轻笑道：“代表了很多事情，与之前我的敌人仇怨更深，与很多无关的势力节下仇怨，而与你嘛...我们恐怕要继续眼下的这场争斗了。” 华怜默然，雨果已经彻底撕下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遮羞布，将二人的关系推送至悬崖绝壁之前，且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后路。 正常争斗中其同华怜停下了数次，每一次二人都有所深层的交流。这些交流并非直击实壁，却是二人间最为真实的感情流露。 然而随着雨果的一再坚持，这份情意也越发流逝而去，二人之间也愈发冰冷起来，雨果相信当这场谈话结束之中，其将与华怜再度恶战下去，而这一次战斗的收场绝对不是某次谈话所能打断，而是一方彻底沦败而告终。 交心越久，之后的战斗也将越发惨烈。 最终华怜还是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你我之间竟然会达到这种死缠不休的状态。” 雨果道：“也许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了。”雨果话中的暗示自然明确不过，对此华怜也不想来解释什么。 【毕加索】赫然扬起手臂，那把之间被雨果“震飞”而出的长剑赫然凌空飞起，随后无比准确地落在了【毕加索】的手中。 “之后你便没有先前的那般好运了。”华怜冷冷地说道。 “愿幸运女神与我同在。”雨果轻笑道。 细长的机甲巨剑于空中迅速地划出了两个剑花，随后华怜持剑机甲瞬间爆发出来，整个人便如一道闪电向雨果划来。 雨果感受着如此直逼铺面的杀气，雨果明白这一次自己决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说时迟那时快，雨果赫然一声长啸身体拔地而起，此次其身后的恶魔巨翼并没有具化而出，雨果便如一颗子弹迅速地冲入天际。 ... 在一片泥泞的土地之上，一个人穿着一身暗灰绿色的雨衣站在细雨之中。雨水不断顺着头上的雨帽流淌下来，所以帽子被其压得很低。 这导致其一双深邃的眸子也被掩盖在雨帽下，令人无法看到。 但一把灰白色的胡子却露在外面，点点雨露已经存在其中，看上去颇为几分趣意。 其目光所投向的远方正是雨果同华怜激战的地方，虽然在他所在的位置上既看不到【毕加索】也看不到雨果的身影，但其还是通过强烈的第六感隐隐感知到了某些气息的存在。 “雨果...” 此人默默地念叨着，同时其眼中也绽放出许多光芒。 “当年你让他离开东岛，离开了你。迄今为止已三年时间，你可未曾后悔过？”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幽幽地从其身后不远处传来。 此人没有转过头，只是冷冷地说道：“离开东岛是无比正确的选择，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在进行一次选择的话，我依然会让他离开东岛。” “伟大，真伟大。”清冷的声音继续幽幽地说道，只是她的呻声音着实让人难以猜透其内心所想。 这个身穿雨衣之人正是常吉！ 距离雨果上一次与常吉分别所用的时间并不长，然而此刻的常吉相比之前更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其脸庞已变得格外消瘦，眼窝也就此深陷下去。神革命的无力与憔悴在这一刻与他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说到激动之时，常吉赫然剧烈咳嗽起来。在一阵咳嗽后，常吉随口啐了一口唾沫，一股殷红色的血水混入其中。 殷红色的雨水与泥潭中的雨水所混合，很快便被雨水冲淡，直至消失。 “你说现在雨果的对手究竟是哪一个？”清冷的声音继续向常吉说道。 常吉缓缓道：“是他的敌人。” 清冷的声音忽地散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显然对于常吉这个无比滑头的话感到可笑。 常吉转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女人道：“若是有一天你与他为敌，那么我保证你笑不出来。” 女人笑道：“如此甚好，我这个人睡了很多年的觉，直到现在脑子都还不算很是清醒，只是应对眼前的这诸多事情便很是烦心呢，所以我根本不想喝那个雨果为敌。且我们也决定好由谁来对战他了。” 常吉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这群怪物。” 女人笑道：“这句话我就当是你的赞美之词吧。” 常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为自己言语刺激所动的女人，其已经和这个女人相处有一段时间，但其现在依然无法看透这个女人。 其如水、如雾，又宛如水中月、雾中花，总而言之以常吉的阅历与经验却看不出这个女人是怎样一个人。甚至于常吉都怀疑这个女人不是人。 常吉的目光微微向下漂移而去，很快其看到了女人的那双脚。 女人没有穿鞋，只是赤着一双玉足。 即便现在处于重重危险的常吉来说，其依旧要称赞那双脚是极美的。 它可以让一个并非恋足的男人位置疯狂、沉沦。 但常吉的理智则告诉自己，这双美丽的玉足也是危险的，试问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女人会走到哪里都不穿鞋子呢？且天气还是如此地寒冷，赤脚一会儿便会让整个人的身上都关节剧痛，难以忍受哦。 然而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其好似完全不知寒冷为何物。 瞬时间，一个念头在常吉的脑海中出现。 也许眼前这个女人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否则的话，其又怎么能忍受如此寒冷呢？ 事实上这个女人并非是什么活死人，但其也的的确确不是什么活人。 准确地来说，她并不是一个人。 她是在某种具化能力下所产生具有自我意念的“活体”。 其并非旁人，正是伊娃所认出的曾经亚特兰蒂斯遗族的女祭祀，同李尔德共经风雨，最终一起创造出异维世界宇宙空间世界的芊柔！ 芊柔怎么会出现在东岛且呆在常吉的身边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到的，事实上常吉也没有想到。虽然这几年前芊柔并非是唯一拜访过他的人，不过却还没有其他人让常吉感到如此的不安与异样。 芊柔神色平淡，便好似一位沉浸在自己独自精神世界中的文艺少女，其身上一阵乳白色的粗布衣裙，看上去一尘不染充满了仙女的气质。与其相比下，就连素有仙女气质的不不恐怕也将逊色三分。 相比于当初现身马尔福公寓之时的凌厉，现在的芊柔可谓是静茹处子。但若是真有人将其视为简单的处子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傻子。 在芊柔的身上隐隐云聚着一层气，这层气保证着天上的雨水不会侵染她的身体，这让芊柔在当下环境中更有了一种精灵公主一般的感觉，但也在无形之中给予常吉莫大的压力。 常吉很是清楚，只要眼前这个女人愿意，其可以随时随地地杀死自己。 不过好在现在此人的职责只是看管自己，因为另外一个其所认识女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