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英雄、凶徒、平衡
米洛阳的话令雨果为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其话中含义。 今晚的事情虽然由诸葛劫持芝兰姐妹二人所引起，但就现在的情况看，这绝非是一场劫持案那么简单。 自案件发生开始到袁静被裹挟劫持，前后时间也不过两个小时，显然有人借助了这次劫持事件予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在这一过程中雨果并非是主角人物，至少除了诸葛与井川外并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那么诸葛所制造的这起绑架案的背后又会不会有着其他的势力？在事情没有完全水落石出前无人敢轻下定论，而本就有着多疑性格的米洛自然对这一切有着特殊的想法。 在米洛阳看来自己同雨果一方也许都被另外一方势力所计算了，但雨果始终都并非有所太多的怀疑，他想不住究竟会是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惊天之举”。 看着雨果那将信将疑的神态，米洛阳开口道：“看你始终糊里糊涂雨额样子，不如让我告诉你两件就发生在不久前的事情吧。首先漫研社位于的第四区的集会区遭到屠戮，据我所指数十人竟无一幸免。” “什么？”雨果闻言瞬时瞪大了双眼，这件事给予雨果的冲击着实不小，在那一刻间雨果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整晚自己都没有见到纸鸢的身影，显然即便在强大的纸鸢于这一时刻也是分身乏术。 不等雨果将其消化过来米洛阳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情便是享誉世界的月神集团今晚了出了些事情，虽然董事长月神昊性命无忧，但眼下应该也在打法脾气呢。” 对于月神集团所发生的事情雨果这一次反倒不那么意外了，毕竟不久前马索曾向自己透露过一些，雨果心中已有所准备。 而马索听罢后心中确实格外不安，在其心中出现着一个隐隐的念头，那就是月神昊的发怒是否与自己有关呢？ 米洛阳提供消息后凝目注视着雨果道：“对这些事情你怎么看呢？” 雨果淡笑道：“我没有什么看法。对于这些事情我们可以使用一下排除法，首先那不是我做的。” 雨果的话在的常人耳中听来更像是一种抬杠般的玩笑话，但在米洛阳看来此言却是别有深意。 所谓的“我”并非单纯只代表雨果一人，也包括着其背后的种种势力，虽然雨果并非是一方家族组织的首领，但其背后的实力却不容小觑。 米洛阳随即点头道：“也不是我。” 此言同样达标深意，二人前后短短七个字已经将此行凶范围缩小到一个固定且明确的范围之内。 对此雨果并未深究下去，只是轻笑道：“话说回来你们猎人的鼻子果然好使，短时间内这些情报便能够完全掌握，真的很可怕。” 米洛阳道：“这是这份工作最基本的前期准备事项，否则我们与聋子瞎子又有何区别。” 雨果笑道：“看来我之前真的是太过小觑你们了。” 米洛阳道：“人往往在很多时候都会忽略轻视某样事物，我亦如此。记得第一次达到你住处的时候我便很想将你杀死，但因为种种原因我选择没有轻举妄动，而现在看来我可能失去了最好杀你的时机。” 雨果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表态，而一旁的井川闻言却甚是惊讶，他想不到处长竟然在此时并不想对雨果出手，如此一来自己先前的努力拼搏便完全没有了意义。 “处长！” 井川正要发言提醒米洛阳，却受米洛阳压力的目光彻底而沉默下来。 雨果望着米洛阳，心中思绪也复杂起来，适才还生死相搏的势力双方竟然开始进入和平时期，然而这并非是米洛阳以和为贵，而是其不想让隐藏起的第三方实力在自己的拼命死战中渔翁得利。 既然表态如此，雨果也要显露出自己的一些诚意才是。 雨果顿了一下道：“你认为今晚的事情TAROT参与了多少？” 米洛阳道：“也许一成、七成...或是全部。” 雨果道顿了顿道：“其他事情不论，单就的漫研社分部被偷袭一事极有可能是不不所为，其他渎者不可能拥有如此准确的情报，强大的实力以及...胆量。” 米洛阳点了点头道：“看来不不这条叛犬终于要露出牙齿了，说实话这曾是我最期待的事情，但眼下这个时候我还不想让胜利天平出现偏移、倾向。” 显然三足鼎立的局面是米洛阳最希望看到的，其中一方的过于强大与覆灭都会引发这种平衡局面进入失调。 而现下TAROT已开始逐渐变成那方过于强大的势力。 这个时候雨果忽然意识到，也许今晚的事情绝不会像之前自己所设想的那么简单，也许这正是打破当下微妙局面的契机。 想到这里，冷汗不由得自雨果的手掌渗了出来。 米洛阳又道：“最近一段时间内，在暗中着实发生了不少事情，连日来数名月岛政府部门成员相继遭受暗杀，而所有案件中杀手竟无一起失手，手段之老辣着实一斑。” 听闻此言雨果心念再动，他的脑中已浮现出了在流街中泰山向自己提及的事情。 TAROT率先引发战争的行动便是暗杀！ 就在雨果沉吟间，米洛阳始终注意着雨果身上细微的动作，很快他从雨果的反应中得出了答案。 “果然...” 米洛阳释然地点了点头，虽然同雨果的谈话帮其理清了不杀思绪，但米洛阳再度陷入迷惑之中，因为现场中只有他清楚袁静并非是被TAROT中人所虏，而是柳甄敏。 那么就以上所梳理得出的线索来看，柳甄敏是否与TAROT有所联系呢？此事使得素来冷静睿智的米洛阳也陷入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雨果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呢？” “哦？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米洛阳询问道。 雨果道：“既然你们都不想大动干戈且不想让其他人渔翁得利，那我可以都收兵回去，结束这一场闹剧，如何？” 雨果的话中充满了真诚，便好像是一个无比渴望和平的慈善家，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雨果只是向摆脱暂时的困境而已。 米洛阳闻言淡笑道：“哦？你想一切都就此结束？”雨果点了点头。 米洛阳闻言大笑道：“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无论怎么说今晚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不说其他但就治安、消防、医疗三方部门所消耗的人力物力便是何其庞大，又有多少人在这场风波中彻夜无眠？现在你救下了你的朋友，又直接、间接地损伤了我的大将，之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米洛阳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的，雨果同样理解米洛阳内心中的不甘，他知道米洛阳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今晚的事情自己必须给其一个交代。 雨果眼睛微眯道：“那么你想如何？” 米洛阳道：“你放心，我并没有要你付出怎样的代价，至少不会让你挖眼、断指。我所需要你做的只是将这处戏继续唱下去。” “什么？”雨果闻言眉头不禁紧皱起来，他没有想到米洛阳要求竟然是让自己更加“火上浇油。” 米洛阳目光投向远方道：“今晚的事情如果就这样结束实在太遗憾了，若是能引出一些东西才值得嘛。” 雨果道：“火焰太大的话只怕会灼伤更多的无辜者。” 米洛阳耸了耸肩道：“无辜者？这里哪有什么无辜者？” 雨果道：“至少这所医院中的病人们都是无辜的。” 米洛阳点了点头随后道：“你可知在这个世界上有过一种英雄与凶徒的说法吗？” “一个人杀掉一百个人，从而救下了一百零一个人，那么他便是英雄。而一个人杀掉一百人只救了九十九个人，那么他便是凶徒，按照最为简单的数学概率来看正义与邪恶之间只相差两条人命。” 雨果道：“这个极端的讨论题我倒是听说过。” 米洛阳道：“那你知道杀死一百人救下一百人算是什么吗？” 雨果眉头微蹙地摇了摇头。 “是平衡。” 米洛阳道。 “你可知各国计生委期望达到的出生率比死亡率是多少吗？是一。也就是说出生人数与死亡人数无限接近时才会达到一个最为标准的平衡。只是这种平衡太过缥缈了，除非是泯灭人性科幻乌托邦，否则永远无法出现这种结果。” “虽然我们治安官无法解决这一问题，但所谓维持治安也是一种维持平衡。” 雨果冷笑道：“莫不成你们也要杀一百就一百？” 米洛阳摇了摇头道：“我们要做的是在损伤所在最小程度时解决最大的问题。” 雨果说：“那么我问你，如果牺牲某个数字的无辜平民可以让具有威胁性的渎者消失，你愿意吗？” 米洛阳点头道：“当然愿意。” 雨果道：“这个说法真的很疯狂。” 米洛阳道：“渎者的诞生已经牺牲掉了一个城市，如果任其疯狂蔓延的话，恐怕您结果要比这还要糟糕。” 雨果闻言眼光中流露出数分愤怒，但米洛阳对此却并不在意。 “我说的没错吧，也许我所说的事情不能被公众开来，但这并没有错。”说罢其伸手指了指井川道：“就如刚刚我斩断了他的手臂一样，虽然在表现上算是废了他，但实际上我是救了他的命。” 雨果道：“所以说，为了救世人的命，你可以牺牲这里的人。呵呵，看来你的内心中还是想当一名英雄的嘛。” 米洛阳淡淡一笑并无多余表态。 雨果明白的米洛阳所言只是在表明其态度而已，而对方并没有给自己以拒绝的机会。 而就眼下的情况来看，雨果也确实不能拒绝，因为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虽然同伊娃的灵魂融合令雨果实力再度精进了许多，但雨果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击败米洛阳，而眼下其差不多可以确定纸鸢不在身边，而“亚瑟”那边也出了事，由此可见自己已无后援，那么所能做到的只有配合米洛阳。 “我答应你。”雨果答道。 这个时候伊娃的声音在雨果的意识中回荡起来：“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事轮回报应不爽呢。” 对于伊娃的嘲讽雨果也不去理会，毕竟她有发泄不满的理由与资格，适才若非伊娃操控着能力引发了井川手上的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戒指发生逆向混乱，自己绝不会有取胜的机会。 米洛阳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明智的选择，既然如此还请你多在这里停留片刻，我想很快便会有新的朋友登场了。”说罢米洛阳微微一笑道：“在此之间你倒是可以和你的朋友小聚一下。” 雨果闻言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米洛阳话中的含义，而米洛阳却转过身去对井川道：“走吧。” 井川对于眼前的一切给不理解，但对于米洛阳他不敢有何忤逆，况且他的心现在更多牵挂在袁静身上，当下也只能跟随着米洛阳离开。 待米洛阳的身影彻底消失于黑暗中后，雨果不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马索同样望着那片漆黑道：“这个人...很强。” 雨果点头道：“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把握可以彻底战胜他。” 马索转头看向雨果道：“虽然我并非渎者，但我能够感受到现在的你也很强。” 雨果笑道：“你不是在远程操控着这台机甲吗？也能感受到什么？” 马索道：“这身铠甲有着极其特殊的感应系统，我可以通过其所产生的模拟参数感受到渎者的实力。” 雨果闻言笑道：“这倒是个有趣的系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很想见见设计这套系统的人。” 话音刚落，雨果眉梢一动，他已感应到了有两个人不远处向这里赶来，而雨果也很快地分辩出了两道气息的主人。 虽然雨果先是一惊，但微愣之后，雨果对马索道：“既然现在闲下来了，那么我们便处理一点其他的事情吧。你...准备好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