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消失的子弹
马修在吃力地挪动着身体，用头抵住一条排气管道上，勉强支撑起上半身，额头上满是汗水与泥泞。秋田将这些看在眼中，却并没有对其多加组织。 马修连续咳嗽了一阵道：“无论你是否承认，一定程度上你我都是同样的人，有着属于自己的能力与理想，却终归只是沦落到被人利用的地步。” 秋田冷笑道：“哼，难不成你认为我也会如你这般落得如此田地？” 马修笑道：“否则呢？莫不成你认为的会如电影故事中的主角一般，打倒所有敌人，抱得美人归，最终成为彻头彻尾的人生赢家？别说笑了，那种东西只是无数失败者所期待幻想出的意.淫罢了，现实可是要比任何一位反派都残忍的。” 说罢马修瞪大双眼露出极度疯狂的神情。 “你想想，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吗？” 秋田闻言身体不觉猛然一颤，脸色有些变得有些苍白。虽然的心中明知这是马修用来扰乱自己心神的话，但秋田却不得不承认其说所说这些都是对的。 马修既然开口自然不会给秋田多余的思考时间，继续道：“其实你有一个最好的榜样，那便是雨果。我不知道你对他了解多少，不过在他刚刚成为渎者那会儿也只是一个行事低调、一心想铲奸除恶的热血少年呢，不过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哈哈，月岛警视厅内臭名昭著的通缉犯，据说他的举报赏金要比我还高上几倍呢，且很多事件中都有着他的身影。” 说罢马修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秋田道：“你认为雨果最终会得到怎样的结局呢？”秋田嘴唇微张，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此刻马修终于顺心似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下去，而秋田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片刻后，马修再度将眼睛睁开，看到的只有秋田那复杂扭曲的脸庞。 马修道：“我不知道今晚被诸葛绑架的是何许人也，但看样子应该是与你更为亲密之人，我所想提醒你的是，自己在乎的东西需要自己去守护，交给别人嘛...哼哼。”马修的冷笑声在秋田听来心情变得更为复杂。 马修继续道：“自己命运交由别人才是最懦弱的表现，自己所珍视的人遇险依靠别人的搭救更是懦弱无比。再者说来，雨果的杀人水品我很相信，不会保护什么东西嘛...呵呵，实在不敢恭维呢。” 先前在安全屋中，雨果曾无意间向马修表达过自己心爱之人不幸身亡，此时马修将其有意无意地渗透出来，用以牢固自己所言的真实性。 马修的一番话让秋田思绪变得极度混乱，他本就关切芝芝的安全，再加上马修的蛊惑，导致其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马修知道此刻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只有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依靠秋田本人的抉择了，此时马修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惴惴不安。 沉思片刻后，秋田似乎下定某种决心道：“不得不承认你的话的确令我心动，但你不要妄图可以趁机从我手中逃脱出去，我会将你带在身边，只要你稍有异动，我会在在第一时间将你杀死！” 马修闻言笑道：“悉听尊便。” ... 沉闷的枪声在病房内响起，宛如的重鼓一般敲打着每个人心房与神经。 芝兰瞪大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喉咙间随即发一声悲痛的哀吼。 雨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有想到诸葛的报复竟然如此果断迅捷，可以说丝毫不留余地，在雨果现身的第一时间中便向芝芝开枪。 纵使雨果有着通天的本领力量，也不可能阻止诸葛向芝芝如此短距离的射击。瞬时间，雨果的大脑也陷入一片空白之中，不知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下去，自己又如何向秋田做以交代呢？ 整个房间内要属最为兴奋之人便要属诸葛了，当子弹冲出枪膛的一瞬间，诸葛的身心中便涌强烈的报复快感，他顶着雨果以及芝兰二人的神情变化，于那一刻感受着从二人心中所迸发出的最为伤感的绝望之情。 那一刻，诸葛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只是这种满足感的时间并非持续太长的时间，刹那之间马修感到怀中芝芝的身体上其依旧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力量与弹性，自己子弹并没有打碎芝芝的头颅，甚至好似都没有给芝芝造成怎样的伤害。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葛错愕地瞪大双眼。 这件事情不仅诸葛有所意识，在场的雨果、马索芝兰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虽然三人心中同样没有合理的答案，但雨果却清楚这是自己营救芝芝的最好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雨果身形暴起而冲，未待眨眼间便到达了诸葛身前，出手如电直逼诸葛额头。 诸葛惊骇之间将怀中芝芝猛然一推，将其直直地迎向雨果的手指。 雨果见状急忙撤招变手，化指为掌直接捏在了芝芝的粉颈之上，与此同时诸葛身形斜起暴退，退步之时再度将枪口瞄准芝芝的后心，扣动扳机连发三枪。 雨果手抓芝芝，与此同时伸出手臂护在芝芝身后，向用自己的身体为芝芝地方住这三枪。 然而就在子弹距离雨果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之时，但见的那漆黑的子弹好似被渡上了一层透明外衣一般，形状变得扭曲透明起来，随即这股扭曲的态势赫然凭空消失，完全不见其踪迹。 见此情景，无论是雨果还是诸葛都大为吃惊，不过不同的是前者很快意识到了其中的缘由，但后者的却只能感叹大势已去。 很显然，刚刚诸葛的那点顶头一枪便是被这同样的方法所化解开去的，在这里必然存在着另外一个拥有此种能力的渎者存在。 诸葛心中大骂自己太过小视轻敌，然而现在他也没有办法挽回自己如此劣势，只能咬紧牙关，将身体的了力量更加向后压去。 但听“轰隆”一声音，诸葛已破门而出，随即就地翻滚逃了出去。 雨果对于落荒而逃的诸葛并无兴趣，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营救芝芝，待诸葛逃出病房后，雨果握在芝芝脖颈上的手掌放开，快速地滑到其腰部位置，同时用力拖转，使得自己与芝芝的位置互换过来，让芝芝处于较为安全的状态。 此刻的芝芝刚刚逃出劫难，一双眼眸瞪得极大，显然还没有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反应过来。 看着芝芝被如此惊吓的模样，雨果用温柔的口气道：“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现在都安全了，安全了。” 这时芝兰宛如护崽的猛虎一般扑将过来，一把将芝芝从雨果的怀中夺出，将其死死地拥在怀里。 也许是感受到了芝兰身上那熟悉的温度与气息，芝芝那死寂一般的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神采。但听哇呀一声呼喊。 “姐！” 随即芝芝彻底在芝兰怀中痛苦起来。 芝兰的眼角同样含着泪水，手掌轻轻拂过芝芝的头顶，柔声安慰道：“好妹妹，都是姐姐不好。不要怕，不要怕，现在安全了，安全了。” 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同时芝兰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雨果。 雨果尴尬地笑着耸了耸肩，此时的他并没有向芝兰请功的意思，无论如何，之所以会发生眼下这般事情还都是出于自己的缘故，若非自己同格拉斯家族发生如此身后的矛盾，诸葛这个疯子断然不会找上芝兰姐妹二人。 房间内陷入了一种吵闹似的祥和之中，雨果看了看眼前的黑色机甲人，他知道这便是“亚瑟”口中卫下骑士，虽然雨果清楚那其中并没有人员驾驶，但还是微笑着对其点了点头。 而马索却对雨果的示好熟视无睹，当然这并非他高冷傲慢，而是此时在他的心中早已被另外一个充满仇恨的名字所充满，心在的马索只想找到这个人随后将其彻底碎尸万段。 就在这个时候，距离雨果身旁不远处的空间开始发生扭曲，好像在那里要突然生出某种裂缝黑洞一般。果然不许多时，一个人形便在那扭曲的空间中形成，准瞬剑人形越发细致精雕起来，随后空间扭曲结束，一个年纪看上去极小的少出现在房间之中。 此人非别，正是漫研社的小杰。 就在刚刚诸葛最后三枪射击芝芝而凭空消失的瞬间，雨果的脑中便出现了小杰的脸庞。 作为整个漫研社中最为年幼的核心人物，小杰的实力是绝不应该被小觑的。平日中的小杰始终是一副吊儿郎当对所有事情都不伤心的样子，雨果所见其的大部分时间中其都在玩自己的游戏掌机，但如果只就外貌去评判，实在是大错特错。 当初在第九区中，内骨毛姆在被彻底识破后想要破窗逃走，就是在那时小杰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其瞬间便扭曲篡改了窗内窗外的空间，虽然看上去与现实并无任何不同，但实际上毛姆已经彻底进入了一种无法突破的时间封环中，又或者说其永远也从那钟表室中逃出，只能留在原地束手就擒。 在雨果的印象中，能够对空间法则有所领悟驾驭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蜂猴通过魂戒同样可以将自己传送到另外一方位置。TAROT成员通过那各自的本命牌面进行空间维度的跨越，这些大多数并非属于的本人的渎者能力。 按照纸鸢的说法，迄今为止其所知晓的能够掌握空间的能力的渎者只有两个，一个是TAROT的大阿尔卡成员世界，另外一人便是小杰。 当然在雨果的心目中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小百合，曾经的小百合在雨果同田梗一方的联手的夹击下选择逃走，所用的方式便算是开辟出一个空间通道。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真而切真地帮助自己的人只有小杰。 小杰依旧是之前那般荣辱不惊的平淡神情，便好似刚刚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对此雨果不禁摇头失笑道：“谢谢你。” 小杰却不以为然地同样摇头道：“不用谢，这些都是应该的，你对漫研社的恩情并非是区区四颗子弹可以还清的。” 显然小杰实在指雨果使纸鸢痊愈一事，在漫研社成员眼中，纸鸢就是他们所依靠的神，而雨果则是再次给予他们希望之人。 雨果道：“何时到的？” 小杰道：“时间不算长，与你大致前后脚。只是情况特殊，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就是了。” 雨果笑道：“你的出手的确让我感到出奇不已，但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好。”随后雨果道：“其他人有没有来呢？”小杰点了点头。 “差不多都来了，只是这里的环境有些特殊，所以只让我先进来查看情况。” 雨果闻言不觉微微皱起眉头，此时小杰扭过头看向还抱着妹妹哭泣的芝兰道：“九处此番来的人很多。” 芝兰闻言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自然明白眼前这个古怪男孩的意思。 眼下的情况已从刚刚那千钧一发的危险中转化为一种更为危险的对峙。 自己被长时间劫持，不仅惊动了治安警视厅一方，同时也牵动到了九处。无论如何九处都必然会全力施救自己的队员。但此时同样将雨果等一干渎者搅入其中，导致形式开始变得更为复杂起来。 可以说那暂时逃走的诸葛已经不再是这场戏的主角，而主角则成为了的渎者与猎人之间的较量。 芝兰咬了咬嘴唇道：“你们将我擒住，予以威胁九处从而脱身吧！” 显然芝兰的态度表明在此时她已站在了雨果这一方，其怀中的芝芝情绪刚刚有所缓和，听闻此言也感受到了现场形势的严峻走势，当即停止了哭声怔怔地轻唤了声姐，随后将目光投向了雨果。 雨果见状忽然淡笑了一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以你为人质进行要挟还是算了吧，我还不至于让一个女病号帮我脱身，再者说来，我认为即便用你做为筹码，也会有人并不对此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