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灰色百合
雨果的目光再度凝向窗外，看着阴沉的黑暗景象，雨果的忽而陷入一阵沉思之中，雨果的变化引起了秋田的注意，不过秋田也并未即刻向雨果进行询问，其只是默默地看着雨果，注意着其神态动向。 良久，雨果终于从恍惚的思忖间解脱出来，看到一旁秋田那关切的眼神不禁笑道：“放心，我没事。” 秋田点头喃喃道：“那就好。” 雨果笑着摇了摇头，片刻后道：“其实我是忽然间想起了一个人。那是我在电车上邂逅的一位老人，当时与他有过一场比较有趣的谈话，等电车到站后便相互告别，从此之后便没有再遇见过。” 秋田闻言笑道：“有没有搞错，我本以为你是经受了一场香艳的电车偶遇，不想是个老头子。” 雨果也笑道：“也许我个根本没有和美女相识的缘分与机会呢。”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雨果也不尽想起了袁盼盼，说来雨果的这两次电车偶遇都是在前往第二十三区，而这一次自己所要前往的地点终于发生了改变。 但无论第二十三区还是袁盼盼都不是影响雨果思考之人，真正令与陷入沉思的只有那个自称为西蒙教授的老人。 西蒙教授这个名字就雨果的人生之中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可以没有西蒙教授便没有雨果，因为就生理基因方面来讲，其属于雨果的父亲。 诚然，曾经的西蒙教授给予了雨果很多的“爱”，然而这些“爱”只是基立于其所要实现目的之上，为了将这一切全部实现，其不惜最终选择牺牲雨果的性命。 对于这个有着鲜明记忆的人，自己曾呼其为爷爷，实则是其父亲的男人，雨果始终抱有复杂且不愿主动去回忆对方的情绪。 雨果恨袁静，甚至恨ZERO，却对西蒙教授始终无法生出强烈的恨意，也许是源于血浓于水的亲情，也许是因为最后其所最后看到的落寞悲凉的身影。 对于西蒙教授之后的下落雨果并不清楚，其不知晓西蒙教授有没有自东岛毁灭日中逃过一劫，也不知晓这数年中其有没有走到生命的最后尽头，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不确定。在雨果的印象中十年前的西蒙教授便已经是须发斑白老人，这些年中其是否可以经受岁月无情的洗礼。 但同样在心底之间，雨果感觉西蒙教授是不会那样轻易地死去。 眼下作为生父的西蒙教授暂且不论，那位曾在电车上相遇的老人倒是当雨果印象深刻，那是为极为思想论见的学者，雨果当时便从其身上感知到了思想、知识的渊博，而现在看来对方深刻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而那位温和儒雅的西蒙教授可与自己也有所关联？ 对此雨果不敢肯定，眼下也没有办法来验证自己的猜想，只好用力地甩了甩头，希望能后将脑海中这些无用的思虑摆脱开去。 ... 远山公寓。 夜色笼罩在房屋园林之上，透着一股莫名的灰蓝色，仿佛这里便是通话中的精灵王国。 小百合缓步走出远山公寓的大门，宛如闲庭信步一般穿过曾经精致现在却显荒凉的庭院，再向前走十数步便会走过铁艺大门。 “散步吗？”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小百合的身后传来，小百合的身形一顿，随后的停了下来。 “纸鸢首领的伤势刚被治愈，现在正是应该休息的时候，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逗留呢？”小百合淡然地说道，语气中竟好似还有几分关怀的意味。 纸鸢道：“睡不着，要知道当人在某一时刻休息时间过长的话，便会进入一种闲不住的状态，不找点什么事情做的话简直就是坐立不安。” 小百合闻言笑道：“果然纸鸢首领注定是无法安闲下来的人，这样的话可是会非常辛苦的。” 纸鸢淡笑道：“习惯了。”随后纸鸢对小百合道：“既然你我二人都睡不着，那么不如一起走走？” 小百合点头道：“好，走走。” 不过话虽如此，但二人相站在那里都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良久，纸鸢叹了一声道：“执意要走？” 小百合道：“不可以吗？” 纸鸢道：“远山公寓并非远山监狱，你想来就来想走边走，不过我只好奇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间。” 小百合歪头沉吟道：“因为现在我想离开。” 纸鸢道：“可否再等上一段时间？” 小百合摇头道：“不愿多加叨扰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感谢连日来贵方的照顾，替我向小樱等人道谢。” 纸鸢点了点头道：“好吧。”说罢迈步走到小百合身前，不容对方拒绝直接道：“我送你。” 小百合点了点头，两个女人结伴踏着夜路向前行走着，看上去便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闺蜜。 走出几步后纸鸢道：“我虽然算不上你的粉丝，但是我很喜欢你唱的歌。” “谢谢。”小百合淡笑道。 纸鸢继续问道：“那些歌曲都算是你自己写的吗？” 小百合歪了歪头道：“并不全是，虽然我也时常参与到创作之中，不过我的确不是那个材料，自己所提出的建议也往往不被采纳。” 纸鸢点头表示了然，思忖片刻后道：“身兼两种身份是怎样的感觉？” 小百合一双眉目笑着看向纸鸢道：“你认为我有着光明与黑暗两种面貌吗？”纸鸢不置可否地望着小百合。 小百合道：“在我眼中这些着实都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我本就不存在光明面与黑暗面，所谓所有的面貌都是我自己而已，如果真的要用一种颜色来形容的话那么我算是灰色吧。” “灰色吗...”纸鸢重复着小百合的话，随后淡笑道：“你知道吗？你刚刚的这副口气真的很像雨果。” 小百合闻言大笑起来：“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听说，不过倒也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与他之间的渊源还是比较深的。”纸鸢闻言挑了挑眉，小百合注视着纸鸢，倏然笑道：“你...喜欢雨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