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生死相搏的敌人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作为时间之久的“故人”，雨果同袁静并未有丝毫叙旧的心情，想来袁静亦是如此，短暂的对话已阐述出双方过来以来所坚守的态度。 没有的放下与原谅，只有日渐加深的执念与怨恨。 雨果怨恨袁静，若是没有其主持的创神计划，所有的厄事都不会发生，东岛毁灭日、原罪覆灭、渎者的崛起与斗争，包括眼下的这一片废墟，所有的起因都是由袁静而起。 同样，袁静对于雨果也有着怨恨，如果没有雨果的参与、搅局，也许创神计划可以成功，届时世界的一切都会为之改变。但事实已朝着错误的一段飞速发展着，且再也无法逆回。袁静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的错误，但悔罪与自罚都是无用的，所有的错误只能由自己来改正。这其中自然包括着雨果。 袁静向芝兰等人下达命令后，目光投向了跪坐在焦土中的阿树，目光中竟泛出一丝久违的亏欠之感。 “抱歉了。”这是袁静对阿树说出的最后三个字。 阿树当即已明白了医师的寒意，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剧烈颤抖起来。 阿树的目光急转向了一旁的芝兰，此时的他已奋不顾身地高声大喊道：“芝兰，我...” “对不起，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了领导。”雨果冷声说道，与其同时纷张的手指合拢在了一起。 一股沉闷声自阿树的胸中响起，阿树奋然不顾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宛如瞬间被刀锋截断，只发出一阵恐怖的咕咕之声，片刻后，阿树已然张开嘴巴，殷红的鲜血随即狂喷而出。 “不！”目睹了着一切的芝兰简直不敢详细自己的眼睛，她没想到事情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急转直下发生改变。 然而对于这种改变她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看着那道凌厉的鲜血飞溅在灰黑的焦土之上。 其实就在雨果知晓袁静与九处关系之时，阿树的名字便已被列入黑名单之中。 雨果并不想同九处为敌，但如果的九处与袁静有关，那么雨果绝不会手下留情。此时在他的眼中，九处已然成为超越TAROT的威胁存在。 雨果看向依依道：“抱歉了。”对于将依依牵扯到这场斗争中雨果感到抱歉。 依依嘴角却露出无畏的冷笑。 “正合我意！” 灼热的气浪自其身体散发，随即从火凤凰中发出一声惊天的凤鸣，一道火斩向着袁静劈砍过去。 袁静冷静地看着狂袭而来的火焰，随即只是将手伸了出去。 砰！ 火焰在距离袁静身前一尺左右的距离之时尽数碎散开来，便好像那那里有着一道坚若磐石的无形盾墙，将依依的攻击尽数抵挡下来。 雨果的银发中已然生出黑色的恶魔山羊角，黑色恶魔翅膀也随之而出，浑身漆黑的他宛如刚刚倒叛出天国的路西法。 嗤！ 雨果的身形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紧随在依依的火斩后瞬时欺近了袁静的身边，恶魔般的黑色爪子硬生生地向着那无形盾墙撕了过去。 锋利的黑色五指指尖在无形盾壁上划出五道白色的痕迹，划痕粗劣，看上去亦十分触目惊心。 “她是我的！”雨果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真的宛如出自地狱之中。 “好的好的，今天的你说什么都是。”依依一副十分慷慨的模样，对于她而言只要能与九处众人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比什么都重要。 袁静看着眼前恶魔般的雨果道：“纵使你不弱，但会是我的对手？” 曾经的袁静曾力挫马戏团长，当时若非月山少爷横叉一脚，促使马戏团长有了喘息反攻的时机，最后的结果不一定会是怎样。 雨果的实力自然还无法同马戏团长所媲美，怒火中烧的雨果也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他并非是毫无胜算的莽撞出击，一方面他对袁静的愤恨确实前所未有，另外一点雨果准备以袁静这样的强敌作为某种契机，使得自己开悟渎魂附身的领域状态。 “何来废话？” 此番雨果已反手一拳击出，无形盾墙上顿时出现了无数的龟裂痕迹。 “无论是强是弱，之前的债事都要解决清楚。” 袁静的指缝间倏然弹出几分的闪烁着妖光的手术刀。 “如你所愿。” 此时，钟秀伦与严松也出手向依依发起攻击。 此二人作为多年来的搭档可谓默契十足，但遗憾的是二人的攻击都要借助特殊的武器，然而无论无论是钟秀伦的银丝还是严松的子弹，在高温下的火焰中都瞬时融化消解，虽在紧密的配合下可以取得不败之地，但想要战胜的依依可能性也并不大。 就这样，五个人已分为两组颤抖起来，而这时芝兰已奔到阿树身旁，将其身体抱起。 阿树的身体在其血液的沾染下已然很是温热，不过脸上的生气已然消退不见。双眼圆睁，眼底上布满了血色，愤怒与不甘都清晰地写在上面。 那层在几十分钟前还会蹦乱跳的年轻人，现在却只有死一般的安静。 永恒的安静。 “阿树...”芝兰的声音剧烈颤抖着。 她将阿树的头轻轻拥入自己的怀中，这一幕曾是阿树无数时所幻想的一刻，只是现在他已笑不出来了。 芝兰目光呆滞，在田梗死后芝兰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无论在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再让这种悲剧发生。 但这一次，一位亲密的战斗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会这样！ 芝兰的心中愤怒地呐喊着，只是她的这份呐喊不会唤来任何的愿望。 芝兰将阿树的尸体轻轻放置在地上站起身来，她的拳头已然握紧，不长的指甲都要陷入皮肉之中。 白头翁，我芝兰此生与你不共戴天！ 在心底默然念道后，芝兰的身体已然泛起了一层不健康粉红色，四肢上的肌肉也逐渐隆起。 “喝！”芝兰的口中爆发出一声高亢的呐喊，随即向雨果扑击而去。 此时的她与白头翁间那曾仅存的些许好感荡然无存。 现在的他们只是敌人。 生死相搏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