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旧事

    “哈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可要让老欧在船上给我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那种脏兮兮的偷运舱是打死我都不会用的。”听罢雨果的威胁杜鹃笑吟吟地说道。

    虽然语气很是轻松，但杜鹃知道现在的雨果并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心情，她的调侃也无非只是为了缓和车中这紧张的气氛。

    杜鹃将车速调整的慢了一些，随后开口对雨果道：“你之前获得的消息是准确的，在十几年前杜先生的确有过一个叫安妮的情妇。”

    虽然雨果的心中早有预料，不过当这个信息在杜鹃口中被得以肯定之后，雨果心中不禁依旧为之一颤。

    杜鹃从怀中取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口中随后将其点燃，淡淡的烟草气在车厢中飘荡起来。

    “那大约是在十五年前左右，呵呵，那时的我还是个完全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呢。”杜鹃的语气充满了感慨。虽然雨果对杜鹃这种无用的感慨并不关心，但也未出言中断她的思绪。

    “当时杜先生的组织实力已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很多组织都闻之色变，对其很是惧怕。”

    “那个时候的杜先生并非像现在这般看上去和蔼可亲，当时的杜先生以其残酷的铁血手腕而文明，据说还有‘杜式绞肉机’这么一个名号呢，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段那个叫安妮的女人出现了。”

    “说来当时的情况有些特殊，安妮与杜先生的关系同我与杜先生的关系完全不同，并非出于各自需求的利益，准确地说杜鹃是被胁迫的。”

    “哦？”雨果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虽然杜鹃早已说明了杜先生当年的性格情况，但雨果一时间还是想不到那个看上去格外绅士的老人竟然会在男女方面施展压迫手段。

    杜鹃好似看出了雨果的心思，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男人都是那样的，冥冥之中有一种本性的潜能在控制这这里。”说罢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雨果沉默下来继续听杜鹃的讲述。

    杜鹃继续道：“据说安妮之前的丈夫是另外一个组织的首领，而其在帮派斗争中被杜先生所吞并，其人也在斗争中死去了。”

    “在之后，杜先生不仅接手了其组织及管理地区，也接收了他的妻子。”

    说到这里杜鹃再度笑了起来道：“也许你听上去会感到很荒唐，但这种现象在流街中实在正常不过。流街的女人并不比古罗马的女人强到哪里去，在男人的眼中她们大多时候只是工具而已，在这个混乱的地域中爱情这种东西比法律权典还要飘渺、无用。”

    “而在流街的帮派组织斗争中强占妻女的事情也不胜枚举，这也从一方面阐述了流街游戏的规则后果，总之在这样的斗争中是输不起的。”

    不知不觉间杜鹃手中的香烟已被吸去大半，不过烟灰还呈柱状而停留在香烟之上，杜鹃也好像忘记了将其弹去。

    “杜先生在流街这滩污水中摸爬滚打了无数年，这种事情也并非第一次做，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在当时杜先生与安妮的事情还是在暗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个叫安妮的女人身份有些特殊，在其嫁给前夫之前也曾是街区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传闻其脾气十分暴躁、刚烈，很难想象她的丈夫死于杜先生手中后，还会委身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

    雨果缓缓地点着头表示他始终在倾听着杜鹃的讲述，却并未将这种陈年的花边新闻太过放在心上。无论当年杜先生为人如何，安妮是怎样的贞洁烈女雨果都不在意，他现在之关注一件事情，这个所谓的安妮是否真的便是Thirteen的母亲，而杜先生则是Thirteen的父亲。

    想到这里的时候，雨果的脑中也不觉闪过了自己的父母的形象身影。

    而杜鹃则讲出了其故事背后的真相。

    “之后过去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大家仿佛都知道了答案，因为安妮此时的肚子大了起来。”

    雨果闻言有些诧异道：“不是说杜先生并无子嗣吗？”

    杜鹃转头看向雨果嘲笑道：“你还真是个纯情的小男生啊，女人怀孕显怀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够用？”

    至此雨果不禁恍然大悟。

    安妮所怀孩子的生父并未杜先生，而是其前夫。

    杜鹃手中香烟上的烟柱最终掉落下来，混白色的灰屑掉落在黑色的礼裙上，显得格外触目。

    “原因终于明了，那个安妮之所以愿意委身于杜先生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呵呵，母爱啊...”不知为何杜鹃的语气中充满了酸涩的苦楚。

    “杜先生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一些重要的器官也收到损坏，所以此生都无法拥有子嗣。对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杜先生来说这是其此生最大的遗憾吧。”

    听杜鹃如此说，雨果终于明白昨夜的时候自己同杜先生提及此话题的时候杜先生为何反应那么过激，显然是自己在无意中触及了杜先生心中的痛点。

    如此说来，Thirteen与杜先生绝无血缘关系。

    “当时这一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无数的人都等着看一场好戏，毕竟注定此生无子的杜先生‘喜当爹’，即便众人都清楚其中的缘故细节，却仍然对此嘲笑不已，无数人都背地骂着杜先生绝户只能给别人养小。”

    “这种情况在以往流街中也有发生，而在这类事件中孩子往往都会成为牺牲品，不是在襁褓中便被杀害就是被遗弃在街头，侥幸存活下来也只是一个流浪儿罢了。”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日久生情，还是二人另外有所交易约定，总之杜先生方面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概不理，且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安妮身边进行待产。”

    故事听上去好像在往好的一面发展，不过雨果知道事情的最后结果必然不简单。

    杜鹃道：“就这样，连续又过去了数个月，安妮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孩子。”说罢杜鹃看向雨果颇有意味地补充着。

    “是一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