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归人
云巅之上，小型飞机破空前行，机头向上不断穿梭着着厚重的云层，向着高空飞去。 由于此次飞机前往东岛属于完全违法的偷渡行为，所以整个行踪必然要足够隐秘。 对于雨果提出的要求，幻先生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雨果竟然会提出如此的要求，虽然在此之前，通过自己的种种途径以及华怜的简单透露，华先生察觉到雨果与被毁灭的东岛有着某种联系，然而当雨果正面正式承认下来的时候，还是令其很是吃惊。 虽然华先生答应了雨果的请求，不过也是由条件的。就是在三十六个小时之内，雨果必然要重新回到马尔福公寓内，此时的环境太过特殊，敦克岛一事后，雨果成了众矢之是，无论圣堂、天英以及新加入游戏争斗中来的月神集团都首先将注意力放在了雨果的身上。 若不是忌惮着华怜的强大实力，恐怕三方早已经大打出手，不过现在这副看似和谐的沉默迹象却更令人有所心寒。 若是雨果太长时间不露面的话，三方的监视实力必然起疑，而华先生的实力纵然再过通天，也不能蒙蔽这三头雄狮太长的时间。 雨果答应下华先生的条件后便独自一人登上飞机，司机老吴与华先生驱车即刻返回第13区，为雨果的隐秘替身工作做以安排。原计划返还第13区的飞机当即改线前往已经毁灭掉的死亡城市——东岛！而 透过机窗，看向浓重黑厚的夜云，雨果的思绪万千，头脑中混乱得没有一点的清晰思路，面对似有似无的回忆，雨果进退两难，若非如此，雨果并不想回到东岛，这里实在有着太多痛苦、绝望的回忆。 思绪之中，雨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飞机的颠簸下，进入潜睡之中。 ... 雨果从重度地昏迷之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一缕昏暗的光芒在眼前晃动着。 雨果只觉得眼前昏乱一片不能视物，想发出是声音，却有浑身无力嘶喊不得，整个人便如同陷入梦魇一般，近乎假死状态。 雨果不断挣扎着，促使自己加速呼吸，以用来破解这种束缚感。 突然，一直压抑在身上的束缚感猛地被破除开来，雨果身体轻轻一动，同时喉咙中发出呜地一声轻响，这声音虽然低微，却引来了他人的注意。 “呼！呼！谢天谢地，你醒过来了。”一个并不算是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了过来，与此同时一个黑影遮住了本就昏暗的光芒。 “你渴吗？”不熟悉的黑影对其问道。 “嗯...”雨果轻哼了一声表示是的，黑影当即闪开，片刻后，一根吸管便插入了雨果的口中。 “喝吧，慢一点，别呛到。”黑影细心地提示道。 雨果用尽全身的力气促使肺部收缩，使得体内气压下降，吸管中的液体随即流入雨果的口腔之中。 黑影给雨果所喂的只是普通的淡水，不过此时的雨果却感觉无比的甘甜清冽，水温不高，冰凉的感觉更是让雨果精神一震，眼前的景物轮廓、细节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喝下小半杯水后，黑影将吸管从雨果口中抽了出来，用柔软的白布给雨果擦了擦嘴角，随后对雨果道：“ZERO，你还能认出我来不？” 雨果抖动着眼神看向那黑影，其五官相貌是开始逐渐清晰。 “常...常...吉...”雨果有些吃力地说道。 “吼！吼！太棒了！看来你的脑子没有被伤到！”常吉兴奋地叫喊道，那样子便好像困在孤岛上的鲁滨孙收获到了星期五一般。 雨果认出了常吉，心中便是一松。由于身体的复苏，大脑也开始运作起来，顷刻间，昏迷前的种种一切开始映出在眼前。 贾斯克战死！ 雨果离世！ 迪卡尔被杀！ 除此之外，一个又一个自己曾熟悉的人的尸体相貌也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包括那一台又一台庞大的战斗机甲，在黑夜中宛如恶魔。 泪水当即夺眶而出，泪水划过脸庞，最终滴落下来。 “大...大家...大...”雨果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两个字来来回回地念叨着，却说不出之后的话来。 常吉见状长长地叹了一声道：“你刚刚恢复醒来，不要乱想了，还是继续地好好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说罢将一块投湿的手巾块放在了雨果的头顶之上。 “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高烧不退，我手里也没有一点药品，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他了，加油，ZERO！” 雨果费力地颤抖了一下嘴唇，他很想告诉常吉，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ZERO，自己现在的名字叫做雨果。然而虚弱致使他说不出一个字来，浓重的睡意再度向他袭来，雨果昏沉沉地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在梦里，他见到了所有的人，迪卡尔、贾斯克、安德鲁、米娜、狄龙、李克，当然还有雨果。 他们都将目光齐齐地看向自己，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笑意。 虽然他们的笑容都是格外地真诚、亲切，不过雨果却从他们的笑容中感受到一点的生机。 “大家...” 雨果轻念着，随后一无所知。 ... “我们到达了指定位置了！” 驾驶员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发送了过来。 “不过我们不能降落，否则会暴露我们的目标，由于时间紧迫，你现在只能跳伞降落，之后的十八小时内，我们会再行安排街头地点，最终将你带离这里。具体的内容等我用卫星电话通知你。” 雨果看了看座位旁的一个行军包裹，这里面装着此番行动所要用的所有装备。 “收到。”雨果轻笑一声，随后提起了包裹，径直地走到了舱门前。 “喂喂！你还没有穿着跳伞装备吧！”驾驶员透过监控器诧异地看着雨果，好像看着一个拼命三郎一般。 雨果微笑道：“恐怕华先生没有告诉你，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降落伞了。”说罢挥手推开了飞机舱门，猛烈的巨风从外面狂吹进来。 “我等着你的消息！”雨果大吼了一声，随即提着装备包裹赫然跳出机外。 黑夜中，一个身影疾坠而下，黑夜中，一对巨翼展翅而开。 很快，这道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