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两个灵魂的对白

    黑色雨果，也便是迪卡尔，眼睛盯着书中雨果，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死了吗？”

    随后迪卡尔将头轻轻垂了下来。

    “我想我应该是死过一次的。”

    雨果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心中不断波动的情绪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这个自己曾经仰慕尊敬的人，这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人，这个自己曾经亲眼看着走向死亡的人，最终却以自己的面貌与自己相见，不得不说在心中生出万千的感慨，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一直藏身于自己的身体之中。

    迪卡尔抬起头对雨果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算是什么。在当初真的已经死亡，后被复活，还是一直便没有死，只是沉睡之后醒了过来。总之当我重新拥有意识之后，我拥有关于迪卡尔的一切记忆，不过我却并没有一个可操控的肉身，所以说我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迪卡尔也还是个未知数。”

    雨果道：“说来你并非是真正的迪卡尔，而只是他的灵魂罢了。”

    迪卡尔笑道：“你这么说很有宗教的味道，不过也确实如此。”

    雨果对迪卡尔道：“那么你是怎么会出现我的身体内的呢？”

    “这点我就不知道了，当我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残留在了你的体内。我可以感知到你身体的各项反应，却不能操控他，说来更像是一个寄生在你体内的旁观者。”

    雨果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意。

    迪卡尔并不在意，嘿嘿一笑道：“不要这么凶，这时没有办法的事情。有的时候我也感到很尴尬的，尤其是你和那么多漂亮女孩儿相处的时候。话说回来，我从未想过长大后的你竟然会如此地讨女孩子们的喜欢。”

    雨果目光中的杀意更盛。

    迪卡尔道：“不要这么不友好，说实话，我已并非是你最后所见到的那个迪卡尔。”

    雨果冷哼一声道：“有何区别吗？小德就是死在了你的手中。”

    迪卡尔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雨果的说辞，同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不过我还记得常吉这个人，想来如果当初我叫出他的名字，他也不会将我杀掉吧。真没有想到，最终杀掉我的人竟会是他。”

    雨果寒声道：“应该是我。”迪卡尔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一般继续开始着回忆。

    “常吉是个很胆怯软弱的人，真不敢相信他在最后一刻举起那把古怪烧火棍的时候，脑子里再想着什么。哈哈，那也许是他这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刻了。呼呼，话说常吉现在如何，还没有死吗？”

    雨果回答道：“他活得很好，只是还留在东岛，并没有与我一起离开。”

    迪卡尔哈哈大笑道：“这家伙一生都活在了懦弱之中，看来他是不敢与你一起面对世人与其为敌，他不敢与你一起承担肩上的负担。”

    雨果冷声道：“能一个人面对守护无尽的孤独与寂寞，我认为这才是最大的勇敢。”

    迪卡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和雨果继续纠缠下去，而雨果则抢占先机率先向迪卡尔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复活的？”

    迪卡尔微微一笑道：“我认为你会猜到呢。”

    雨果默然，在他的心中已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不过他还是想向着迪卡尔求证一下，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在那个阴暗的雨巷之中，自己被杀死去后复活，而自己的那次复活也顺便唤醒了一直在自己体内沉睡的迪卡尔。

    迪卡尔道：“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活力四射的阿瞳时我都以为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像轻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过上轻松快乐的生活，却不想竟然只是作为一个被人无法察觉的电灯泡存在着，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很受挫，不过这一点还好，作为一个没有实体的我是没有办法自杀的，所以我只能静静地注视着你的生活。”

    “注视着我的生活？”雨果冷笑道：“不要将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真的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一直在观察着我吗？在这期间，你就没有做任何一点为自己牟取私立的事情？”

    迪卡尔爽朗一笑，其拥有的雨果脸庞露出雨果从未展露出的阳光笑容。

    “若说什么都没有得到自也不是，还是获利一丢丢的。”说罢摆了摆自己的小手指道：“你的渎者能力被我给‘借’走了。”

    雨果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迄今为止他所猜测的事情都完全正确，包括眼前的所提到的事情。

    自雨果在雨巷之中重新复活后，自己所拥有的渎者能力完全是由他人所操控的，而操控着自己能力的人正是迪卡尔。

    迪卡尔道：“也许是我在你体内太不显眼的原因，所以那股奇异的渎者能力也无法将你我二人分辩出来，在操控异能这方面，我比你的经验多的不是一星半点，我知道如何去接触去操控那股力量。”

    “在你的身体中复活之后，我与你的联系也更加频繁了，可以说平日中你的大脑在思考着什么，我就能够同步地感知到什么，且完全没有任何的停滞传递过程，这也是为什么你会感觉到像是你在操控着身体的渎者能力一般。”

    雨果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道：“不过你还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掌控过我的身体。”

    迪卡尔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在你战斗中发生失误受到重创的时候，我都会想办法通过渎者能力给你以能力上的反馈，是你以为是你的能力在爆发，从未更好地战胜敌人，说实话，你真的是我见过蹩脚的学徒，你的战斗方式还是太过中规中矩了。”

    雨果道：“看样我还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喽。”

    迪卡尔嘿嘿一笑道：“那倒也不用，毕竟你这学生可是维持老师生命的最大保证啊。”

    迪卡尔说到这里，眼神中突然更增添了几分玩味的意味。

    “不过你也是我最看不透的人，不得不说，当进入你的身体后，我才发现你所隐藏的秘密实在超乎我之前的所有想象。”